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旧事恩怨
天色渐渐的黑了,外面有人走过来站在门口,那个年轻人便走了出去,两人低声耳语一番,那人随即离去。
年轻人进来说道,“人已经找到了,下人带去弄些吃食,不知阁下可曾用饭?”
简知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倒是不忙,现在时间还早,倒不如先行治疗一番,明日看看效果,再是否需要更改方案。”
于是简知掀开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腹案早已打好,选了几个穴位,用了回春术的手段。
年轻人的神色有些紧张起来,只是还没等他缓解开来,便看见简知重新给黄二叔盖上了被子,便有些愕然,“现在可能开始了?”简知一愣,说道,“已经结束了啊?”
年轻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缓缓的说道,“我等也未强求,能治便治,不能治我等也不会强求,只是阁下又何必戏耍于我?”
简知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我又何曾戏耍与你了?我说治完了,自然便是治完了,你若不信,只管去问。”
此时黄二叔睁开了眼,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可置信,闻言对那个年轻人说道,“清丰,莫要无礼。”
清丰转过头,看见黄二叔脸上惊喜交加的神色,急忙上前一步,激动的问道,“二叔……”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紧张了起来,脸上有些期待,却偏偏不敢问。
简知心里不怀好意的想道,‘这个姓金的对这个姓黄的如此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黄二叔才是他的亲爹哪?!’黄二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清丰还没说什么,却听见旁边那个一直默不出声的女子突然惊呼了起来,语气有些惊喜。
简知心里正乱想着,突然听见一声惊呼,声音还很是不小,便吓了一跳,奇怪的看着他。正在交谈的清丰和黄二叔两人也转过头去看着她。
等到回过神来,看见大家都在奇怪的看着自己,一时有些窘迫,拉着自己的衣角,低声说道,“我,我去看看二哥回来了没有。”说完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清雪一走出去,黄二叔和清丰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颇多喜悦,但又似乎并仅仅是在笑清雪的无措。
简知在旁边看了,心中腹诽,这么一群人,真是没什么见识,些些小事,值得这么大的反应么?
三人聊了一会,清丰言道,“此处简陋,阁下不如随我去家中去住,家里虽然条件平常,倒也热闹。家父向来好客,看见阁下定然欢喜不尽。””
简知并不如何喜欢人多的场合,听见了,反而不愿意去,便说道,“此处清净,我很喜欢,况且黄二叔的治疗效果如何,我还需观察一二,便不去了。”
清丰闻言,也未简知,心知刚才自己对此人质疑,怕是心里不快也是有的,便客套一番,随即离去。
院子里的黑衣大汉也安静的依次离去,院子里一时便有些安静下来,只有大雨还在执著的下着。
这雨却是奇怪,下了一天虽是小了些却还不见停。
等到人走了,黄二叔说道,“这个清丰是家里的老大,看起来行事颇有章法,其实是个没主见的。为人处世,总爱处处学他父亲,只是自从他父亲病了,便有些惊慌起来。若是他说错了什么,小兄弟也不要怪他。”
简知闻言,心里一动,问道,“他父亲,可也是受伤了的?”
黄二叔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简知点点头,心里其实有些犹豫,给黄二叔治疗,自己多半是话赶话赶上来了,可是再去却有些不愿意了。一来自己还没有安全,而来看清丰的做派便知道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这样的人家自己并不想扯上什么关系。
于是简知便岔开了话题,问道,“这将军庙,可有什么说法吗?”
黄二叔年老成精,自然知道简知并不想答应,只是一时间也不好逼迫,便说道,“将军便是……将军,昔年我们兄弟八人都是将军的亲卫,只是后来,将军被奸人所害。咱们兄弟便各散东西了,这么些年来,多半死了,剩下的,也就是我和金老大两个人了。”“只是贼人势大,咱们兄弟还是被发现了,便做过一场。金老大是被人打伤了,我却有一半是练功不当造成。”
“这么些年,一心想着练功报仇,也是自己没注意。清丰他们,其实也是命苦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咱们兄弟只是坐地分赃的大盗,可若是没有这个名头,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人手?若是没有人手,说什么报仇,也不过是天方夜谭。这么些年,死了这么些人。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没有人,是不成的。”
简知先是饶有兴趣的听着,只是听到后来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自己却又是何意?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初识的陌生人,这些隐秘的要命的东西,为何要来告诉自己?于是心里暗自决定,若有机会,便想法子跑出去便是。只是这么空旷的地方,没有马怕是难以跑远。黄二叔看了简知一眼,说道,“这些事,本来也该是烂在肚子里,只是现在不用了。既然消息已经露了,咱们的日子怕是不长了。小兄弟给咱们治好了,能让咱们兄弟再拼杀一回,已是大恩。”
简知问道,“既然不安全了,为何不……换个地方?”
黄二叔哈哈大笑,说道,“想说跑路,说便是,我还能怪你不成?前些年,咱们来来回回,整个蜀国都跑遍了,只是如今咱们受伤的不是时候。再加上年纪大了,再不拼上一会,即便是咱们不死,贼人也该老死了。”
简知摇摇头,心里有些不认同,说道,“可是这般,除了徒然送死,可还有什么意义?”
黄二叔看着屋顶,说道,“意义?咱们活着的意义,就是告诉老贼,这世上总有些人的骨头是硬的。”
简知其实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情形如何自己并不知道,也不想去问,生怕知道的多了,不小心陷了进去。
只是心里奇怪,这儿说的老贼,听起来像是个奸臣,可自己在蜀国也待了些日子,虽然穷人困苦了些富人却又太过于赋予。可也没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可见这个奸臣也并非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这些人和那位老贼究竟是个人恩怨多些,还是苍生大义多些,却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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