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中有一个中年人在那里等候。
贪狼带着余知命与中年人汇合。
“海浪这个孩子就麻烦你了!”中年人看了看异常安静的余知命。
他对着贪狼敬了个军礼“放心!我会将他完好无损送到目的地的。”
贪狼也回了个军礼。
接着他蹲下身看着余知命,在他手心里划出几个数字。
“若遇到危险,就打这个号码,无论多远家里都会来救你。”贪狼认真的看着余知命的眼睛。
余知命默默记下了这串数字,他的眼神亮了亮,家这个字太陌生了。
可当贪狼对他说出来后,他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余知命朝着贪狼敬礼,回答道“我记住了。”
贪狼随即起身看向海浪“这个孩子经历太多,让那边的兄弟多照顾点。”
“好!”海浪用平常的语调答应着,因为这不是指令,而是嘱托。
“去吧!”贪狼在余知命背后推了一把,将他送到海浪的身边。
余知命顺着力道走过去。
海浪顺势想牵余知命的手。
然而却被余知命躲开了,他就那么静静看着海浪,没有对陌生人的警惕,却也不会去亲近。
贪狼揉了揉余知命的头,不再说话,转身往自己车走去。
海浪并不勉强余知命。
事实上,他第一次接引如此小的孩子到海外特殊基地去,他本来就不擅长与孩子打交道。
见孩子不亲近他,也就放弃了,自己独自在前面带路。
他如同寻常人一般,排队取机票,然后带着余知命默默坐在候机大厅里,等待他们这班飞机进站。
一切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而余知命就像他的孩子一般,默默的坐在他旁边,不吵不闹异常乖顺。
大厅登机口,传来前往巴斯坦国旅客登机提醒。
海浪起身,与此同时他旁边的余知命也跟着起身,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海浪有些新鲜的看向余知命。
他很少能与这般大的小孩接触,但也知道正常小孩该是什么样的。
就是在特种兵的训练营待了三年,也不该是如此警惕的模样。
“你……。”海浪看着余知命想说些什么,但突然又哽住了。
他们接引人从来不会知道自己要接引的人叫什么。
这是组织上对他们的保护,也是掩盖被接引人的身份。
余知命抬头看了海浪一眼,他面对陌生人就会本能竖起自己身上的倒刺,若有人来碰他,便会被扎的鲜血淋漓。
“走吧!”余知命看着海浪催促道。
海浪想说些缓解气氛的话,此时被堵在喉咙里。
他只感觉这个孩子完全不像9岁的模样,暮气沉沉,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
海浪只得沉默的带着余知命上了飞机。
这是余知命第一次坐飞机。
他有些好奇的望着外面的白云。
可这种孩子般的好奇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便收回视线,身体开始本能的对陌生环境,出现一个警惕的状态。
“放松!”海浪安慰着余知命。
余知命这种状态,一般会在自闭症患者身上出现。
他们不愿接触外界,更喜欢独自处在自我封闭的状态里。
这一路很平稳,他们到达了巴斯坦国。
海浪拦了个出租车,用着流利的巴斯坦国语言报了个地址。
他们去的地方,就是一栋烂尾楼前。
接着海浪就找了个角落蹲下抽烟。
余知命看了他一眼,对海浪说道“你这样算不算违反纪律?”
