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国安相关的负责人在调查了解之后,就把他送出来了。

    “楼玉成同志,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组织已经证实了你的清白,这不比什么都强吗?!

    再说了,在明知道他的家属已经全部出境的情况下,你还要坚持提拔他,我们查你难道不应该吗?!”

    这是国安的那位负责人在送楼玉成出来的时候,闲聊的一段话。

    这段话聊得楼玉成羞愧难当,同时也羞愤难当。

    但,他的麦城之旅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的早上,楼玉成像以往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为了冲冲晦气,他还特意穿上了一整套的新衣服。

    他刚坐下不久,正要和他的专职秘书应文华聊聊最近两天经开区发生的事情呢,电话铃响起来了。

    “喂,楼玉成同志在吗?”

    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这样的称呼让楼玉成一惊,又是出了什么事?!

    “你好,我就是楼玉成,什么事请说!”

    “我是市委组织部的,罗书记通知你来组织部一趟,她要和你谈话。马上来好吗?!”

    打电话来的人连姓名都不愿意留的,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呀!

    楼玉成无奈的放下了电话,吩咐应文华备车,送他去一趟市委。

    车上的楼玉成分外沉默,面色阴沉地看着窗外嘈杂的街道,连片的灰色建筑物让他的心情更差了。

    罗书记今天没有在市委办公,而是选在了组织部。

    她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办公室用的还是以前成三友的那一间,里面的设施非常豪华,完全超过了她在市委的办公室。

    当然,她虽然不避讳,但那些过于奢华的摆设都被她清理出去了。办公室的整体布局也做了变动。

    两面鲜红的旗帜被她悬挂在东面的墙上,在射灯照射下,显得既庄严又华美。

    她的办公桌坐北朝南,背靠着窗户,气象森严。

    在这里办公的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人,这是楼玉成走进办公室的第一感觉。

    “楼主任来了,坐!”罗彩霞起身,领着楼玉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也仅止于此了,连茶都没有让秘书给他泡一杯。

    看着略有些局促的楼玉成,看着他刻意张扬的儒雅,罗彩霞在心里快速回忆了下他的档案,最后确定,这是一个官油子,一个用儒雅包装起来的官油子,还是隐藏得很深很深的官油子。

    面对官油子其实是很不好调派的,他们总有各种奇怪却不失逻辑的理由来推卸责任,消极对抗组织安排。

    这种情况下,罗彩霞不准备保留温和的工作态度,或者说,她要给崇州市广大干部展现她强硬的另一面。

    “楼玉成同志,谈谈你在港工集团维稳工作的流程吧!”

    怎么说呢,维稳工作这个东西其实完全是个概率。

    运气不好,你就是累死了,他该上访还是要上访,毕竟这世上没几个刘广林,能把人在偷偷上访的路上给拦下来;

    运气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哪怕是去睡大觉也半点事情都没有。

    而且,90年代,维稳工作能有什么标准流程呢?来来去去的,无非就是分片包干这一套。

    “并没有什么流程,我在港工集团开了个关于维稳的责任分片会议,帮助港工集团划分好责任片区,这个是有会议纪律的。”

    “然后呢?”罗彩霞不为所动,依旧语气平淡地问着楼玉成,“你没有采取其他措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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