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 隐晦与直接
听了简知的解释之后,问影尽管还有有些疑惑,却终于不再反感了。只是也再没了以前的那种依恋的毫无理由的信任,开始会用好奇的眼睛不时看着简知。
这种变化,让人高兴,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就像是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还是慢慢的独立,开始不再那么听话,一面欣慰于子女的成长,一面却又有些不舍。
没过多久,李乡长前来想请,言道已备好薄酒。简知几人客气了一番,便即同去。
席间人数不多,不过个人,加上明权等人倒是正好一桌。李乡长先自感谢几位英雄义举,然后声称还有些人受了翻天妖道的蒙骗还需好生抚慰,若非如此,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简知不爱应酬,明权便硬着头皮说道,“如此正好,我等此举,只是指责良心所驱。若是场面大了,旁人定然以为我等是为了自己获利,反是麻烦。”
李乡长说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是如此却要几位英雄受了些小小的委屈。’
席间介绍众人,简知初时没有在意,等到介绍最后一人时,说道,“这位是东平乡亭长赵虎,与我正好是亲戚,刚好赶来,闻听几位英雄义举,非要见识一番。”
明权在一旁客套,简知却忍不住看了此人一眼。此人是东平乡的亭长,与黄乡长自然是认识的,只是不知此人正巧来此,还是别有目的特意赶来。若是后者,事情便有趣了。
劝酒一圈之后,赵虎端着酒杯找上了简知,说道,“早就听黄乡长说过简捕头英雄了得,如今一见,果是闻名不如见面,叫人好生敬佩。”
简知便端起酒杯,说道,“既是如此,我等二人也是有缘。”
李乡长见了,便吃惊道,“两位竟是认识的吗?”说着转头看着赵虎,责怪道,“若你早说认识,我安平乡岂会遭受如此大难?”
赵虎便一个劲的告饶解释,直说先前不知。
简知在一旁看了,心中暗笑,若说此二人之前没有讨论过自己,如何可能?偏生到了此处又装作初次听闻,好不虚伪。
赵虎端起酒杯,也不说敬酒,只说自己敬佩,便先自饮了一杯。
简知也不说话,笑吟吟的便饮了一杯。众人夸赞好酒量,纷纷上前,简知来者不拒,一杯杯喝了,面色如常,只是眼睛越发的亮了。
酒至半酣,赵虎借接着酒劲,说道,“前时之事,多些简捕头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话未说完,简知突然说道,“前时何事?我认识你么?”赵虎闻言面色尴尬,却也不敢生气,只是说道,“是我莽撞了,自罚一杯。”
简知突然伸手,按住了酒杯,向前探着身子,看着赵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喝酒,便自己去喝,不要说什么罚不罚,明白吗?”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看着两人,赵虎此时有些恼羞成怒,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随之到底
倒地。梗着脖子红着脸说道,“简捕头何必如此小瞧与我?我赵某人在这陈留,也有些脸面,简捕头却不要太过分了。”
简知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我这便过分了?你若规矩,我便安分,你既是胡说八道我又何必对你客气?脸面是自己挣得,却不是别人给的!”
李乡长心里暗暗叫苦,急忙拉住赵虎,说道,“他醉了,定然是醉了。”简知冷笑道,“酒量不行,那就少喝,祸从口出的道理难道也不懂得吗?”说着,简知顿了一下,问道,“他不懂,不知道李乡长懂不懂得?”
李乡长头上冷汗直流,心知这是简知在警告自己不要胡说八道,莫要以此为把柄去要挟与他。急忙说道,“自然是明白的,向来赵虎也是明白,只是如今喝多了有些失态罢了。”
简知冷笑一声,说道,“是失态还是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难不成李乡长你也知道?”
李乡长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究竟如何,还要等他酒醒之后问问便知。”
明权不知简知为何如此生气,只是看着场面渐渐有些尴尬,便劝了起来。
一场酒宴就此不欢而散,明权等人心中疑惑,只是与简知其实并不是如何熟悉,犹豫了几番,也便没有开口。第二天李乡长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早早的准备了早饭,几人吃过饭后便要离去,却听见李乡长吞吞吐吐的说道,“昨日赵虎酒后失言,得罪了简捕头,心中惶恐,一大早就回去请黄乡长说合了。还请几位稍等片刻,免得赵虎日后自责。”
简知自是无可无不可,也便应了下来。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是黄乡长到了。
李乡长急忙迎了过去,在门口两人便说起话来。
黄乡长身后真这一位倨傲的年轻人,怀抱巨剑,不言不语,身形挺拔十分壮硕,只是脸上一颗颗的殷红的疙瘩让他看起来有些丑陋。这人,简知是认识的,竟是当年自己在青羊宫中几番比试过的孙宏超。
似是感受到了简知的目光,孙宏超向他看了过来,神情有些疑惑,似是觉得简知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曾经见过。当年的简知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不仅是身高变了,就是相貌也变了许多。再加上如今这一头短发,看起来更是显得有些古怪。
两人说了几句,便联袂而至,一到近前,黄乡长便快步走了上来,说道,“还请简捕头恕罪,昨日赵亭长酒后失言,却是说了些不好听的,如今已是知道错了,还请简捕头原谅才是。”
简知眉头微微皱起,这黄乡长说的话听起来很是客气谦卑,可偏生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合。想了一下,简知才知自己为何觉得古怪。
寻常说合,要么是找一个契机,要么就是转门请了中人调解。可不论如何,极少有直奔主题的,总会铺垫许久才会隐晦的说出来。
从前简知只觉得这般好生麻烦,如今才知,这种隐晦的方式虽是显得多余了些,可不会如现在一般,直言而出,倒是显得有些逼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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