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张目
虽是不知,但想到之前海子和曦姑娘看自己不善的眼神,至少也有了几分觉悟。清姑娘是冷清淡然的性子,喜或不喜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可海子和曦姑娘毕竟年纪小些,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
至于白广安,简知有些琢磨不透,有些人的性格能和某一种事物或者是状态联系到一起,让人一眼看去,就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眼看去就能知道和自己是不是相合,是不是能相处得来。
可白广安不同,他太过复杂,就像是无数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便是笑了,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开心,也不知道他对你是不是真心。
这样的人,简知从未见过,从前见过的那些带着‘笑’面具的人,与他们相比,那些曾以为虚伪的人,在白广安面前便显得直白了一些。
那些人一眼看去,便能知道这是一个虚伪的别有目的的人,可白广安这样的,你就连真诚还是虚伪都分辨不出来。
这位护卫明目张胆的来寻衅滋事,若说他全不知情,简知自是不信。可若时候出来,说一句不知情,说一句管束不严,也由不得简知不信。
那扈从话刚说完,简知还没回答,便听见后面一声大怒,说道,“哪里来的狂徒?妄图攻击朝廷官员,可是要谋反吗?”
这是游知侠的声音,也是游知侠惯说的话,只是话一出口,简知就觉得有些不妙,他们这些人明显来头极大,又如何会在乎一个小小的捕快?在百姓眼中,捕快算的是官,可在他们眼中,捕快只是一个小小的吏员,算不得官。把吏说成官,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果然,那扈从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前仰后合,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指着简知,一边笑问道,“官员?你说他是官?不知道他是几品官哪?!”
游知侠闻言,脸色立刻长的通红,似是觉得有些尴尬,便疾言厉色的说到,“便是不入品,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也是为大秦做事,你又凭什么笑话?”
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些人,看见热闹便探头探脑的看了过来。
简知闻言,立刻接口说道,“凭什么…你不是狗,自然不知道他们凭了什么。这世上的狗,没有主人的时候,叫做丧家之犬,有了主人之后,叫做狗仗人势,你说他们凭了什么?”
那人听了,脸上的笑容立时化作厉色,说道,“牙尖嘴利的,可见真不是好人!且让我来教训一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说着,那人便拔出剑来,身子一倾,向简知疾刺而来。看见此人动了,简知却并不着急,反是心里隐隐有些奇怪,这人的动作这般缓慢,又是哪里来的自信来同自己动手?
从前简知看人,也不过是将对手当作是一个整体,将兵器看成是一个胳膊或者是多出来的一个奇怪的器官。可此时看此人,却清晰地看到了他身上肌肉的动作,看到了他肌肉转变的过程,甚至看到了他内力运转的大体方式。
从前,简知看人,这就是一个人,也只是一个人。此时简知看人,却知道这人是由手臂胳膊肌肉骨骼组成的,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由这些器官在一步步的转化,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他看到这个人碎了,明明是一个整体,可不管是身体行动还是招数,都碎了。而自己,看到了那些破碎额部分之间的缝隙,只要自己轻轻一动,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就能轻易地打倒和击杀他。
于旁人看来,此人招数凶猛动作灵活而不拘一格,宛若一只灵活的野兽。可就在这只野兽扑向简知的时候,却见简知轻轻一刀,也不知究竟是如何做的,只是看了隐隐觉得并不难,只是觉得若是换了自己,也能轻易地做到。
可就是这轻轻地简单的一招,那只灵活而凶猛地野兽像是突然中箭一样,仓皇的倒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接着便不动了。
简知心中有些欣喜,虽然不知究竟,也不知为何,此时自己的实力竟是莫名的变大了一些。若不是此人送上门来,只怕今日连番受挫,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了。
门外的看客见状,立刻有些惊吓的看了简知一眼,纷纷匆匆离去。
门里面的众人却更是崇拜的看着他,游知侠脸上有些庆幸,似在庆幸自己选对了路。问影急急问道,“老…老爷,我能跟你学刀吗?”
简知闻言皱皱眉头,问道,“老爷?谁教你的这个称呼?”见简知脸色难看,问影便有些期期艾艾起来,曼衍小声的说到,“你给我们吃住,可不就是咱们的老爷吗?”
简知面色便有些阴沉,说道,“这里没有什么老爷少爷,你们若真想留下来,咱们之间便是兄弟姐妹。明白吗?”
曼衍点点头,问影却是问道,“可咱们兄妹身无长处,这般恩情,又该如何报答?”
简知淡淡的说道,“今日身无长处,明日也依然如此么”
问影自信的回答道,“那怎么可能?只要有机会,我定然不会比旁人差了。”
简知说道,“那便是了,既是如此,你们又着什么急了?好好学些本事,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若我需要你们,自会言语。若我不需要你们帮忙,希望你们能记住今日的一切,碰见能帮一把的人,便伸一把手,不是比你现在胡思乱想来的强些?”问影闻言,面上露出思索之色。
“说得好,若是人人都如小兄弟一般,这世界岂不是美好许多?”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简知回头看时,却是白广安走了进来,清姑娘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低着头。
简知转过身来,问道,“不知小侯爷来此,有何贵干?可是为贵属下张目来了?”
游知侠听得小侯爷三字,脸上立刻有些惊慌起来,局促不安。
简知看见了,虽未言语,心里却是有些失望,对方便是王侯勋贵又干自己什么事?这般表现,好没来由,也不知他是害怕这个人,还是害怕这个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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