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知县瞧着自己做出来的表格,心里表示很满意并且给自己点了个赞。
首先就是宁阳县的人丁数量。
洪武元年,杨大知县刚刚接手宁阳县的时候有五百零一户人家,城内城外加起来一共有两千一百零六个百姓。
到了洪武元年的年底的时候,把从宁阳县附近州县迁过来的百姓,还有新出生的婴儿全都算上,宁阳县已经有五百六十三户人家,城内城外加起来足有两千五百五十人。
要是再将跛五他们这些被常遇春和徐达塞过来的伤残士卒也全都算上,整个宁阳县的人口数量就会暴涨到两千七百多,直逼两千八百点大关。
而宁阳县的田亩数量也在同步增长,从杨大知县刚刚接手宁阳县时的几千亩土地到现在的六万多亩土地,数量可以说是暴涨十倍。
其他的各种工坊、商铺数量、百姓收入等等乱七八糟的数据也都同样是疯狂增长,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杨大知县治理有方。
当然,两千五百多个百姓的数量对于一个县而言依旧太少,田亩数量也同样显得寒酸,各种工坊和商铺的数量要是跟宁阳县附近的州县比确实很喜人,可要是跟江南的一些州县比就远远不够看,整个宁阳县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然后,杨大知县就在维度表上的人口数量一栏里填上了:洪武二年,三千一百,洪武三年,三千八百,洪武四年,四千五百,洪武五年,四千九百。
每年都以七百人左右的数字递增,这个数字对比起宁阳县现有的人口数量而言不算太夸张,要完成的难度也不是很大,尤其是朱重八那老登还会搞洪武大移民,说不定哪年就会暴涨到一两万人。
田亩数字也是一样,洪武元年有六万亩,那洪武三年填个八万亩不多吧?洪武三年填个十万亩似乎也很正常。
最好洪武二年再开垦出四万亩荒地,到时候自己就报两万亩,剩下那两万留着洪武三年的时候再报,反正摸鱼的空间一定事待要留好,千万不能给自己定下一堆完不成的任务。
嗯,接下来就看朝堂上的官老爷们知不知趣了,要是知趣的话呢,自个儿就安安稳稳的待着宁阳县摸鱼摆烂,大家伙儿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不知趣呢,那就再给他们搞个“鸡的屁”和“杨知县指数”一类的东西出来卷死他们。
要是实在不行了,就把旧港宣慰司和香料的事儿捅出来——这些混账东西糊弄老登不识数,骗得老登搞了一大堆的不征之国,还定下了纯属瞎鸡儿扯的海禁制度,到时候一股脑的全给他们掀了,然后忽悠着老常和老徐他们出海抢钱,直接给他们来个断根!
勉强收回再一次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思绪,杨大知县又开始把目光放在维度表上的文化一项。
宁阳县这个屁大点儿的小县城就别扯什么文化了,像修撰《洪武字典》、《洪武正韵》这种事情跟宁阳县一点儿都不沾边,宁阳县唯一能搞的就是印刷。
至于说扫盲还有能培养出多少个读书人……洪武二年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了,治下百姓的识字率能达到人均认识五百字就算是烧了高香,秀才级别的读书人更是一个都不可能,童生级别的应该能搞出几十个。
然后,杨大知县就往文化那一栏里填上了“洪武二年,人均识字……洪武四年,人均识字八百个,文盲率降至十之四五……洪武五年……洪武三年以前,纸坊一座,印坊一座。”
同样还是留足了摸鱼摆烂的空间。
啧啧,本官可是亲自给你们演示了什么叫做制定规划,什么叫做留出来摸鱼摆烂的空间,上哪儿找像本官这么善良的人?
再一次夸奖自己一番,杨大知县才踱步出了书房,跑到院子里的躺椅上面开摆。
算了,再有两天的时间就该过年,本官先摆上两天,也让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们安心过个好年。
只是一想到过年,杨大知县的心里就多少有些不爽。
丈母娘走的时候可是把自个儿的两个小媳妇也都带走了,眼看着都已经是大年二十七,自己却只能一个人留在宁阳县衙里过年,真真是好不凄凉……
还有,宁阳县这个小破县城终究还是太穷了些,就算是想弄点儿烟花爆竹之类的玩意儿都没有卖的。
难道还要让本官亲自弄火药?
关键是本官也不懂怎么弄烟花呀,唯一知道的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炭,加点儿白糖大伊万——这玩意儿跟烟花根本就不沾边好吗!
越想越是头疼,杨大知县干脆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赶出脑海,开始琢磨着年夜饭该怎么弄,同时也在琢磨着等过完年之后该上哪儿去弄几只大雁。
摆烂归摆烂,但是杨大知县从来都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陈忠和刘洋他们几个人的身上。
……
正当杨大知县在宁阳县后衙当中摆烂时,陈忠和宗正寺经历刘洋、礼部员外郎已经一路紧赶慢赶的跑到了凤阳,然后直奔刘继祖家而去。
刚一见到刘继祖,陈忠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我等来凤阳,是想请刘公在开春之后去一趟京城,以议婚使的身份替宁阳县的杨知县向上位提亲,求取上位和皇后娘娘的两位义女。”
自从朱元璋称帝之后,刘继祖虽然还没有封侯,但是在凤阳的江湖地位却可以说是水涨船高,别说是凤阳县的知县要捧着哄着刘继祖,就算是刘继祖的本家,原本比刘继祖家还要富裕许多的地主刘德,现在也已经彻底认了怂,生怕哪天被朱皇帝给噶掉。
现在,这个死太监莫名其妙的跑过来,然后让自己给一个千里之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知县做议婚使?
而且还是替一个知县求娶他朱重八的两个义女?
好家伙,到底是我刘继祖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眼前这个死太监的脑子出了问题?
又或者是那个知县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重八非得要把两个义女嫁他?
刘继祖睁着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看了看陈忠,问道:“陈老公说的是,要刘某替一个知县,求娶陛下的两位义女?”
见陈忠点头,刘继祖便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好,好,那刘某就往京城走一趟,做这个议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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