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确实是不想活了。”
她的眼真挚而又认真,完全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就是因为这样,樊季雪眸子更深了一分。
“不会的,不会的,我岁岁不会不想活了。”
“岁岁是爱我的,是想陪伴我的对不对?”他惊慌失措,手中的解药差点就要滚落在地上。
“是不是受委屈了,我给你讨回来,我让那些欺负过岁岁的人都去死好不好?”
“樊季雪欺负我最狠的人不应该是你?”
黎湘问的这话,樊季雪心中一惊,反应过来他不受控制的笑了笑,泪水顺着眼眶滑落,狠狠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岁岁把解药吃了,我去把岁岁的肾讨回来之后,我再死在岁岁面前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什么讨不讨的回来。”她真的是想去死就那么难吗?
“我的肾在江业的女儿江枝那,你去找他让我静一静。”
本意是想转移樊季雪的注意力让他走,她趁机溜走。
没想到只要她不吃解药,他就根本不为所动。
“先把它吃了。”
“我不!”只要她不张嘴,难不成樊季雪还能强迫她不成?
没想到刚想完下一秒,黎湘直接被他点了穴位,生生定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金色丹药离她越来越近,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系统,系统救我,我真的不想吃啊!”
【很抱歉宿主,我没有能解除定身的功能。】系统无奈叹息,它也快被逼的要疯癫了。
就是想死遁为什么会这么难?
金色的丹药滑到她的腹中,虽然痛觉被系统屏蔽了但是毒越来越发沉重她还是能感受的到的,可就在金丹下肚的一瞬间那些感觉慢慢散开了。
一股清凉,往体内散开。
“呜呜呜……”樊季雪解开她定身的下一秒黎湘承受不住的哭出了声。
“樊季雪,你个混蛋,呜呜,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呜呜呜……”
再也忍不住,她放声哭了起来,泪水像泉涌一样停不下来,她死死拽着樊季雪刚刚喂给她丹药的那只手。
“你都杀我第一次了,你就不能杀我第二次了吗?”
“我就只是想死,我就只是想完成任务回家……呜呜……我初中的习题还没有做完。”
“爸爸每天放回给我煮的西红柿卤牛肉拌打卤面还在等着我呢!呜呜……”
“我还有一只养了十年的猫猫不知道它过的好不好……樊季雪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
黎湘难受的伤心欲绝,樊季雪难受的听着她的话,他不懂,他只是不想让岁岁走,他想让岁岁活下来。
只要岁岁能活下来,杀了他也行。
“岁岁……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伤你这么深。”樊季雪起身跪在她脚边低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之前岁岁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好像岁岁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只会在没人的时候独自舔舐伤口。
“红爷,红爷您不能进去!”
“小的们也是为难啊!红爷您真的不能进去!”
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随即紧闭的大门被打开,又是那身穿着红色衬衣的樊季红走了进来。
看到面前的樊季雪他挑眉散漫开口:
“哟,我说大哥,你怎么跪下还哭了,先前你的生母林氏被人乱棍打死的时候你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掉过,搞的我以为你都不会哭了。”
“呜呜呜……”一阵小声的抽噎声传来,往声源望去看到黎湘这个样子,樊季红神情僵硬在脸上,咬牙切齿:“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几乎是抑制不住,樊季红朝樊季雪冲了过去,还没碰到他,一脚就被踹飞到了墙上。
做完一切后,樊季雪拍拍手,重新跪在黎湘面前。
“嘶——你!”樊季红挣扎。
“樊季雪你个神经病!你知不知道父亲发怒是个什么下场你居然把他的金丹拿来给别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刚被扶起,樊季雪感到一阵奇怪羡慕的目光朝他投来,转身看去竟然是眼睛里还挂着泪水的黎湘。
这一脚,要是能给她,她早就能死遁了!啊啊啊!不管了!
呜呜呜她要创飞所有人!呜呜她要去找樊万年求死!
去他的樊季雪!去他的樊季红!
蹭的一下,黎湘跳下床,樊季雪刚碰到她就被她给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一路上她边哭,边怒气冲冲的来到主殿面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再次被打扰的樊万年浑身颤抖,一下子刚蓄上的力又没了!
黎湘抹了一把眼泪怒气冲冲大喊:“樊万年!我吃了你的金丹!你快杀了我!管你是给我煮了炖了!只要我能死你就是我爸爸!”
……
“江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观禾庄园的会议室内。
一片死寂,会议室里的气氛恨不得能将空气凝固。
群人围坐在长桌旁,一个个紧绷着脸。
江枝坐在那,眼神闪躲,“靳深,当年敌人的子弹袭来,我看到爸爸帮你挡下了最致命的炸弹,后来在爸爸奄奄一息的时候敌人的炮火炸了过来……”
“靳深你是在怀疑我吗?爸爸死后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七年,难不成还有假吗?”
江枝说着哽咽起来:“我的父亲和弟弟都是为了救你而死,我们整个江家直系就剩我一人,可是呢?我,我却被当众审判……”
听此,温霁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不应该随便怀疑枝枝的。
枝枝现在最能依靠的就是他们,他现在更应该跟她站在一起。
“靳深,枝枝现在只有我们了,我们更不能这么对她。”温霁白冷声道。
厉靳深没回话,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这样心里格外平静:“你还记得江老的枪伤是在左胸还是右胸吗?”
“我……”
她低头,眼神慌乱。
当年只是出现了怀疑江业是救命恩人的苗头,然后她顺水推舟一口咬定是他救的。
根本不知道伤口在哪。
“够了!”温霁白拍桌而起,“别再逼她了,当年的真相就有那么重要吗。”
“枝枝都那么肯定了,为什么还要她一遍遍回忆起父亲死亡的过程?”
“叩叩叩!”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
宋衍行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眼神嫌恶的扫过江枝,正声道:“二爷,七年前的那些旧部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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