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世界上没有比傅聿川更小气的人
强烈的攻击和危险性扑面而来。
时音本能伸手去推他,怎奈两人体型差距太大,她刚抬起胳膊,两只手的手腕就被他握住,反剪于她头顶。
她被困在门板与他胸膛之间。
无处可逃。
下巴被他捏住,毫无挣扎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迫仰着头承袭他占有性的吻,任由他攻略城池,加大力气往深了狠吻。
这不能称作亲吻。
全是占有。仿佛她是他的个人私有物,要刻上他独有的标记。
时音讨厌他的强势霸道,尤其在知晓自己仅是他白月光替身之后,每一次他冰冷的眼神,不温柔的动作,都让她感觉到耻辱。
他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把她当成一件物品。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乐意当一个可供交易的商品。却又不得不妥协,一次次接受。
许是今晚他来得太突然。
又或许是她压抑太久,时音破天荒地在他深吻她的时候,用足力气偏过头,令他的吻落了空。她没敢去看他的脸,只喘着气低声说:“我不想。”
傅聿川弯着腰。
单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他低着头,炽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颈上。男人黑眸微眯,嗓音喑哑:“理由。”
她能听出他话音中的不悦。
同样,也能感受到他危险眼眸深处的灼热与欲望,带着满满的侵略性。时音被他盯得指尖微颤,她找不到理由:“我今天不想。”
是今天不想,还是从今往后都不想?
这句话傅聿川没问出来。
他沉着脸,再度弓下身子,将脸上的金丝框眼镜取了下来,随后扔到一旁的茶几上。而后伸出手,轻易拿住她的浴巾,逐渐下拉。
时音合拢双腿的同时,本能伸手去拽浴巾。
手还未抬起来,纤细的胳膊就被傅聿川扼住了。她下意识抬头,入目便是他那双深邃又令人犯怵的黑眸。
他摘了眼镜。没有任何的斯文伪装,近距离地从上而下盯着她。时音身体僵直,她仿佛置身于原始荒野里,一头嗜血凶猛的野兽正步步朝她逼近,要将她撕烂活吞。
难不成真是宋姿出卖了她?
傅聿川得知被利用,中途离开了京城大酒店,特意来了京郊海滩。
只有这个原因。
她找不出第二个让傅聿川生气的理由。
没等时音理清缘由,后颈忽地被他的大手掌握住。眼前蓦地盖下他的阴影,被迫被他接吻。傅聿川男性荷尔蒙过于强烈,时音有了窒息感,快要溺毙。将她吻哭了,他依然不松手,不仅如此,他还愈发扣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脸往前压,一遍遍加深这个吻。
时音忘了这一晚是怎么度过的。
她一向知道傅聿川戴上眼镜和摘掉眼镜是两个模样,前者斯文禁欲,后者毫无理性可言,失控占有。
今晚他格外凶。
时音中途哭了好几次,甚至主动将唇送上去亲他,他都没心软。
雪下了一整夜。
越下越大。
在时音完全昏睡过去之前,她好像听见傅聿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看雪”之类的话,她听不真切,恍惚地偏头望了眼窗外的雪。
京城的第一场雪。
“初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看,这样就是被老天祝福过的情侣,能携手走到白头。聿川,今年我们一起去看雪吧!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曾经自己的话语声回旋在时音耳边。她太累。
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
视线中,上方傅聿川的脸越发模糊,她沉沉睡过去的前夕,还不忘在心里骂了曾经的自己几句。
她怎么敢跟傅聿川看初雪?
白头到老?
携手走完一生,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她现在只希望尽快离开他,两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最好永远不会相见。这张脸,这个名字,她都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听见。
永远。
永永远远。
“……”
听着她呓语般的声音,傅聿川剑眉一点点蹙了起来。凝着下方女人昏睡过去的脸,有那么几刻他真想掐死她。
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不想跟他一起看初雪,连他的名字都不要听见,后面还附注了一个时间:“永远。”
傅聿川面若冰霜,男人翻身下了床。他将睡着的时音一并抱了起来,往浴室方向径直走去。
“噗通!”
昏沉之际,时音坠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她溺水了。
濒临窒息。
时音本能伸着胳膊往上挣扎,她冲破水面,猛地抓住浴池边缘。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没掉进海里,是被傅聿川扔进盛满热水的浴池。她呛了水,咳嗽了好几下。待缓过这阵儿不适感,时音才抬起头,望向身前男人冷峻的脸:“傅聿川你干什么?”
她从来不敢连名带姓地叫他。
这句话说出口,时音自己都怔了半晌。她粉唇微抿,偏过脑袋没去看他。僵持了约莫半分钟,傅聿川离开了浴室。
时音以为这一篇翻过了。
在浴池里泡了澡,舒服地躺了大半小时,她才裹着浴袍走出来。双腿还有些发软,走路时没那么稳,左右踉跄。
傅聿川坐在沙发上,只看着,并未说什么也没扶她。
时音也没想过能得到傅总的关怀。
她从他面前走过,徐徐往卧室方向走,准备去休息。没等她迈开下一步,傅聿川便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沙发。时音烟眉拧起。
几秒钟后,看着窗帘自动往两边拉开,眼帘里装入外头的雪景,时音更加不解。紧接着,傅聿川微凉的嗓音响起:“不是说不想跟我一起看雪吗?”
时音顿住。
傅聿川:“连我的名字都不想听见。”
时音美眸圆睁。
她蓦地转头,定定地注视着身旁面色冷峻的男人数秒钟。这些话她不是在心里说的吗?昏睡前的吐槽,难道她说出口了?
傅聿川第三次开口:“永远都不想。”
他刻意加重了永远二字,时音后背愈发冰凉。她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什么,傅聿川没给机会。
他是个小气的人。心胸非常狭窄。
这一点,时音日渐领略到,一天又一天,愈发深刻领悟。
因为她这几句呓语般的吐槽,傅聿川让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整夜的雪。当然,他也坐在那,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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