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叶杳每天都会给景淮送东西,一来二往,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更加亲密。

    小孩也愈发依赖。

    这天,叶杳给他带了一些自己做的菜。

    景淮吃完后,从袖口里掏出了几个木制的小玩意递到了她面前。

    “叶杳姐姐,这些送给你。”

    叶杳看着他手心里的木蜻蜓和木头手链,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景淮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景淮真厉害。”叶杳说着将手链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虽然不似珍珠和玉质的漂亮,但多了几分古朴,还有淡淡的香气,最重要的是小孩最纯真的心意。

    叶杳很是喜欢。

    “谢谢景淮。”

    望着叶杳的笑脸,景淮也抿唇笑了笑,模样内敛又可爱。

    “叶杳姐姐喜欢就好。”

    叶杳摸了摸他的头,又在宫里陪了他一会儿后,才离宫。

    出了宫后,叶杳并没有立即回新府,而是去了市集上,她准备给景淮买一点衣服。

    现如今,这小孩还是穿着夏日的薄衫,要是入了冬,怎么可能熬得过去。

    就在她去了成衣铺子挑选时,视线无意识暼到了一脚,而后愣了两秒后,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夫人!”

    秋月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到了大街上时,人来人往间,叶杳又把人给追丢了。

    秋月跑到她身旁,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夫人,怎么了?”

    叶杳望着匆匆人流,皱眉道:“我看到容湘了。”

    “怎么会呢?”秋月下意识辩驳,“李大人昨日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开京都了吗,最后发现他们的踪迹是在京郊那条山路上。应该是夫人您看错了吧。”

    叶杳没有说话,她之所以会发现那人,是觉得有谁在看她。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没有看错。

    或许容湘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京都。

    那些线索和痕迹只是她刻意弄出来的假象。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子里游荡,直到回到府上。

    刚一进去,她就看到了裴老夫人带着几个丫鬟站在那,脸色严肃。

    “母亲。”

    叶杳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

    裴老夫人皱眉看着她,“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为何要一直在外面,要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当得起吗?”

    叶杳态度不卑不亢,“母亲,我是奉命去皇宫。”

    裴老夫人脸色一僵,片刻后才说:“行了,我知道了。不过前两日的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事?”

    裴老夫人盯着她,冷哼了一声,“什么事?当然是我给你安排的那些丫鬟,你为什么突然让人遣送回来了。你知道我挑选这些人费了多少心血吗,一番好心就是这么被人践踏的?”

    叶杳思绪微动,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她和裴御野闹别扭那天晚上的事情。

    “母亲,你误会了。人不是我遣送的,是阿野。另外,我想你的话也有问题,那些人应该不是你挑选来伺候我的吧,她们个个样貌清媚,又总是往阿野身边晃荡,难道不是你为他准备的吗,怎么能怪在我身上呢?”

    裴老夫人脸色变绿了,虽然说事实的确如此,可这么赤裸裸被说出来,她面子上过不去。

    “叶氏,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才是正统。现如今你怀有身孕,不能伺候夫君,自然要有人为你分担。我帮着你处理事情,你不感激就算了,反倒责问起我来了,成何体统?”

    颠倒黑白,恶习连连。

    叶杳听着有些头疼,她不愿意跟老太太吵,只觉得有些烦躁。

    “母亲,你这些话不必对我说。如果裴御野想纳妾,他尽管纳,我不会阻拦一下。只要你能说得动他。”

    说完,她没有再去看老太太的脸色,直接绕开她往里面走去。

    裴老夫人站在那,回过神后,脸色沉了下去。

    “这是在跟我示威吗?她以为她是谁,现如今年轻貌美能够得到阿野的宠爱,真等年老色衰那一日,她以为他还能得到阿野的爱吗?”

    “为什么不能?”

    冷不丁的一句话接上了老太太。

    裴御野从正门走了进来,视线在老太太和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上扫过,神情更加冷凝。

    “母亲,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动这样的念头。我此生,只会有杳杳一个。”

    裴老夫人听到这话,气得不行。

    “你说什么糊涂话,什么叫只有她一个。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就她一个,你怎么为裴家开枝散叶。”

    “如果你想我死的话,尽可以去为我找别的女人。”

    裴老夫人神色僵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想为了她寻死,裴御野,你疯了吗?”

    裴御野淡淡看了她一眼,“母亲,不是寻死,而是没了她,我会死。”

    随后,他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把母亲和这些无干人等送出去。”

    他对着裴老夫人行了个礼后,抬步朝着后院走去。

    与此同时,主屋。

    叶杳回到房间后,就觉得身体有些乏力,她以为是今天太过劳累了,便早早上了床休息。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一睡就到了亥时。

    在她睁开眼时,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

    说实话,因为景淮的事情,她这几日和裴御野都没有太多的交流,相当于在冷战。

    可看到男人眼眶泛红的那一刻,她心还是忍不住软了,伸手想要去碰他。

    “阿野,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也足以让垂眸的男人听见,当即抬眸看向她。

    “杳杳,你终于醒了。”

    过了一会儿,叶杳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在她睡下后,约莫半个时辰,秋月来唤她用晚膳,发现她昏睡不醒,还在发热。

    这一下子可把秋月吓坏了,赶忙去找裴御野,然后又带来了大夫。

    关于她发热的源头,现在还无从得知。

    考虑到她有身孕,大夫也没有贸然开药,只是吩咐下人不断给她更换热毛巾,看能不能通过外部措施,来降温。

    可是她始终低烧不醒,让裴御野觉得十分煎熬。

    “杳杳,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好吗?”

    叶杳抿了抿唇,她的确很不舒服,四肢无力。

    想了想,她让裴御野靠近自己,而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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