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裴御野才松开了她,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甚至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可是叶杳什么都没说,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尾泛红。
这一个表情让裴御野乱了心神,“杳杳,抱歉,我不该这样对你,你要生气,你可以打我,别把委屈压在心里。”
叶杳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他。
裴御野好似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他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跪坐在叶杳跟前,想要说的话说不出来。
叶杳觉得差不多了,抓住了他的手,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裴御野愣了下,抬眸看向她。
好像没有想到她就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已。
叶杳又重申了一遍。
“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同不同意?”
裴御野心头的重石落下。
此时此刻,只要叶杳不提出离开自己的要求,他什么都会答应。
“好。”
叶杳神情一松,转哭为笑。
“你早这样答应我,不就行了吗?”
裴御野无奈,但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杳杳,按照医生的话,大启那边对你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希望你能在那边住一段时间后,就回到这边来调养身体,以免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
“好。”
叶杳果断答应。
男人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她没有必要再跟他争论。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就收拾了一些东西,重新回到了大启。
回到宅子后,恰好撞上一些人将裴御野采办的婚礼相关的东西送进府里。
叶杳有些疑惑,“这,谁要结婚了吗?”
裴御野这才想到,自己向皇上请命,提前婚礼的事情还没跟叶杳说。
“杳杳,不是别人,是我们。”
“啊?”
叶杳愣住了,怎么一醒来没多久,她就要结婚了。
“可是,我们的婚期不是还有大半年吗?”
裴御野握住她的手,一边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一边将之前她昏迷时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总之,杳杳,此生我只会娶你一人。你愿意吗?”
裴御野有几分忐忑,他不知道叶杳的想法,怕她会拒绝。
叶杳皱了皱眉,她其实并不想这么早结婚,尤其是在自己身体的情况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
可看着男人殷切又小心的目光时,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见状,裴御野松了口气。
他将叶杳的手放在胸前,十分郑重道:“杳杳,我此生绝不负你。”
他会让他的杳杳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叶杳望着他真挚的眸子,脸上浮现一抹笑,点头道:“我相信你。”
只是心中依旧有点沉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万一出事了……
可,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刑狱司,最里面的监牢中。
一身狼狈的陈叔权蜷缩在角落里,脸上身上都是伤,甚至连他的腿都废了一条。
这一切和之前的威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他很是接受不了。
“裴御野,该死的裴御野……”
他咬牙切齿,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涌出来。
他现在这般模样,都是拜这人所赐。
那日在峡谷,若不是李泽壹在一旁拦了一下,他怕是会直接被裴御野斩杀在那。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
“若是我能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他恨恨道,可在看清自己处境时,又陷入了痛苦中。
现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只剩下了张望秋。
想到这人,他稍微有了点力气。
他之前已经差人送了东西出去,如果张望秋不想身败名裂的话,肯定会把他捞出去的。
就在这时,阴冷的廊道另一头传来了声响。
他立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披着大氅的人朝这边走来,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他看不清这人是谁。
陈叔权有些紧张,默默往后挪动了些位置,直到那人走到了他的牢房外面,抬起了头。
看清来人的脸时,陈叔权紧张的神情顿时被惊喜所取代。
“国舅爷,真的是您!”
张望秋皱眉看着里面的人,没想到几天不见,这人就成了这般模样。
真是污人眼球。
只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他还是维持了面上的平静,对一旁的狱卒道:“把门打开。”
狱卒听话行事。
看到这一幕,陈叔权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救出去的画面。
张望秋走到了他跟前。
“国舅爷,您是来救我的吗?”
陈叔权想要靠他近一点,奈何腿脚无力,反倒摔下了床。
张望秋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更为难看。
不过在陈叔权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强忍着不适,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叔权,我自然是来救你的。”
陈叔权顿时从那种窘迫的难堪中走了出来,一脸感激地看着面前的人,“谢谢国舅爷,国舅爷的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属下——”
“好了。”
张望秋没有工夫听他说这么多,直接打断。
然后,他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纸包,将其放在了陈叔权手上。
在后者不解的神情中,他开口道:“此次你犯的是欺君之罪,我没有办法直接将你带出去,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随后,他拍了拍陈叔权的肩膀。
“望你能够幡然醒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完,也不等陈叔权再问什么,张望秋转身离开。
陈叔权回过神,想要追问一些内容,却见牢房的门再度被锁上。
张望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抬步离去。
陈叔权坐在那,呆了许久,才将手中的纸包打开,一些粉末的旁边有一张纸条。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的脸色变幻了一阵,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等到狱卒来送饭时,他将粉末洒了进去,然后一股脑吃进了肚子里。
假死逃脱。
这是张望秋给他留下的话,也是他唯一的办法。
剧痛从腹部传至全身,陈叔权察觉到了不对,目眦欲裂,嘴巴张大,却吐不出一个字。
最后,他直愣愣倒了下去,带着碗筷也一同摔在了地上,引起了狱卒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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