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病弱张郁
姜时快速跑路,这个碎龙沟,她是不想再来了,疼,屏蔽痛觉也耐不住的疼。
宿缩在戊疆鼎内、打扫卫生,似是因为契约的原因,他能感知到她身体大致状态。
他利索地扫干净血迹,悠哉悠哉地飘出,“这是所有在碎龙沟取过竹龙液的人。”
这是宿处理过的名单,有的有姓名,有的只有模糊的面容。
不多,正好的三十波人。
很多人,惹不起,也有的人也没法惹,因为已经陨落了。
难办啊!姜时看着这个东西发愁。不过也不算白费,起码对这个莫名的敌人,有了一点了解,很强大。
她是真的没想明白,她到底和谁结了仇,她能惹着谁,真是的。
难道她还不够老实?
姜时将存着画面的留影石收了起来,神色凝重地往回走,回归兰小巷的房子。
这里真的如那男人说的那般,出不去。
出不去,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左眼泛疼,眼部周围红了一圈。
入归兰城,走到小巷子的位置,便见一团黑雾可怜地缩在门口,不敢进去。
或许是受了教育。
姜时脚步不停,直直走了过去,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黑团子不敢拦她,只能很着急地晃着身体,想去牵她的衣袖,但它没有手,并不能完成这个动作。
姜时头疼,但也不能把这黑团子关在门外吧,她可没养看门的小东西。
“寻我可是有事?”
它说不了话,沟通便有问题,姜时认真看清楚它将自己的身体扭成各种图案…
没完全看懂,好似是说那晚的那个男人嗝屁了!
姜时:很好,好像是理解了。
“嗯~死了?”那图案中的人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小小的男人倒在地上,魂都飘走了。
小黑团歪歪脑袋,似乎在理解“死”这个字,没懂,所以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但好像这个人族懂了。
于是点点头——几缕黑雾吊着一个圆球,这应该是脑袋的位置。姜时皱眉点头,心中暗自猜测,‘所以,这是想让自己去帮忙收尸?’
她?收尸?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他们也不熟啊,甚至是存在怀疑的、不信任。
姜时想了想,还是答应黑团子,去帮忙给那个男人收尸,就当是对那个信息的报酬了。
对于她的决定,宿并没有说什么,反正出不去,总是要去四处去探一探的。
两人跟着黑团子在归兰城窜来窜去,速度很快,身手不敏捷的话,会撞到很多妖妖鬼鬼。
姜时注意到,其实他们也不是单纯的跑,而是绕着归兰城的里里外外,边边角角跑了两圈,在第三圈跑了一半之后,白光一闪,他们便出现了一处竹屋前。
跑那么久,不过也是一盏茶的功夫。
“…很安静的地方。”完全没有人烟,宿盘腿坐在戊疆鼎内,一只手杵在下巴上,方才跑的时候,他不想动,便直接回了鼎内。
弯弯绕绕和蜘蛛网一样,这个隐匿阵法很有意思。
姜时默不作声的回忆着来时的路,不过是回忆推敲了两遍便弄清楚了这隐匿阵法的关窍门了。
大概也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要么就是太闲。
现在看来,可能是太闲了。
因为这个阵法没什么杀伤力,踏错一步就只是迷路了而已,不会死,甚至踏错一步就只是出现在其他地方。
姜时跟在黑团子后面,直接穿过障眼法的竹门,进入到了一处精致典雅的住宅里面。
门没关,估计是这小黑团子走太急,没关,然后把人冻在床上,只能可怜地抱住自己。瞧着生生地出了两分脆弱感。
可怜的人儿,没死。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松了口气,毕竟她实在是没什么什么埋人的经验。
姜时走近床榻,看着人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心中惊讶。
真弱。
手一挥,将门关上,伸手搭上他的白到不正常的手腕上,将神识探入。
姜时:…这弱的,不太正常,天生羸弱加之后天积劳成疾,伤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得好的,何况,归兰城不是什么疗养的好地方。
而且…
姜时摸着脉搏的手再次搭稳,神色有点怪异。宿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当然他也不是很感兴趣,他在意的是去哪里找修补戊疆鼎的材料,然后,该活的人活,该死的人死,就这么简单,并没有别的欲求。
这脉把得她冷气直冒,不过张郁并没有给她很多时间去复查一遍他的脉象,反手钳住了她的手腕,眼中尽是狠厉和…无助。
“是你啊!”
姜时点头,“是我,你,还好吗?”看起来一副死过的样子。
张郁不想失礼,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精瘦的手臂没有力气,若没有姜时伸手扶了一把,得摔。
“谢谢,这副身体可真是越来越弱了。”张郁自嘲地扯出一抹笑,但他发现自己脸部肌肉很僵,扯着费劲。
“你~”姜时收回手,看着小黑团子抖动着身体将他扶着坐好,犹豫开口。
“你这身体,并不适合再呆在北冥,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
姜时不想绕圈子,直接问了出来,“所以你接近就是因为你的身体?”
张郁闻言,本来就惨白的脸上更是冒出了一点冷汗,干裂起皮的嘴唇张了张,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我想活着。”
“可是目前我现在也出不去。”理解可能存在误差。
张郁:“…嗯,我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出去了。”
姜时起身,给他注入仙力,现在有了仙晶脉矿,很富裕,倒是不吝惜。“好好养着吧,我先去探探情况,到时候带你一起出去。”
“谢道友。”
“嗯。”
姜时见他起身送自己,劝不住也就随他,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看着他,说了句:
“你的身体情况似乎有些特殊!”
若是不好好疗养,只怕会是个短命的。
张郁压着咳嗽,平静地回道:“嗯,像破篓筛子。”
姜时:“…好好保重身体。”
张郁靠在门上,松散的衣襟遮不住清晰的锁骨,露出的一片白皙的胸膛终于有了一点活着的颜色。
“道友保重。”这一声很轻,轻到已经走出门的姜时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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