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说你就信啊，说不定只是为了不丢面子而扯的谎呢。”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有人是这么说的。”
“算了算了，这种达官贵族家的事情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来，喝一杯。”
“喝。”
“……”
叶杳站在一旁，手掌缓缓攥紧。
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离开，让裴御野受到了这样的嘲讽。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叶姑娘？”
叶杳愣了下，转身看去，对上了李泽壹有些惊喜的眼神。
后者快步走到她跟前，“叶姑娘，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将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
“李泽壹。”
叶杳打断了他的话。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回来的事情。”
李泽壹面露疑惑 ，“为什么呀？”
叶杳垂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泽壹看着她的模样，思索了片刻后，有些试探道：“是将军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叶杳摇头，“没有，他很好。”
“那是为什么？”
李泽壹有些难以理解。
叶杳心头压着太多东西，很是难受，看着李泽壹疑惑的目光，她咬了咬牙，说：“因为我不能长时间留在大启，否则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再者，这个时间是我无法控制的。其他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该怎么解释。”
她不能让裴御野一味地去迁就自己。
闻言，李泽壹脸色微变，他能看得出叶杳的煎熬，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半晌过后，叶杳才看向他，“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诉阿野，我回来的事情。”
她可以想象，裴御野要是知道她回来的话，肯定会把她关起来，然后日日夜夜看着她。
放手的那一刻，只可能是发现了她身体出问题的时候。
她不想让他心里有那么多负担，更不想被他推着离开。
李泽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某种程度上，李泽壹愿意站在叶杳这边。
他能感觉到叶杳心里藏了很多东西，那些压力压在她身上，应该让她很难受。
这个时候，他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她。
闻言，叶杳松了口气，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你，李泽壹。”
李泽壹摇了摇头。
叶杳为他们，为大启做的事情，足够他为其舍生报答太多次。
眼下这个，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对了，他现在还好吗？”
叶杳眼睫微微颤了下，手指蜷缩在一块，眼底的担心有些压不住。
李泽壹想了想，还是摇头。
“不好。”
这是实话。
裴御野这些天整日将自己关在叶杳的房间里，除了必要出门的时候，其余时间一律不见人。
脸色憔悴不已。
他真的很担心他会撑不到婚礼那天。
想到裴御野在皇上面前的许诺，李泽壹眉头皱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叶姑娘，你会和将军成婚吗？”
叶杳愣了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想的。
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她怎么可能会不想。
但是，他们能结婚吗？
梦中，先祖的警告还历历在目。
光是在这个朝代多待几日，她的身体就会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真的要赌吗？
用自己的命，用裴御野的命？
她不知道，也下不定这个决心。
所以。
“李泽壹，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试着让裴御野去接受其他的人。”
如果他有了别的选择，那是不是不用去承受这样的折磨。
至于她……
时间会将一切伤痛磨平的。
她会慢慢放下，然后忘记。
“当然，你尽管放心。就算他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也会尽力帮你们的。”
她选择帮助大启，有一部分是因为裴御野，但不是全部。
李泽壹还是摇了摇头，“叶姑娘，我不能这么做。你忘了吗，将军服了蛊虫。他此生只可能爱你一个人，否则，他会死。”
叶杳愣住了。
是了，她把这件事情忘了。
当初在她对这段感情不安的时候，裴御野选择了这决绝的方式，没有给自己半点退路。
叶杳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不知道两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够留在裴御野身边，跟他白首一生。
只是，现实很残酷。
“所以，叶姑娘，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将军一个机会。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对你的感情是不会作假的。”
叶杳沉默了。
良久，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神色微变，而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她没有跟李泽壹聊太久，借口自己必须离开后，回到了现代。
裴御野过得不好。
这是她过去得到的结论。
叶杳很难过，可身边没有人可以倾听她，开解她。
她好像到了一个死胡同。
直到电脑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她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网上发过的求助。
思索片刻后，她选择上网咨询。
因为之前发的故事，她的帖子下有很多人追更，甚至有人会开玩笑，说她这么久没更新，是不是回大启了。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说是。
可后面又按捺下了这个念头。
在两个时空穿梭，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个道理，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她将自己的困惑化作主人公的想法，发了帖子。
没到几分钟，下面就建了很多楼，开始讨论她的困惑。
大部分的人在口嗨。
但也有一些人直指中心。
“楼主既然在挣扎，就说明那个男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可以和性命相提并论的。既然你们两个都放不下对方，不如珍惜当下。至于身体问题，从你的讲述中，大概可以推测出在那边待的时间是有一个临界点的。多测试几次，找到平衡的时间，选择在两边穿梭，不就好了吗？”
“支持楼上。爱情这种东西虽然不是人生的必备品，可若是遇到了，还是不要轻易放弃的好。否则，遗憾伴随余生，是真的很痛苦。”
“楼上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
叶杳看着那两条点击最高的评论，心中的天平也在慢慢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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