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音音振作起来
门外。
病房客厅。
几名身着白大褂的专业医生站在一旁,为首的心理医生说:“傅总,时小姐是遭受了太大的打击才导致情绪失控。可以适量服用药物来舒缓,但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能想明白彻底放下。”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活着的人如果不能自己走出思想闭环,那么谁也解救不了她。
心理医生又说:“傅总,我建议找一些时小姐感兴趣的事吸引她的注意力,或是请她的好友陪她排遣情绪。切记不能再让她受到刺激,否则情况会更糟糕。”时音好像没有朋友。
能说上几句话的似乎只有学校的室友林浅以及同在秘书办的同事苏甜,交情并不算太深厚,厚到这两人能让时音走出困顿的程度。
为今之计。
也只能全部都试一下,死马当活马医。
听着医生的话,林特助得到傅聿川的眼神,回到:“先生,我即刻就去找林小姐和苏小姐,尽快将她们二人请来医院。”—
时音镇定剂的药效是五个小时,医生说照她目前的情况看,可以熟睡三小时就算药水发挥了最大的效果。
陆宴辞闻讯赶回京城。
抵达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主任医师们的办公区都炸开了锅,混乱一片。平日里严肃的医生们此刻冷静全无,仿若热锅上的蚂蚁,都急得不行。担心治不好时音,傅聿川动怒。
陆宴辞在国外参加学术研讨会的时候,就听说因为时音迟迟醒不来,傅聿川黑了脸,以至于院长都匆忙赶回医院安抚这座大佛,生怕他把医院掀了。
傅总的确有这个本事。
傅氏集团入驻京城六年多,业务范围大面积涵盖了医疗和教育。光是资金和物品的投入,京城医院每年少说受其利益高达几个亿。
院长都是傅总提拔上去的。
谁敢不怕他?
陆宴辞搭乘电梯前往独层的病房,悠长的走廊空旷无比,只偶尔有一两个护士端着药盘走过。
他走到病房前。
先是抬起手礼貌敲了几下,没听见回应,随后握住门把手开门走了进去。客厅里没人,穿过过道走入卧室,只见时音安静地睡躺在床上。
卧室的环境令陆宴辞小小地惊讶了一番。
铺设了地毯。
墙角摆放了一盏橙黄灯光的落地灯,灯下围了一圈可爱的毛绒公仔玩偶。香炉焚烧着熏香,青烟袅袅上升,是白茶花的香味儿。
房间很温馨。
增设的东西全部都是时音喜欢的。
想都不用想,这些物件定是傅聿川派人做的,为的就是平复她的情绪,希望她能从“时长天空难”的苦痛里走出来。
陆宴辞是第一次闻到白茶花的味道。
觉得有点新奇。
他朝香炉所在的位置走去,盯着往上升的青烟数秒钟,伸出手试探般地触碰,指腹无意中碰到香炉边缘,烫得他条件反射缩回了手。室内静谧。
于是便显得后方女人翻身的动作格外清晰。
陆宴辞闻声转头,就看见时音由平躺变成侧躺,她睁开了眼睛,目光略微迟钝地定格在他刚刚被烫伤的手上。
他连忙走去床边。
怕不小心刺激到她,陆宴辞保持了半米的距离,不敢离她太近。他动作轻缓地坐在椅子上,放轻声音试着喊她:“时小姐?时小姐你醒了?”
无人回应。
陆宴辞也不气馁,继续温柔说:“时小姐你还没吃晚餐吧?我让人去给你买一份餐点怎么样?你喜欢吃中餐吗?”
像是觉得他吵,时音翻了个身。
陆宴辞:“……”“不吃中餐的话,西餐也可以的,我知道一家法式牛排味道很不错。”
“额外再加糕点怎么样?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吃小蛋糕的。”
时音坐起了身。
她低着脑袋,微垂着眸子,坐了好几秒钟。就在身旁的男人打算开口,她听见他第一个字的音调,时音便回了话:“陆少,我只是精神不好,并不是弱智的神经病。”
陆宴辞语塞。
张着的嘴愣了好一会儿才闭上。
他笑了几下缓解尴尬,道:“我就知道时小姐机敏过人,都是那群什么都不懂的主任医生在那胡诌,其实你身体很好,根本没有病。”
时音没理他。
她仅是坐在床上,双目直视着某一个方向。像是出神,又像是魂魄离体了。
陆宴辞细心留意着她的表情和细微肢体动作,再次试探地开口:“时小姐,你别听外人胡说,时总并没有死亡。”
时音蓦地抬起头。
顶着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黑色的瞳仁紧紧锁着,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陆宴辞身上。张了好几下唇才开口,嗓音颤抖:“你说什么——”
“我所说并不假!”
“从国外赶回来的途中,我去了一趟坠机的事发地。”陆宴辞迎上她的目光,很认真地解释:“国际警方只找到46具尸体,这只能说明在飞机上的一百多个人里面死了46位乘客,并不能证明其余人就都死了。”
“那些找不到尸身的乘客,包括时总在内,他们只是疑似死亡。因为大家都觉得,坠机入海,海面太辽阔,得不到救援便生还无望。”“可是,正因为海面辽阔,才会有生存的机会。也许被海浪打到礁石旁,也许获救于某些小岛上的渔民等等,可能性太多了。”
“换一个角度想,国际警方没有找到时总,不正是好消息吗?或许他真的得救了,只是流落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没有被我们发现。”
视线里。
时音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涣散的眼眸终于聚起了久违的焦点。她暗沉下去的美眸有了些许亮光,希望的光芒。
陆宴辞垂放在腿上的双手捏紧了许多。
要一鼓作气让她坚强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佯装冷静继续说:“目前我们要做的,一是通过哥的人脉资源、权势地位去大范围地寻找时总。二是你要顾好自己,你是时总唯一的妹妹,他多心疼你你是知道的。若是他被寻回来,见到你憔悴困顿的样子,他肯定会自责。”
时音揪紧了手边的被褥。
连连点头。
是的,国际警方公布的死亡者名单里并没有时长天。哥哥只是失踪了,并不代表他就丧生在这场空难里。
她不该这么消极。
她应该用尽一切力量去找,多耽搁一秒钟,哥哥就在外漂泊受累一秒钟。
时音燃起的斗志还未持续多久,她便有了疑虑:“傅聿川会帮忙吗?”
“肯定会的。”
“他不会的。”时音兀自摇了摇头,道:“哥哥带着伤去美洲监管项目,就是他刻意下达的刁难性任务。他说过他要让哥哥永远消失,这是他对我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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