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傅先生最珍贵的东西
穿着制服的消防员破门而入。
乌泱泱一群人。
在被掐得窒息的前一刻,孙金玉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看清了进到天台的所有人,里面没有时音,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可能。
她怎么会不来?
用她母亲的骨灰做要挟,她都不来?
“时耀,放开这位女士!”
“你已经无路可逃,不要一错再错!”
“……”
经过半月的拘留,昔日时董的风光面貌已不再,如今男人面色沧桑。许是在短时间内遭遇太多打击,精神方面也有点不正常。
他死死地掐着孙金玉的脖子。
仿佛要把它扼断。
男人瞪大双眸注视着面前一大群警察和消防人员,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后方那位西装革履的人身上。
傅聿川。
傅氏集团总裁。
那位,圈内人都很少见到的财阀傅总。
原来如此。
难怪时音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京城站稳脚跟,她敢设下圈套给他钻,原来早就找好了靠山,找了一尊这么大的佛。
时耀低下头,盯着底下女人失了血色的脸:“贱人!当年为了你害死了许兰,又为了你抛弃了时音兄妹,你竟然背叛我!”
实名举报他偷税漏税。
录制视频,保住时雪的名声,将脏水泼在他身上。
这就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时耀面目愈发狰狞,一张脸都扭曲起来:“我不会让你好过!连同时雪一起,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翻身!”
“啊——”
一道嘶喊声划破天际。
谁也不曾想到,被压在栏杆上,看似毫无反抗余地的孙金玉忽然直起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带着时耀跳了楼。
三十多层说高不高。
掉下去的冲击力也不少,气垫直接被砸穿。
此刻。脸朝下趴着的孙金玉,抬起眸子看向身下已经摔成一滩烂泥的时耀,抿唇苦笑。
虚伪恶心的男人。
该死啊。
只是可惜了,没能拉上时音一起去死。
五脏六腑都碎了,鲜红的血从孙金玉七窍蔓延出来。被血染红的视线里,她忽然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用力望过去。
借着人群缝隙对上了时音冰冷的眼睛。
时音在啊。
她来了。
但是她没有上天台,她在底下看热闹。心机深沉的小贱人,没让她死在乡下是孙金玉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让开!”“大家散开,别围在一起!”
“救护车来了,第一时间清理现场!”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嘈杂非常。
时音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两人,面无表情地从人群里离开了。大仇得报她自然是开心的,但也没有非常高兴。
他们俩死了,她母亲也无法复活。
时音回了时家宅院,佣人时嫂捧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小心翼翼将骨灰盒递给她。时音道了谢,接了盒子前往预定好的寺庙。
她在这买了一个牌位。
把时母的骨灰盒交给了方丈,添了一笔香油钱。
做完这一切,走的时候天边挂上了晚霞。温柔的橙黄色,将喧闹的大都市衬得宁静了几分。时音沿着河畔走了许久,回梨园已是晚上八点。
陈妈在院门口接她。
两人一边往屋子里走,陈妈一边小声和她说:“先生今天飞机耽误了,半小时前才从京城离开前往墨尔本。”
“航班延时吗?”
“您不知道吗?”陈妈反问,见时音拧眉,她即刻解释:“下午您父亲逃跑,加上您当时失联,先生就中断了行程,立马去了时氏写字楼。”
“我听林助理说,当时先生都到机场外了,又让他掉头去时氏。而且先生是亲自去的时氏顶楼,亲眼见到您不在楼顶,才放心地离开。”
时音怔了。
陈妈的话让她好半天没回过神,此刻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她还有点恍惚。
女孩抬眸。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经过营养师一个多月的精心养护,她皮肤变得白皙,人也胖了一点点,不再像曾经那般瘦弱蜡黄,肉眼可见颜值高了很多。
但也算不上绝世大美人。
至少,无法迷倒坐在高位上,见多了美人的傅大总裁。
可是陈妈这话……
很难不让时音多想。
遇见傅聿川后,他就对她很好,处处施以援手。成了他的地下情人,他让她住进梨园,更是将她养得精致。
无限额的副卡赠给她。
京城各大会所,只要傅总能出入的地方,她都畅通无阻。
还有复仇。知道她想夺回母亲的财产,他多次帮她谋划,还在孙金玉残害她哥哥的时候,派人在澳洲护着时长天。
“叮——”
手机铃声扰乱了时音的思绪。
她拿起手机。
点开傅聿川发来的信息:“到家了吗?”
时音即刻回复:“在梨园,刚洗完澡。傅先生,您到墨尔本了吗?”
傅聿川:“刚到。”
傅聿川又说:“下次出门记得跟傅叔打招呼,带着保镖。”
时音:“我记住了。陈妈跟我说了您今天下午折返去时氏大楼的事,抱歉,是我耽误您的工作了。”
傅聿川:“你的安全要紧。”时音握着手机,盯着屏幕上这条弹出来的信息内容良久。没等她回复,傅聿川的信息又传了过来:“早些休息,我最迟下周一回京城。”
时音:“好的。”
这一夜时音有点失眠。
辗转反侧。
总觉得亏欠了傅聿川,得做点什么还他的人情。
在时音试了第三次还没能入睡的时候,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给陆宴辞发了一条讯息。
对方是个夜猫子。
秒回了。
【陆宴辞】:“我还没睡,有什么事吗时小姐?”
【时音】:“陆少,您知道傅先生近期出国寻找的那件物品是什么吗?”
她是偶然从傅管家那听到,傅聿川这几次出国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寻找一件对他特别重要的物品。
管家和她关系不佳,无法细问。
【陆宴辞】:“(图片)”
【陆宴辞】:“就是这个,一位亡人的遗物,至于亡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哥没告诉我,我也没多问。”
【时音】:“谢谢。”
她点开陆宴辞发来的图片,放大仔细看了几遍。
一条项链。
坠子是一枚色泽不错的翡翠。
模样倒是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深思了半分钟,时音灵光一闪,她再次看向屏幕中的项链,她记得了!
刚回京城那会儿与韩成泽交往,他带她去过韩家。
韩母那天佩戴的就是这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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