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一手好戏
简知还没有说话，小太监却被他的脸色是吓了一跳，顿时后退了一步。
对于这样，以恶事为常事，心中没有善恶之人，简知向来厌恶，此时便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哪知简知还没动手，齐公公却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此时脸色也是十分难看，阴森森的问道，“你要杀谁？”
齐公公话音刚落，小太监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一些，身上像是突然间断了骨头，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浑身颤抖，上下牙齿相触咯咯直响。
竟是害怕之际，简知 见了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孩子这般的畏惧与他？可又是什么样的性子，让他依然如此，毫不更改？还是说，此时的他，其实已经是改了的？
齐公公慢慢地，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走路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可小太监明明是跪着的，明明没有抬头看，齐公公每走一步，他的身体便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几分。
齐公公走到小太监前面站住，背着手低着头，阴森森的问道，“你要杀谁？！”
小太监牙齿咯咯响着，摇摇头，不敢说话。
齐公公继续说道，“你涨能耐了呀？！文子，你这是要株连九族啊！就连王上杀个人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你一个小小的阉人，竟有这么大的杀性？！”
“你是最早跟我的人，天资也是最好，但有一样，你的杀性太重，若是不加管束，你早晚是个祸害！眼看着几年，你的性子好了些，我这才教你！没想到啊，没想到，文子啊，你竟是演得一手好戏！”
“这么些年，也是难为你小小的年纪，就有了这么深的心机，确实不错。”说着齐公公弯下了腰，低声说道，“但我不敢用你啊！”
小太监猛地抬起头来，跪行一步，一把抱住了齐公公的腿，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干爸！你不能不要我啊！”
齐公公站直了身体，任由小太监这么抱着，眼中有些惋惜，“可我不能要你啊！你这性子，就是一头狼，我不敢养哪！”
小太监突然指着简知，声嘶力竭的喊道，“他不过是一个外人，干爸你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不要我啊！你不要我，你不要我我怎么办？！”
齐公公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分，说道，“这是因为他吗？不，你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在了何处！顶多他就是勾引出你心中毒蛇的诱饵，根子还在你身上！”小太监又是双手抱住齐公公的腿，哀求道，“干爸，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不要我！”
齐公公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说道，“咱们都是残身之人，性子本就有些古怪，不过没关系，只要对主子忠心，只要不给主子惹麻烦，也没什么。可是啊，文子，我是做什么的，你也尽知道。”
“你说，你这样的人，一旦出了问题，一旦失了理智，这后果，咱爷们能承受的住吗？如今这世道，幻术好练，只要心狠，总能连得成。但你不要忘了咱爷们的身份，不要忘了咱爷们练这幻术是为了什么！”
“练这幻术，本就冒着极大地险，这幻术的缺陷极大，若是不能控制自己，练不成算是好的，练成了反倒是祸患。对你自己是个祸患，对大秦，更是个祸患！”
“也是因此，尽管你杀性很重，我还是决定教你，因为人才难得啊！我们这一代，练成了的，活下来的，就我一人。你们这一代，能够练成的，就你和海子两个。”
“我想，不就是杀性大吗？只要心正，只要对大秦忠心，杀性大些没关系，创的祸大些，也没关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护持你几年。但是，我没想到你不仅是杀性重，这心，也不正哪！”
小太监似有些感动，哭着说道，“干爸，我真的知道错了！孩儿此言，不过是因为乍逢大难，心神失常，是以言语有些失当啊！”
齐公公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啊！一个人心性如何，不光看平时，得意时不张狂，失意时不乱口，这才算是有心性，有修持。可你，在我面前谨小慎微，在外人面前残暴张狂，得意时不可一世，失意时偏激愤恨。这样的人，如何能修我幻术！？这样的人，叫我怎么敢用你？！”
“你平时所作所为，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念着你年纪小些，总觉得还能教的好。可如果不是今天我提前回来，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看重的传人，竟是这么一副模样？！”
简知在一旁听了，心中有些震惊的感觉，这个人，明明算不得什么好人。可此时简知竟有些敬佩之意，或许，一个有坚持的恶人，也值得敬佩？
小太监似有些不服气，说道，“可是干爸，莫说是我，便是朝中许多大佬，不也做不到吗？就连那些日日三省吾身的儒家修士也做不到啊！”
齐公公说道，“但你不是他们！他们不是你，也不必做到！所以，这天下，名士多修士多但幻术，能练成的除了魔门，就只有咱们。可咱们是大秦的修士，不是魔门！对于大秦来说，首先要的，是忠诚，是控制，其次才是能力！”
“大秦统一修士界，靠的是什么？是修为吗？是单纯的力量吗？不是？！是团结！是一心！是忠诚！是无畏！”
小太监似是觉察出自己已经没了希望，但还是有些万一的侥幸的念头，说道，“干爸，我错了！我不练了好不好！”
齐公公说道，“你自然是不能练了，但我也不能留你！”
简知心中奇怪，这小太监的举止言语让他有些不解，不要了便不要了，为何要如此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难道离了他，便不能活了？
简知刚想到不能活，就见小太监突然撒开手，向后翻滚了一下，接着便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股风般向外跑去，全不见了刚才的病态与虚弱。
此时小太监的真气涣散是真的，但他的速度还是很快，似乎是还有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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