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长公主这么说,文武百官都懵了,啊这这这今日到底是谁造反?还是大家伙一起造?

    “魏琅华,你放肆,你竟敢污蔑本宫,来人呀!快将她拿下。”直到此刻她还在摆皇后的架子。

    “你们都不要相信她,她根本不是母后,就在刚才她还想用蛊虫来害我。”宁安公主站了出来,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揭穿这个女人。

    想起刚才那一幕,她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苏蒹葭及时出现,她怕是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害了。

    “宁安,你说什么?她不是母后。”最吃惊的莫过于太子了,为防那个女人看出端倪,大长公主他们一直瞒着太子。

    除了晏行,文武百官也大吃一惊,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会说圣上是假的,一会又说皇后是假的。

    这到底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宁安,你胡说些什么,难道你不认识母后了吗?你定是被魏琅华给蛊惑了,是她伙同太子谋反,本宫这才大义灭亲,至于什么蛊虫,母后就更不知道了,不用想也是他们的阴谋诡计,为的是离间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那个女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她很快镇定下来,只凭她这张脸,就无懈可击。

    所以,她还没有失败。

    她也不会失败的。

    “沈月柔,你还记得朕吗?”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崇明帝冷眼看着她,眼底戾气翻涌,森然的杀气都快凝成实质。

    那个女人骤然回眸,她瞳孔一缩,满眼不可置信看着崇明帝,他不是在她的地牢中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昨晚她还去地牢检查了一番。

    地牢之中那个人是谁?

    太子满眼诧异看向崇明帝,“父皇,什么沈月柔,她当真不是母后吗?”

    崇明帝周身气息骤冷,他幽沉的眸子死死盯着沈月柔,“她是你母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就是她当着朕的面残忍杀害了你母后,然后扮作你母后的模样三年之久,四皇子与十二皇子皆是他们的人,为的是窃取魏国的江山社稷。”

    闻言群臣全都瞪大了眼,什么!她不是皇后,而是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也没听说国公府当年诞下的是双生女呀?

    见事情彻底败露,沈月柔也不装了,“对,我不是沈月华,凭什么我与她一母同胞,只因为她比我早出生了片刻,她便注定成为皇后,而我呢?”

    说着她双眼猩红,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我就该一出生就送到庄子上,被烈火活活烧死吗?你来告诉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大长公主与苏蒹葭冷眼看着这一幕。

    宁安公主也惊呆了,她不是母后,竟是母后的亲妹妹,且母后已经死在她手里。

    “柔儿,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那场火只是意外,母亲与你父亲从未想过放弃你。”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两个婢女搀扶着国公夫人缓步踏进崇正殿。

    “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叫我,你口口声声说从未想过放弃我,那为何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庄子上去,为何送走的不是沈月华?”沈月柔面容狰狞,她将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

    国公夫人两只眼睛浑浊,自从大病了一场之后,只要一想到她的小女儿,她便日日以泪洗面,没过几年她的眼睛就哭瞎了。

    她仰着头,用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小女儿,可是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柔儿,不可否认母亲和父亲也是有私心的,只是才将你送到庄子上,我与你父亲便后悔了,一刻不停立刻就去接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竟发生那样的意外。”

    说到这里国公夫人嚎啕大哭起来,“柔儿,是我和你父亲对不起你,都怪我们,你怨恨我们也是应该的,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你父亲临死之际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能合上眼睛。”

    大长公主之所以将国公夫人请来,不过是为了撬开沈月柔的嘴,让她说出幕后之人。

    沈月柔丝毫不为所动,她满脸不屑,“什么意外,我不信,你以为只凭几句话,就能洗清你们当年的罪孽吗?你做梦!”

    “柔儿,母亲知道错了,只求你相信我,那场火真的不是我和你父亲叫人放的。”国公夫人一脸决绝,说着她一把推开身边的婢女,模糊捕捉到大殿中间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当场血溅三尺。

    一时间,众人全都愣住了。

    国公夫人垂死之时嘴里还喊着,“柔儿,真的,不是我和你父亲……”

    大长公主没有想到国公夫人竟然存了死志,大概是愧疚使然,她冷眼看着沈月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到了这个时候,国公夫人没有骗你的必要,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场火或许是你背后之人放的,为的就是把你养成一枚满心仇恨的棋子。”

    沈月柔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把那个老贱妇找来,不就是想让我说出背后之人吗?”

    “魏琅华,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我告诉你,做梦去吧!”

    “今日在场所有人都得给我死!”她环顾四周,阴冷嗜杀的眼神,从所有人身上扫过,然后眼神一狠,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瓷瓶,重重往地上一掷。

    随着瓷瓶碎裂,黑色的血液弥漫开来,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仿佛流动的液体一样,迅速扩散开来。

    “啊!这是蛊虫,大家快散开—。”崔院首看了一眼,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大喊一声,就见沈月柔从怀里拿出一支白色的骨笛,横在嘴边吹了起来。

    诡异的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崔院首又喊了一声,“不好,她这是在驱策蛊虫,快跑呀!”

    晏行护着崇明帝,他们两个人身上都佩戴着香囊,就连太子与宁安公主身上也有,蛊虫根本不敢靠近他们。

    只是其他人就惨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些蛊虫竟然有翅膀,眼看一个个细小的黑点震动翅膀,就要大开杀戒。

    “快,屏住呼吸,后退。”苏蒹葭上前一步,她衣袖一挥,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宛若飘飘洒洒的雪,落在那些蛊虫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眨眼之间,那些黑色的蛊虫便一动不动。

    沈月柔大惊,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蛊虫,视线落在苏蒹葭身上,突然明白什么,“我知道了,苏蒹葭,你才是那个鬼医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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