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还是挺欣慰的,友情这东西,其实就是一剂高级安慰剂。

    虽然治愈不了创伤,但是能让你忘记伤痛。

    直到,接到常务副市长石磊打来的电话时,楼玉成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把只怕玩的有点大了!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看样子,自己这是被人盯上了呀!

    反应过来的楼玉成自然就警惕了很多,在电话里对石磊提出的问题,也尽量实事求是的回答。

    最后,石磊重重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干部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不尊重上级级领导也就算了,还擅自更改上级领导的决定。

    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

    刘广林和楼玉成吵架这个事情,粟子莹可以过问,罗彩霞可以定责,申书记也可以表态。

    除了上面这三位可以直接过问以外,其他的任何人,包括大市长叶选良在内,在组织程序上都没有直接过问的权力。

    更何况你石磊一个常务副市长?!

    所以,楼玉成对石磊这别有用心的表态很担忧。这很明显,是要把他楼玉成推出去和刘广林对着干啊!

    那么,石磊为什么这么在意刘广林呢?非要推着他楼玉成和刘广林干仗呢?

    显然不是,石磊的动作就是冲着刘广林身后的粟子莹去的,就是要让粟子莹丢面子。

    这里的原因有些复杂,一切都要从胡本贵这个人说起。

    石磊的连襟,就是那个港工集团的裸官,胡本贵胡副总,被省国资委拉去参加学习班之后,逐渐失去了人身自由。

    这个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石磊的舅舅,也就是省国资委的常务副主任,正面警告了石磊,说胡本贵的事情不小,让他必须和胡本贵切割清楚。

    蛋痛的是,很多事情做的时候其实不觉得有什么;可真要到做切割的时候才发现,尼玛,这可真不是那么好撇清的。

    于是,石磊就陷入了困境。

    官场的本位思维就是,我处理不了问题,我可以处理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啊!

    于是,石磊就开始思考,是谁要搞胡本贵?为什么要搞胡本贵?

    石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符合他的猜测。

    这个人既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而且手段也像往常一样的隐蔽且毒辣。

    这个人就是粟子莹!

    粟子莹的能力不用说了,崇州市的官场还没有她不敢搞、不能搞的,区别只在于她想搞还是不想搞!

    动机也很充分,粟子莹看上他石磊屁股底下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了。

    粟子莹虽然也是市委常委,但,毕竟是个空头常委,空有地位,没有实权。甚至经开区的各种建设都被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掣肘。

    现在粟子莹要从胡本贵身上撕开口子,最终还是要剑指他石磊的。

    就这种隔山打牛的隐蔽手段,你要说不是粟子莹的手法都没有人信!

    那可是粟子莹啊!

    石磊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无力。

    他现在的处境,就像一个怕鬼还要走夜路的人,真听不得半点儿动静。

    好嘛,在得知楼玉成居然和刘广林干上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猛地一下子,冲散了他心底多日的阴霾啊!

    不就是隔山打牛吗?!你粟子莹会,我就不会吗?

    这才有了刚才石磊给楼玉成拨打的这个关心电话。

    至于楼玉成要不要出来和刘广林这一头小公鸡斗一斗,其实还真由不得他楼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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