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治疗,钟齐已无大碍,连大夫都很惊讶,钟副将的身体素质杠杠的,恢复力也跟狗一样惊人,但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睡了长长的一觉。
迷糊中他似乎回到了一个奇异辽阔的空间,说“回到”是因为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检查他的身体,给他注入能量。
但这体验很快被什么更强烈的感觉冲散了,先是有温热的东西触碰他,然后是柔软的触觉,接着是淡雅的清香,最后是一句“算了,你休息吧”将他惊醒。
“不,别走。”
钟齐声音有些嘶哑,手胡乱一挥,打到了另一只手。
弥杉一顿,重新坐了下来。
刚才他等了半天,钟齐没有醒来,就凑近喊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本来打算离开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弥杉轻声问。
“我没事,谢谢将军来看我。”
橘红的灯光下,弥杉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温和舒展,钟齐他看了看窗外,问:“已经很晚了,您怎么没还没睡?”
弥杉回答:“我不困,下午睡了一会儿。”
钟齐立刻有些紧张:“那您……做梦了吗?您还好吗?”
“呵,钟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弥杉嗤笑,然后又凑近问他:“还是,你就喜欢当‘老妈子’?”
温暖和清香再次袭来,钟齐压下心头的波澜,低声道:“其他人我没兴趣,只有你……你的事,我很在意,就算当老妈子也可以。”
两人的视线相交,钟齐毫不躲避,直直地迎接他的审视:“如果不相信,可以读取看看,我是不是有阴谋,是不是做过伤害你的事。”
眼睫微微颤抖,阴影在眸光中闪动,弥杉直起身子说:“那倒不必,谅你没那个胆子。”
钟齐目光黯淡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他还真希望弥杉能看看他的心。
弥杉淡声说:“我来找你还有件事,明天上午卡梅隆搭乘专机飞往西北的格木市,我计划同往。”
“为什么?!”钟齐又惊又怒,“又发生了什么事,是元首说了什么?”
弥杉淡淡道:“义父只是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同给卡梅隆送行。”
钟齐更不解:“他才对你……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垃圾同去,不是说好了要……”
“钟齐。”弥杉突然唤他名字,“我没失忆,很清楚说过什么。”
弥杉在他床边坐下,压低了声音:“白天跟我纠缠时他说过一句‘有你在,我就不用千里迢迢去花园了’,当时我不懂,只当他在发疯。下午得知他的行程并不是直接回国,而是去临近边境的格木市,还要在那儿呆一周,说是友好城市的访问。”
“您的意思是,花园就在格木市?花园是指什么?”钟齐一头雾水。
弥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更巧的是,早上义父告诉我有人算出了小襄的位置——就在昆噶山附近,而格木市……”
“是离昆噶山最近的城市!”钟齐反应过来,“所以,小襄可能也在格木市,在那个花园里?!”
“花园在不在格木市区还不确定,但肯定不远。至于花园是什么地方,联系卡梅隆的话和想象力,应该不难猜得出吧。”弥杉眼神肃杀。
钟齐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咬牙道:“格木虽然偏远,也还是天龙国境内,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那小襄她多半……”
“她只要活着就有价值,若她死了……”弥杉语气陡然一冷,“虽是天意,那帮人阻我大计,我也会让他们陪葬。”
顿了顿,弥杉道:“话说回来,花园很有可能位于境外无人区,我国也没有正当管辖权。”他嘴角勾起了冷笑:“无论如何,既然同路,不如跟卡梅隆一起,路上还能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
“好,我也去。”钟齐立刻接道。
弥杉看了他一眼:“那就快点好起来,别拖我后腿,钟副将。”
“我明白。”
钟齐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晴朗明媚,适宜出行。
早上,元首府为阿利卡的卡梅隆将军举行了送别仪式,天龙国的重要政要都到场,双方发表了讲话,然后就是自由寒暄社交的时间。
弥杉一身白色制服,配着金色的肩章和绶带,衬得银发绿眸更加耀眼。他抓住机会走近卡梅隆低语了几句,卡梅隆满脸喜色,拍了拍弥杉的肩膀,好像还想说什么,弥杉却已经转身离开。
外交部长是个表情严肃的老头,头顶的头发日渐稀薄,他一边跟陈术讲话一边将房间的情况尽收眼底,看到弥杉的表现,不由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西方将军德才兼备,真是天龙国之幸……只是说话行事还需要磨练啊,哈哈哈~”
陈术扫了一眼弥杉挺拔的背影,淡然道:“弥杉确实率性,但他的真性情对上卡梅隆也不算轻待,阿利卡这个国家啊,从来听不懂东方的委婉,我们用单刀直入的方式说不定能沟通得更好,你说是不是?”
外交部长心下一沉,元首护崽果真不分场合,他本来想趁机吐槽行事嚣张的弥杉,结果反倒被元首抓住教育了一通,言下之意是,他这个外交部长与他国交往过于谨小慎微,还没有弥杉做的好。
他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元首说的是,卡梅隆这次来明明是指望我国扩大农产品进口,却还是趾高气扬,他早就忘了我们两国攻守之势异也。”
陈术笑笑,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儿出发时间到了,陈术与卡梅隆两人走在前,众人跟随,来到顶楼的停机坪,已经有军机整装待发。
卡梅隆与陈术及其他人寒暄了几句,就转身踏上了飞机,在机舱口与众人挥手告别。
飞机轰鸣着起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陈术嘴角含着了然,转身离开。
外交部长与其他几个部长聊了几句,突然发现弥杉不见踪影,暗自撇撇嘴,咕哝了一句:“礼失不知,习为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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