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军营中大摆宴席。
一来是为李安接风洗尘,二来是为吴将军出征送行。
宴席上,与这群将士胡吃海喝,李安还是觉得很惬意。
毕竟都是军人,都很洒脱,没有那种文人的酸腐。
次日一早,吴将军带着两千将士出了鱼头关。
送别吴将军,萧毅再次升帐。
升帐这种事儿是萧毅与各位将军的事儿,他没有去,而是在自己营帐内思考如何破敌之策。
但片刻后,传令兵前来传话:“李公子,侯爷有请,大帐内议事。”
没办法,李安只能穿鞋前往。
进入大帐之内,李安本想在一旁站着。
但被萧毅请到了帅案之前。
“各位将军,我这位李兄,身怀韬略,熟读兵法,所以今日我拜李兄为我军军师!”
“军师,请受我一拜!”
言罢,萧毅抱拳鞠躬,对李安深深一拜。
“军师!”
其他将领见状也是同样抱拳鞠躬行礼。
昨日李安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见侯爷都相信李安也只能如此。
“这,好,我来大营本就是帮你,既然侯爷不嫌弃,我愿受这军师之名。”
面对这种情况,李安也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不答应也得答应。
于是他扶起萧毅,接下了这个军师的名分。
其实在军队里军师根本不算官职,也没有俸禄,只是主帅的一个私人顾问。
但军师还是有些权利,只要手持将令或虎符是可以调动军队。
可这就要看主帅是否放权。
李安明白,萧毅没有事先商议此事就是害怕自己不答应。
不过也好,有了军师这个头衔,说话办事儿要方便多了。
“军师,请问西北的西凉如何退敌?”
这时候刚拜完军师,就有将军询问退敌之策。
其实这些人一来是想看看李安有没有真水平,二来是真的想知道怎么退敌。
萧毅瞪了一眼这位将军,但没有发话,也是同样看向李安。
“西凉处于西北之处,这边没有鱼头关天堑,只有几道峡谷与山丘,难于在一处阻挡敌军。”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才来了三天时间,一时间不能想出具体的作战思路,但我有一个办法拖延地方进攻时间。”
李安浓眉紧皱,心中也是没有底。
排兵布阵不是他的强项啊,前世也没有经验,也没有历史上那场战役可以借鉴。
所以具体的战斗计划李安肯定是马上拿不出。
但他昨晚确实想到一个可以拖延时间的办法。
那就是把通往拒北城的几条要道封锁起来,不让敌兵通过,起到拖延的作用。
“什么办法?”
将士们追问。
“我们山几条山谷要道上铺设大小不一的石头,然后在四周与十人为一个小队,进行埋伏”
李安开始说出自己的计划。
时不时把旗帜稍微暴露给对方,就算暴露的很拙劣都没事儿,目的就是让对方生疑。
这样一来,对方肯定在没探查清楚之前不敢大胆进攻。
这是一种疑兵之计,地方摸不清,越是表现的拙劣,对方反而不会相信。
“这能行么,这些西凉骑兵每次南下基本都不走山谷峡口。”
这时候,有将士指出李安的漏洞。
“正因为对方清楚我们知道他们不走山谷或是峡口,所以我们在山谷四周设伏,他们反而相信山坡后有伏兵。”
李安意味深长的笑道。
这就是心理战,对方以为站在大周的角度猜对了他的部署。
但实际上他们正中李安的下怀。
“那要是敌军直接从山谷峡口杀过来怎么办?”
忽然又有将军提出了一个假设。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在山谷峡口铺设大量的石头,骑兵必定不能迅速通过,这就给了我们反应时间。”
“当他们进入第一个山谷时,到最后一个山谷口出来,怎么也要一个时辰,从拒北城到最后一个山谷口需要多久?”
李安的话问得大家无人敢做回答。
“就算我们抵达山谷口,我们也不能拿下敌军,他们逃走又如何?”
将士们思想还是很活泛,知道假设性提问。
“现在我们要的是先退敌,而不是歼敌,我们才六万,对方十几万,一倍多兵力差,肯定赢不了。”
李安的话让众人很是认可,现在能做到让敌人不能长驱直入就已经很难得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在山谷上方设伏,等他们通过山谷时进行偷袭?”
面对这个问题,李安嘴角一抽,缓缓说道。
“我们拿什么偷袭,有多少弓箭,有多少垒石,你又能杀多少人?”
“把对方逼死了,他给你来个鱼死网破,你堵得住?”
李安指着桌案上的几处山谷之地分析着反问。
确实,西北的山谷与峡口与中原里的不一样,这里大部分是黄土,越往西北就是漫天黄沙。
山谷也不是垂直,是五六十度的山坡角度,垒石滚下去不一定能伤多少人。
要是逼急了,对方奋起反抗,对方只要有一小队人马撑破防线,整个防线就会如同河堤决口,一发不可收拾。
“军师说的在理,我们在没有杀敌之策之前,只能先阻挡敌人。”
此时萧毅发现商议的方向出了问题,立即出言纠正。
将士们心中一直想的是怎么退敌杀敌,而李安现在只是提出怎么阻止敌人进攻。
先拖延时间,才能找到杀敌退敌之策。
“我决定,先采纳军师的建议,先在山谷多处”
见众将士没有其他任何意见,萧毅也是立即下达军令。
让各位将军分工合作,按照李安的部署开始实施。
散帐之后,李安愁眉不展,他是真想不出如何对付这十万铁骑。
这十万铁骑压境,如果不彻底消灭掉,拖的时间长了,拒北城还是要失守。
一旦拒北城失守,大周门户大开,大周危矣。
“十三爷,恕我无礼,事先未与之商议。”
待到无人,萧毅下跪请罪。
“多大个事儿,快起来。”
李安俯身扶起萧毅。
“十三爷,若不是您能来帮我,这次我肯定只能战死沙场。”
“别说这种话,你为大周,我为虎头村,为了安陵,没什么好说的。”
萧毅带兵多年,与西凉也交战多年,但这一次不同。
敌方兵力激增,还有草原十八部相助。
最重要一点是朝廷一无增援,二无音信,似乎他守的是一座孤岛。
这才是让他最绝望的。
“朝廷到如今还没有消息,让我心寒。”
萧毅内心触动,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一次彻底对朝廷的所做所为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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