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三章 引火上身
见恰是昨日见过的那些人,简知见了,突然生起些兴趣来。便走了出来,趴在栏杆上向下看了起来。
虽是远些,简知尽也能听得清,只是场面有些凌乱争吵之中,简知分辨了许久方才听出。原来这两位姑娘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出来寻找时,恰好看见那位落魄的中年人坐在路边喝酒。便问了起来,哪知那人并不理会。
心急之下,姑娘说话便有些口不择言,说自己的东西是不是被他给偷去了。中年人却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并没有理会。于是那位姑娘便一时恼怒,便抽出剑来指着他斥责起来。
哪知中年人毫无所觉,恰巧路过的书生却看不下去了,便分辨了起来。言说此人定不是鸡鸣狗盗之徒,这位姑娘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中年人的不理睬让她心里的火气越发的大了起来。书生一张口便似将火引向了自己一般,直烧得他招架无力。
简知瞧得有趣,这姑娘火力很是厉害,书生竟也不遑多让。牙尖嘴利,竟是毫不相让,于是本不相干的两个人竟是如两只激怒的公鸡一般,争吵了起来。那位姑娘的师姐手忙脚乱一脸焦急的劝着二人,却是毫无效果。
简知正看得有趣,那位一直喝酒的中年人突然抬头看了简知一眼。
只是一眼,简知便觉身上有些不舒服,此人的眼睛里全无情感也就罢了,偏生又充斥着满满的死气。只这一眼,便让简知有种不在人世的错觉,幸好只是一瞬,幸好此人的功力似是不够,否则只这一眼便能让简知魂归西天。
只是让简知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围着的不管是吵架的两方人,还是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却又似乎并无所觉。
简知心头兴起,便小心的操纵着神识向那人缓缓滑落过去。
那人本自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只是突然,葫芦放在口中又停了下来,脸上似是万年不动的表情,也有了几分变化。
只是一瞬,那人突然自嘲的一笑,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又颓然的放下葫芦,仰着头,睁着眼睛看着天空。
简知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此人若是反应激烈些,哪怕是敌视自己,也就罢了,自己尽能应付得来。可偏生是这般反应,就如用尽全力的一拳,挥拳出去,却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一样。
人群突然分开了些,简知这才注意到,争吵的两方到了最后,依然选择了最为传统的方式:决斗!其实简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决斗竟然能成为判别对错的一种方式。决斗不过是证明一方强弱罢了,如何能说便有对错?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世人却一脸认真的硬是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就如路上随便见了两个人,问,你结婚了没?答,没又问另一人,也没结婚…于是大喜,嘿?!你们两个正好凑成一对啊!说着,也不管两人愿不愿意强行将二人送入洞房,却不知两人坐在床边正相顾泪眼,一脸的迷茫,同性夫妻是如何做的?
两方人马刚刚摆好架势,却见小二哥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围着众人不断地作揖,口中说道,“诸位…诸位贵客还请消消气,小店本小利薄,实在是折腾不起啊!”
那女子却是骄横的说道,“但又损坏,我定赔你,如今还请让开,莫要坏了我的兴致!”
那书生也是满脸的意气风发,一挥手说道,“些许钱财,不过是过眼风云,又算的什么?”
闻听此言,小二哥弯着的腰慢慢直了起来,转身冲着书生说道,“既是如此,客官还不将这几日住店钱交了?‘些许钱财’既是‘过眼烟云’想来也不算的什么。”
书生闻言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脸上顿时红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尽都化作‘过眼烟云’随风散去,只留下了无尽的尴尬。
简知见了,只觉好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自觉自己离得远,别人也挺不真切,哪知此时突然安静下来在,这笑声顿时明显了起来。
发觉不对,于是简知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有些尴尬的看着下面。但发现院里众人尽都抬起头看着自己,便强自凶着脸瞪了过去。
那名女子冷哼一声,说道,“这些男人尽是些没胆鼠辈,一个个的只会装神弄鬼!”
有人说话,简知的尴尬便少了几分,闻言说道,“装神我来,你嘛,就只能去弄鬼了!”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可是说我像鬼一样难看?”简知一脸认真的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简知更见认真的说道,“你这不是难看,而是—丑啊!”说完,简知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子顿时怒火冲天,持剑向简知杀了过去,奔至途中突然纵身一跃,冲着简知一剑刺去。
简知便有些无奈起来,若是当真敌对,自己有一百种方法杀了她,可只是却只能狼狈的躲开。
眼看便要长剑临身,简知突然身子一矮,滑落到了院子里,笑吟吟的看着她。
那女子一咬牙还待要冲杀下来,那位师姐生气的叫了一声,“师妹!”
那女子一跺脚,气呼呼的说了一声,“我不管,你给我报仇!”
师姐不理她,转身皱眉对简知说道,“阁下如此戏弄人,可是觉得有趣?小妹年纪小些,天真烂漫,被师长宠的性子也有些急躁。看阁下的年纪虽不甚大,可一身修为却可当得前辈二字。阁下此番所为,觉得可对吗?”
简知顿时萎靡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变了,曾几何时,这种言辞上的交锋,不正是自己擅长的吗?为何如今却是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师姐继续说道,“师妹出口伤人,自是不对,可自家丢了心爱之物,本就着急。心急之下出口无状,也可理解,便是那位师兄,”说着,指指那位书生,“路见不平,虽是鲁莽了些,可也能理解。只是阁下相隔甚远,又非相关之人,如此作为,委实叫小女子不解。不知阁下,可能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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