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找人去了。”欧阳照随口回了句。
其实薛大郎的原话是,“关小姐应该更想见到您,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又在周围转了一圈,等到卿尘和秦安妤回来,明月便跟她们提了赞者的事。
其实因为昨晚那事,明月不确定到时候卿尘还有没有心情来做这个赞者,但如果直接跟秦安妤说,卿尘知道了难免多想。
所以她就没考虑那么多,索性直接说了。
卿尘当即就答应了,秦安妤也想,只是她说自己时间上有冲撞,怕来不及准备。
这就是诚心相让了,而且也是为明月打算。
她们之间相处不论身份,但外人眼里不一样,郡主来当这个赞者,对明月更有利。
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用心,卿尘和明月都记在心里。
之后,六人便准备打道回府,张伯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土特产,都是庄子上种的小菜,还有昨天留出来的野物。
几个人都不嫌弃,大包小包马车都放满了。
入了城,楼月送秦安妤,欧阳照送明月,薛大郎也想送卿尘,奈何卿尘一个转身,就骑着马不见了踪影,薛大郎只好意兴阑珊回自家。
欧阳照把人送到府门外就走了,明月先去跟李氏请安,又象征性去了趟松鹤堂。
雷氏近来都安稳得很,不吵不闹,只是每次看到明月,都会阴阳怪气两句,说她假惺惺,还说李氏不敬她这个婆母。
明月都一一受了,也不反驳,反正隔几日就会去意思意思。
不得不说,人只要少生气,少作妖,身体也会跟着健康不少,雷氏就是这样,脸上气色好了不少,中气也足了。
这次雷氏没有为难她,只是问:“你父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神色中隐有期待。
不像是关心,倒是像为什么事心急。
“最近没收到他们的信,想来也快了,您有什么事吗?”明月问。
“没事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儿子和孙子了?”
明月只是笑,“父兄知道您关心,相信会很高兴的。”
雷氏冷哼。
明月也不继续自找没趣,说了句让她保重身体就行礼告辞了。
出来路上碰到彩云,彩云主动过来打招呼,“这是从庄子上回来了?”
“嗯。”明月笑着应了,又道:“方才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看着精神好了许多。”
“是啊,多亏你请了孙老,他老人家开的药很管用,老夫人晚上睡得好了,心也宽了,精神自然就好。”
“也少不了您的看顾。”
二人互相吹捧了两句,明月再次开口:“老夫人想念父兄得紧,这几日还要麻烦您多多宽慰。”
父兄都出去那么久了,雷氏也就一开始问了两句,后面就没再提过,今日忽然问起,她不觉得雷氏是心血来潮。
彩云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应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侍奉姑母左右。”
二人话别,明月回到自己院子,笙烟就来报:“小姐,周叔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帮人,林管家先安排他们在外院吃茶,您要去见见吗?”
明月大喜过望,周寅去西北好几个月了,之前她还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如今人回来了,当然要见。
外院花厅里,林管家让人上了热茶点心,屋里人多,都快坐不下了,上来的茶水没人动,点心却三两下就被清光了。
看着那些五大三粗,身上还裹着动物皮毛短褂的汉子们,见过风浪的林管家都有点发怵,不知道周寅到底从哪儿请来这些人。
小姐待会儿可别被吓到。
正想着,明月就带着笙烟过来了。
她一进屋,原本有些喧闹的氛围瞬间静下来,所有人都目光熠熠盯着明月。
直到明月笑着开口:“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老大!”汉子群中一个露着半边胳膊,胳膊上还刺着一条蛇的汉子带头喊了声。
正是徐大。
其他人随即也齐声喊了起来,中气十足,附近洒扫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
“好了,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必这么多礼,都坐下吧!”明月抬手让众人坐下,自己也在中间的位置落座。
“周叔,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明月看向周寅。
她不问周寅也要说的,当即道:“属下有负小姐所托,回来路上偶遇流匪劫道,寒瓜在打斗过程中损毁了大半。”
一边说一边跪下请罪。
“您先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明月让徐大扶人起来,边问。
“也是咱们大意了,想着咱们这么多人,等闲匪寇不敢轻易靠近,谁知对方趁夜偷袭,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人都被收拾了,可那些人以为咱们带的是什么珍贵东西,一开始就直奔货车,砸的砸,掀的掀,寒瓜被摔得七零八落。”
而且这第一批寒瓜没用冰储存,路上本来就要坏上一些,那些流匪再一闹,剩下的便所剩无几。
之前因为吴二的硝石没到位,明月就暂时放弃用冰,让周寅先带一些寒瓜回来,试试行情。
没想到行情没试到,倒是先引来一批流匪。
看来还是她想的太天真,只靠人多并不能防止流匪,寒瓜又不好保存,稍有冲击就能损坏,最好的办法还是武力震慑。
把流匪打怕了,自然不敢再犯。
“你们在哪儿遇上的流匪?”明月问。
“禹州一带。”
禹州和宁州一样,毗邻秦州,只不过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古县在秦州南边,从那里出来,就是禹州。
想一想,父兄就在那边整顿军队,这些流匪竟然还敢出来挑事,是有所依仗,还是觉得军队暂时抽不出来手对付他们?
这些她决定之后再跟父兄打听。
“老大,这事不赖周叔,只怪我们学艺不精,才让那些流匪钻了空子,你要罚,就罚我们。”
看明月半晌不说话,徐大出言替周寅开脱。
“那就罚你们回燕城去如何?”明月故意逗弄。
“啊?我们才刚到,罚点别的成吗?”徐大委屈巴巴。
人高马大的汉子活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狗,明月瞬间破功,失笑道:“我又没说怪你们,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暂时住下吧,之后的事等我安排。”
又转向周寅:“周叔,他们就暂时交给您,这次的事,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您和徐大他们都尽力了,回头您把剩下的寒瓜拉到万安大货铺去,交给平贵就行,其余的事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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