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恩怨
庄寐生继续说道,“并且他们说的,听起来很是冠冕堂皇。比如法术和功法的改进,应当以实用性为主,门派应该鼓励和帮助这种改进。比如青羊宫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都应该以青羊宫的利益为先;建筑和居所应该能适应战争的需要,不应该追求华美和享受;人人都应该用尽一切办法来维护青羊宫的利益,随时准备为青羊宫牺牲自己。”
“这些,都还算是正常,但是危险往往就隐藏在这些看起来合理的内容里面。门派应该鼓励个人和团体对外发展,并由门派出面保证发展中获得的利益。并对对外发展较为成功的个人和团体进行宣传个鼓励,以鼓励更多的人走出去获得更多的利益和名望。”简知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有什么不对的,不由看了同样一脸茫然的共叔段。
庄寐生无视于两个思维跟不上自己的人的态度,皱着眉头。显然,他也在努力的组织语言,试图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庄寐生停了一会,继续说道,“他们的说法是不错,是很好。但是,要知道,现在的修道界,已经和平了数百年。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但是,怎么说呢?”
“冲突,这是两种观念的冲突。修道之人,本就是各抒己见,没有一定的统一的思想。但是,他们正在试图改变这些。”
简知问道,“辩论,不同,甚至相互攻击,本就是修道之人的常态,我怎么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同?”
简知叹了口气,说道,“问题在于,我们是修道之人。千人千道,各不相同,那里可能会有一样的手段一样的方式?本来这种改变,我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只不过,在藏书阁偶尔发现了一本杂记。里面记载了当年楼观血变的经过,当年,楼观血变之前的数年。楼观内也是如此,一种秉承力量的团体在悄然生长壮大。”
“然后,我才想起,才去刻意的查找一些东西。有了一个发现,纵观历史上发生的大规模战争。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还有一个隐藏的因素。”
“就是那些最开始引起战争的,不管是由凡俗国家还是魔门修士,还是道门。这些引起战争的集体,都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就是他们当时的首领都是精才绝绝之辈。”
“而这些首领同时也收到了同族同国甚至是相同理念之人的推崇,甚至就是崇拜。也就是说,在他们内部并没有多少杂音,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只有一个声音。”
“他们极其偏激,耳朵很小,小到只能听到自己愿意听的声音。他们的嘴巴很大,大到要把自己的声音传播到全世界去。”
共叔段哑然失笑,说道,“师兄你这就有点杞人忧天了吧?不过这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庄寐生烦恼之极,自己当时想的时候,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可如今说出来,却又觉得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庄寐生说道,“怎么没有关系?他们要扩大自己的影响,自然要多番下手。要不然,你以为漠野院要建立一个武场,能有这么顺利?能得到这么大的支持?”
“漠野院,其实就是他们露出獠牙的开始,而咱们,却拦在了他们前进的路上,自然是要除之后快。你以为今天这两个人来是做什么的?他们说来说去,不外就是透漏出一个意思。”
“他们怀疑咱们是楼观的奸细,这件事可大可小。楼观和青羊宫素来交好,两派之间的交流也很是频繁。可他们却偏偏选择了咱们,为什么?因为咱们实际上并不是楼观的奸细。”“既然不是,自然得不到楼观的支持,万一楼观出面,也就是一句误会罢了。可同时,咱们只是外院的弟子,得到的支持有限。”
“这样的咱们,不就正好能作为一个试金石吗?一来惩罚,显示他们的力量和强大。二来则是试探,试探青羊宫对于这种事情的反应。所以,咱们只是运气不好,反正不是咱们,就是别的外院。”
简知心说,或许还有我的原因哪,夏君生说不定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你不曾知道。”
原来是周元春不知何时进来了。
周元春走进来,继续说道,“为师我本就是楼观弃徒,也是你说的楼观血变的失败者之一。”简知闻言,心下激动,立时站了起来,师伯是楼观的人,自己师父岂非也是,如此说来,自己其实也是楼观的弟子?不对,自己只是师父的弟子,却不是什么楼观的弟子。这个,却是要分辨清楚。
庄寐生共叔段两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呆呆的看着自家老师。
周元春过来,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到了一杯茶。
等到三人的表情有些缓和了,才缓缓说道,“寐生你分析的很好,说的也很对。我也认为,现在的青羊宫危险的紧。这几日,我便是忙着要离得远些,换个地方建个外院。毕竟,青羊宫与我,有收留保命之恩,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却是不便离开。”
“有些事,本来都只是上一代的恩怨,本来想着,哪来的事情就在哪里了了。下一代人,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有自己的责任要背负,最好不要牵扯到这些烂事里面去。”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我有些想当然了。青羊宫如此危险,之中能认识此点的,寥寥无几,便是我去说,他们也不过觉得我是太过敏感了,觉得我还是没从当年的破门灭家之祸中走出来。”
“有些像寐生一样,想到此节的,却又明哲保身不肯出头。咱们修道之人,出家不离家,修道修身修德,既想要成仙得道,有想要天伦人情。远不如那些和尚来的干净,只可惜,那些和尚也不过步入旁门罢了。”
“自己不得悟,六根如何净?所以,那些人即便是察觉了,也未必觉得就如何紧迫了。你们两个中计,也就是他们拿来试探的一步闲棋罢了。这中间,又有我的一些原因。”
“当年入青羊宫虽然是无奈之举,却也是性子使然。要不然,这世间这么多的门派,为何我偏偏选择了与楼观交好的青羊宫?也不过是为了证明,我失败了,那是运气不好,绝对不是我自己不成。”
“所以,我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站起来,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实力。所以,一进入青羊宫,我就和当时的内门发生了冲突。”
“现在戒律院的两位长老,就是那位叫做青叶道人的大长老和三长老玉度道人。当年也是内门的天骄之辈,实力非凡,不过和我做了几场,现在是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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