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我同意组织的决定,服从组织安排。再见!”
粟子莹面色有些难看地挂了电话,对楼玉成说道:“罗书记认为,你现在不适合继续留在经开区了,影响很大也很坏。
组织上调你去南港区一肩挑,这是我同意了的。
当然,你要是别的想法,也可以找另外的渠道向组织反映。”
粟子莹说完,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带着小齐离开了市委招待所。
楼玉成看着粟子莹娉娉袅袅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才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他开始想静静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粟子莹失去了原本的谦恭心态的?
不!我楼玉成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粟子莹有过恭敬,她只是我认为的会投胎的官三代而已。
我既不认可她的工作能力,也不认可她的政治素养。
所以,才敢在行政服务大厅这个事情上插一手,准备捞一笔政绩。
实际上,如果粟子莹真不在意的话,这一笔政绩他楼玉成是捞定了的。
怎么都轮不到一个南港区的区长,来为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介绍经开区行政服务大厅的创办经验的。
可惜,事实上就是他楼玉成不但没捞着政绩,反而惹恼了粟子莹。
让他一个多年的区委书记,去和一个还没有去掉“代理”两个字的区长交换了职位。
方缘,真的就那么好吗?真的就那么投你粟子莹的缘吗?
楼玉成在摆脱了绝望的恐惧之后,开始产生怨气,怨自己,怨社会,怨命运。
傻子都知道,他从经开区的大主任调到南港区去一肩挑,是被崇州官场彻底边缘化了。
南港区撤并掉的那一天,就是他楼玉成去二线养老的开始。
他楼玉成才四十四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不甘心接受自己即将被边缘化的命运,他想着在南港区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去拜托一些关系,另找山头,重新开始。
此时的刘广林,正在二棉厂那个破破烂烂的会议室里,认真听取了二棉厂对于改制的最终诉求。
这些要求基本上都在刘广林给出的政策范围内,从这里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二棉厂的党组织是一个能战斗的集体。
能在这种近乎山穷水尽的困境里,仍然维系着整个二棉厂的人心不散,真心难得!
刘广林相信,在这样的党组织领导之下,只要市区两级领导不插手他们的经营管理,他们是一定能把这个厂子搞起来的。
“牛厂长,把你们的改制协议和相关资料给我,市国资委那边的公章我来帮你们跑。”
刘广林是真怕了节外生枝,想着自己一个堂堂的经开区副主任,为自己辖区内的企业跑个手续,这下子你市国资委总要给个面子吧。
不要求你特事特办,正常办理总应该吧,不卡住了就行。
时间,不但对二棉厂很重要,对经开区、对刘广林个人都很重要。
但,人世间的事情要是操蛋起来,真的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等他找到市国资委企业改革处的时候,接待他的科长告诉他,在二棉厂产权没有变更的情况下,他们改革处没有权力核准这份改制建议;
好吧,那就再去找产权管理处好了。
但,产权管理处的科长告诉他,没有领导的批示,他也无权给这一份改制建议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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