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询问
简知听了,微微有些意外,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爱胡思乱想,庄寐生也是如此,共叔段也是如此,甚至李舒白也是。
是不是每个看起来各式各样,各种性格的人,其实都隐藏着一个多思的灵魂?是不是其实每个人,都是隐藏的哲学家?
庄寐生长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总要好好养伤,伤好了,才能帮得上忙。”
简知心里好奇,这个神奇的功法,真的那么厉害吗?若真的如此,想来周师伯也是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才能得到。
只是,这个功法,就这么贸贸然的给了自己,甚至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岂不是有些古怪?
虽然心里感念无为院诸人对自己颇为友善,但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并不是无为院的人。他们待自己好,自己要记得,但是同时自己也要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外人,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这并不是见外不见外的问题,而是自己寄居于此,又加上年龄幼小本领低微,能够帮到他们的,其实很少。既然不能帮到别人,至少也要努力做到,少给别人添麻烦。
因此简知有些不安,自己得到的好处似乎太多了些。
包括从李舒白那里得到的三世太白刀经和九天洞清刀经,甚至是自己之前的不知究竟的‘天书’。若不是今日庄寐生提起,或许自己只会觉得运气好罢了。
可就像庄寐生话里说的,得到这部功法,必然是周师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可自己得到天书也好,两部刀经,或许还可以加上断水刀和撼山拳法。
短短的时间,自己得到了这么多,虽然一时还没有所成,虽然自己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没有感受到什么好处,反而有些烦恼,才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自己如今,似乎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可会是没有代价的吗?
还是说,这些代价,就像是借钱一样,自己花的理所当然。可日后,一旦债主来要钱了,自己可能还的上?
第二天晚上,无为院突然响起了拍门的声音。
简知便有些意外,周师伯曾经说过,无为院暂不接待外客。这个时候,谁会过来?简知走了出去,犹豫了一下,便想出去问问。
这两天周师伯似乎很忙的样子,经常出去,今日也是如此。
以前周师伯没有这么爱出去,庄寐生和共叔段也没有受伤,那个时候,总觉得院子很小,没走几步就到了边。
只是现在,周围一片寂静,简知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突然发现,其实院子很大,也很空。
简知心里有些提防,便一直任由拍门声响着,没有应答。
到了门口,简知才问道,“是谁外面?”
那声音便停了下来,门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我等是戒律院的弟子,此番前来,是来询问一下外院武场的事情。”
简知听到‘戒律院’三字,便忍不住想起夏君生来,想起他脸上宛如刻画一般的笑容和眼里的波澜不兴,忍不住便想拒绝。
等了一会,还是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回去问问。”
说着,也不开门,径自便走了回去。
无为院没有门房,除了师徒三人,也没有什么下人。这在其他地方,简直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只是炼气期修为的散修洞府,总也有那么几个下人。
平时住的惯了,简知一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如今有客来,若是有个门房,安置其中,奉上一杯茶水也是好的。
这无为院确实有些不同,只是不知道是周师伯生性如此,还是别有因由?
回去一说,共叔段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只是张了张口,随即闭上,只用眼睛看着庄寐生。
庄寐生想了一下,说道,“还是请进来吧,老师虽是有言在先,戒律院终归有些不同,门中的事情,就是这样,宁愿无功,不能有过。宁肯吃亏,不能随意得罪人。”
共叔段似乎并不同意,只是却没有说话。
简知听了,其实也有些失望。之前还觉得庄寐生有些不同,思维缜密,爱护同门,又勇于承担。可现在看来,他还是这般的性子,还是这么小心翼翼力求无过,委实无趣的很。
周师伯不是说了吗?只要他还能护得住,便任凭他们折腾,怎么还需要这么小心,生怕得罪人?
既然有这么大的靠山,还怕什么?左右有人护着自己。
简知此想,不过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上罢了。庄寐生小心翼翼,担心的,其实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得失如何。而是无为院如何,而是自家老师自家师弟如何。心里放的东西多了,如何能轻松的起来?
简知打开门,看了一下,门外站着的是两个陌生人,夏君生不在其中,便松了口气。
将二人迎了进去,简知便退了开来,出去沏上一壶茶,端了进去,便要离开。
只是其中一个人说道,“这位,就是简知师弟吧?若是有时间,还请暂留。咱们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师弟,还望不吝赐教。”
简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只是心里有些别扭,自己又不是青羊宫的弟子,门规什么的,还能管到自己身上不成?
二人站定,一人说道,“我叫做罗萧台,这位是黄元君师弟,新进戒律院,初次执行任务,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二人一人提问,一人记录,随口问了几个问题,似乎并没有为难人的意思,简知在一旁看了,便有些轻松起来。只是到了后来,罗萧台又突然问道,“庄师弟,你比试用的法术,似乎是楼观的落雨术吧?与本门的祈雨术有些不同。”
简知听见楼观二字,突然想到,这楼观难不成是自家师门的名字?
庄寐生深深的看了一眼罗萧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楼观的落雨术,不过确实做了些改进,难不成和楼观的落雨术很是相近?”
罗萧台笑了一下,并不说话,反是问道,“不知庄师弟是怎么改进的?是自己一人改进的,还是尊师改进的?”
简知想到二人开始时说的,初次执行任务,若有不当之处什么的,觉得有些古怪。
那句话,究竟只是客气之言,还是说,他们本就打算问一些不该问的东西?
如何改进术法,这也算是个人的秘密了吧?如何能和外人说道?若是随意就说了,这青羊宫功法保存最多的,怕不就是戒律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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