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 他从未这样爱过一个女人
他从未见过先生这样宠一个女孩子。
时小姐刚来梨园的时候,她说她喜欢玫瑰花,先生就把原本用来种植梨树的新地皮立成了花房,让花匠培育各类品种的红玫,供时小姐一年四季观赏。
她说她喜欢看星星。
先生便吩咐人第二日做了一个双人吊椅,放置在主卧阳台上。
先生是个极其注重私隐性的人,他的书房和卧室,平日里除了傅管家本人,就连陈妈也不被允许进入,而时小姐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了进去,先生非但没责怪,反而还停了手上的工作,将她抱进怀里轻声细语。
那段时间,别墅处处可以听见笑声。
时小姐在院中荡秋千,站在她身后推着她玩的肯定是先生。时小姐在屋内弹钢琴,坐在她身旁,耐心教她的人也是先生。
时小姐很活泼。
喜欢玩。
两人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她总闹腾。先生不生气,反而故意宠着她玩。她笑了,他也无声扬唇。
抛开这些日常的细节,傅管家也从未见过先生如此别扭。
先生行事果决。
无论是下决定还是动手,都是果断的,从来不拖泥带水。面对时小姐,他变得格外拧巴,别捏得要命。他会因为时小姐的一句话心情大好,也会因为她的一个动作阴郁到极点。
俗称:阴晴不定。
关于陈妈说的,时小姐发了很多条信息给先生,先生一条也没回复。傅管家觉得,他就是故意不回,但他每一条都会看,而且不止看一遍。
就像——
前几次时小姐生病,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上却眼巴巴地往医院里赶。担心时小姐见了他心情不好,他就在夜里过去,在她睡着之后去。
在时小姐这架天平上,先生一定会无条件偏向她。
所以,在安媚雇佣人去谋害时小姐这件事上,傅管家也想不通先生为何会偏袒安媚。
时小姐遇害当天恰好是阿梨小姐的忌日,先生早早便去了南山寺。祭拜的流程还未走完,听到时小姐的消息,先生便停下了所有的事,赶回京城。
这么多年了。
自阿梨小姐去世至今已有十三年,每一年她的忌日都是先生心里重中之重的事,从未有过例外。
如今,时音就是这个例外。-
早餐后。
时音简单换了套衣服,出门去了医院。
她许久没来看望时长天,以至于新换来的高级护工不认识她,将她拦在病房外:“抱歉小姐,这是我院重点照顾的病人,没有院长的吩咐是不允许进的。”
还好苏甜这时来了。
解释了一番,时音才进了病房。
屋内环境很是温馨,医院自带的百叶窗更换成了欧式的小木窗,换上了暖系的米黄色窗帘,沙发也换成了布艺沙发。
茶几上放着新鲜的百合花。
外头的日光带着和煦的微风吹荡着纱帘,将屋子里完全照亮。看得出来,苏甜很用心地照顾着时长天,与时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音音,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等会儿就走。”
“刚来就走吗?”苏甜动作停了一下,往她那边靠近:“你都二十来天没来医院了,不多待一会儿吗?”
“不了。”
“是怕傅总生气吗?”
“……”
时音沉默。
苏甜从她的默声中读到了答案。
一开始苏甜并不知道时音和傅聿川的关系,来医院照顾时长天之初也不知道。是某天的晚上,陆医生与林特助在谈话,她无意中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才知道时音是傅聿川的人。
这场意外的空难,说是意外也不完全准确。追溯上去,源于时音与傅聿川的争吵。二人不知怎么就闹了口角,傅聿川便牵连了时长天,要时氏企业派遣最高代表人前往美洲监管项目。
在某种程度上,时长天遇难与傅聿川有着间接的关系。
所以。
这些日子时音没来看望时长天,苏甜心里有数。音音在避嫌,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哥哥遭罪了。
时音站在床边。
床头的心脏检测仪和血压机在运作,上面显示的数据她看不懂。但她可以看出,时长天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时音偏头,问:“哥哥最近情况不太好吗?”
苏甜连忙解释,道:“时哥恢复得很好的,上周开始新的复建疗程,医生说疗程刚开始有一定的排斥性,等过十天半月适应了就会越来越好。”
时音很信任苏甜,她点着头:“嗯,哥哥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这是我该做的。”
“没有谁应该对谁好。”时音拉上苏甜的手,认真道:“大甜,我知道你对哥哥的情意,辛苦你了。哥哥这辈子能遇上你,是他最大的福分。”
时音在医院只待了十分钟。
她出了病房。
没让苏甜远送,进了电梯便离开了。看着电梯门关上,苏甜眼神复杂。她停留了许久才转身折回病房,护工在门口等她,疑惑道:“时小姐是时先生的亲妹妹,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
真相。
苏甜站在卧室门口,双目注视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男人。
前两周他的情况还很平稳,没有任何不妥。大前天的晚上血压忽地超高,心跳频率也开始紊乱,幸好她发现得及时,按了警铃喊了医护人员,将时长天推去急救室做手术。
命暂时保住了。
医生说目前风险很大,等时长天血压稳定之后,预估在下周三要做第二次手术。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15%,但若是不做手术就只有死路一条。
音音已经很辛苦了。
她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时哥是个很好的人,只希望老天保佑,下周三的手术一定要顺利。这15%的奇迹,在时长天身上显露一次吧!
与此同时。
隔壁城市某酒店里。
傅聿川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道:“她去医院了?”
“是的先生。”
“牵挂最深的还是她那哥哥。”
“先生,时小姐确实去了医院,但她只待了十分钟就离开了。期间也没多看时总,只与苏小姐谈了一会儿话。”
闻言,傅聿川抬了眸子,眼底阴郁减少了几分。
这倒不像时音了。
他印象里的时音可是把时长天当命一样,时长天磕破点皮她都恨不得飞奔过去。先前顾忌着他,如今他离开京城,她竟然没把握这绝佳的机会去守时长天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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