听周凛这么说,周崇安冷静下来,安抚道:“皇叔,过去之事已经过去,孰对孰错难以分辨。

    若是皇伯父在这,他一定会说,不曾后悔当年种种选择。

    至于宋太妃你大可放心,我已经命人盯着安定候,只要他不往皇城送信,新皇就暂时不会得知桐城有变。”

    “那也只能拖延一时,我明日就启程,押送康仕恩一家回皇城,亲自面圣解释。

    你给我句准话,那个大漆螺钿花瓶,还有什么欧阳太傅的夜壶,是不是你让妖物变出来的?

    皇陵内机关都是你这个大周国第一机关师设计的,谁有那么大本事能闯进去?”

    周崇安遗憾道:“皇叔,那个花瓶是真的。

    你说得对,没人能进的了皇陵,它出现在这,是因为它从来就没入过皇陵。

    那些珠宝财物也不是矮柜变出来的,是康仕恩的收藏。

    别的那些是都我们胡乱说的,估计康仕恩也分辨不出真假,才一时无法辩解,只能用了下下策,都推到康无瑕身上。”

    周凛脸色变了变,大概也因为花瓶猜到周崇安说过的皇帝心术。

    “哼,周元盛机关算尽,没想到给咱们留了把柄。

    凭这一条,我也算师出有名,想来周元盛理亏,也不会再为难我和母妃,那我母妃的手串……”

    “那个也是假的。”

    周凛抬手给了他一下:“混小子,欺骗我感情是吧?”

    周崇安偷瞄了眼矮柜,难为情的揉着后脑勺:“皇叔,我现在都是镇守一方的王爷了,你能不能别跟小时候似得,动不动就打我的头!

    这事没完全骗你,宋太妃的手串确实丢了,不过不是这一条罢了。”

    “臭小子还狡辩,我不打你,你能长这么大个?比我都高了!”

    说着,他揉了揉周崇安的头。

    周崇安忙去按住玉冠:“皇叔,我的头发都乱了!让将士们看到成何体统?”

    钟萤忍不住小声笑起来。

    难得成熟稳重的金主爸爸,也有挨揍不能还手的时候!

    功德。1,。1,。1……

    钟萤:“……”

    有没有搞错!

    看别人笑话真扣功德呀!

    她心念一动,将装手串和螺钿花瓶的盒子送到了周崇安手边。

    周崇安一愣,敛住笑意,拿过盒子打开。

    那手串经过专业人员擦拭,涂过保养油,看着色泽更加饱满,也更贵气。

    花瓶则是钟萤特别交代过,不需要养护,所以还是老样子。

    他明白了钟萤的意思,将两个盒子递到周凛面前。

    “皇叔,给,一样是证据,另一样是礼物。”

    周凛蹙起剑眉,看了看他另一侧,又看了看他身后:“你从哪变出来的?”

    周崇安还没说,周凛瞪大眼睛:“那妖物还能听得见咱们说话是不是?我早就说了她居心不正,竟然敢偷听!”

    “皇叔,她不是外人,她是崇安的恩人,是边城的恩人,也是桐城众多百姓的恩人,将来还会是大周国的恩人。”

    周凛还想说什么,周崇安将他一军:“你就说饭好不好吃,酒好不好喝吧!”

    周凛噎住,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周崇安见他不语,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先拿走他身边的酒,然后拿出康仕恩给蛮族巴赫王的信。

    “这是我在来的路上截获的,康仕恩与蛮族勾结的证据。

    当时得知百姓被抓,我还想将计就计,利用蛮族俘虏伪装成巴赫王的手下,转移桐城百姓,一旦暴露就用此信件要挟康仕恩放人。

    等回边城后,设置好机关,再放信号给蛮族,引他们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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