海浪闻言呵了一声,他来到余知命面前,伸手就想捏他的脸。
可看余知命那警惕的模样,便收回了手。
“我们现在可不在华国了,出了国以前的身份就得抛去,小屁孩还总想装大人。”虽然这么说,但海浪还是将烟头扔掉。
不是因为什么组织纪律,单纯是因为面前的小孩才9岁,吸二手烟影响健康。
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烂尾楼下。
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他们虽然穿着常服,可却掩饰不住衣服下那爆炸的力量感。
“诺!接你的人来了。”海浪说完,便扭头离开,一点也没有交接的程序。
余知命疑惑的看向海浪,接着又回头看向那两个人。
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那两个人,直接来到他面前,将他扛起便走向越野车。
另一个人顺手将余知命行李提上。
他们俩就像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似的。
这周围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人,他们见到被抓进越野车的小孩,也仿佛习惯了一般,全都撇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余知命就那么默默的被摔进了车里。
接着越野开始在移动起来,在公路上飞快的驰骋着。
坐在后排的男人,见余知命一点不挣扎,有些新奇。
他之前可是和接他之人,大打了一场,最后他被揍得鼻青脸肿,没有反抗了之力,才被拖上车。
然而这次听说去接一个小孩,他们还以为这小孩就算不反抗,怎么也会被吓哭。
结果令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孩跟个木偶似的,任他们摆布。
“嘿!小孩!”坐在后排紧挨着余知命的男人,忍不住去逗弄他。
然而余知命却皱着眉,将男人伸过来的手推回去。
“耶!你这小孩在嫌弃我?”那男人不死心的硬要去摸余知命的头。
余知命浑身都写着抗拒,可他的挣扎对于在战场上多年的老兵来说,也就比猫厉害点。
这点力气对男人根本不管用。
男人直接将余知命按住又揉又捏的,余知命反抗的越凶,他下手就越重。
最后余知命累了,喘着粗气躺平,任男人怎么逗他,都不给一丝反应。
“好了!马面你消停点吧!”那个开车的男人,着实看不过眼了,看小孩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小孩挺好玩的。”马面兴趣盎然的继续逗弄余知命。
“一会逗哭了,看你怎么哄。”开车的男人叹口气。
公司里从未有过小孩,他们的工作性质,就注定需要最顶尖的尖兵。
对于培养小孩什么的,那是家里组织的训练营,才会干的事。
而他们只需要等家里把这些尖兵训练好,然后在送过来就可以了。
只是这次不知道家里怎么想的,将一个小孩送过来,公司还得看护这孩子的安全,把公司当成保姆了。
马面闻言消停了点,没在去逗余知命,而是撞了撞他的肩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余知命看着他不说话。
“哎呦!这还生气了。”马面伸手就要去捏余知命的脸。
结果余知命直接将头转到一边看向车窗外,并不理会马面。
“牛头!你看!你看他。”马面居然开始玩起告状。
“得!两活宝。”牛头想着以后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了。
越野一路开出了市区,进入人烟稀少的郊区中。
一块立着利刃保安公司的牌子映入眼帘。
余知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保安公司。
它占地面积比一般工厂大多了。
越野进去后,又整整开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
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员不算多,但每个人身姿挺拔,一看他们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
牛头将车停好。
马面不顾余知命满身的抗拒,提着他的后衣领便将人提溜出来。
“马面你把他放下吧!”牛头见余知命着实被欺负的不轻,眼睛都瞪红了。
对于马面的恶趣味,牛头实难理解。
马面闻言,笑嘻嘻的将余知命放在地上对他道“小子我们一会见。”
马面说完便拍拍屁股走了。
牛头无奈,只能由他带着余知命去宿舍了。
余知命看了看牛头,他也不恼,转身钻进车里,撅着屁股,将他的行李拖出来。
他的行李不多,就一个背包,里面就是一些日常用品。
牛头见他背好了,便对他道“走吧!”
余知命点头。
牛头有些奇怪,从他们接到这个小家伙,就一直没听到这小家伙说过一句话。
难道这是个哑巴?
不能吧!家里会送一个哑巴来这里送死吗?
牛头看了看余知命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与此同时,在余知命待过的那处烂尾楼前。
一个人捡起地上未抽完的烟头。
随即按住耳麦,说着什么。
没多久那人便离开了烂尾楼,消失在人群中。
今天是余知命第一天来公司,在他放好行李后,就得跟着牛头去先报个到,与以后朝夕相处的队友互相认识一下。
余知命太小,暂时不用出任务,出任务那也是拖后腿的份。
严格来说,那些人都不是队友,他们都是余知命的教官。
牛头将余知命领进了一个会议室里。
里面空间挺大的,那些很多设备仪器,余知命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哟!有趣的小家伙来了。”马面率先看见余知命,眼睛就像发现新玩具似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安静点!”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体熊壮气质内敛,他眼神瞥了马面一眼。
后者便像个鹌鹑一样缩回了自己座位上。
牛头给余知命找了个座位,让他坐下。
在一群汉子里,余知命这颗小萝卜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虽然我不知道家里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里来,我本也不想接收你,只是大队长硬将你塞过来的。”主位上的男人,脸色沉寂,看向余知命的眼神,犹如利剑,将余知命整个人钉死在座位上。
第六感告诉余知命,这个人很危险,那种极度恐惧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你也看见,一支尖兵小队,只需要八个人,而你却是第九个。”主位上的男人,说话不留丝毫情面,对于带小孩,他是抗拒的,既然不能拒绝,那便从一开始将这小孩压制住,以免以后惹出什么乱子。
余知命不敢与男人的目光对上。
这让他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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