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蒹葭,晏行,还有崇明帝皆在。

    “母亲,不可,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苏蒹葭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紧接着是晏行,“绾绾说的对,齐珩这人心思深沉,叫人难以捉摸,他这个时候请你过去,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

    他与绾绾还不同。

    他站在男人的角度,直觉齐珩这个人,很危险。

    崇明帝也不同意,“皇姐,朕也不许你去,这是在我们魏国,做什么理应由我们说了算。”

    说着他冷哼一声,“况且齐珩的性命,如今都捏在我们手里。”

    迎上他们担忧的目光,大长公主轻笑一声,“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以身涉险的,也犯不上这么做,皇弟说的对,这里是我们魏国,我为什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只是北越的摄政王,还没有这个资格。”

    “从我决定破局开始,一步一步怎么来,便得由我们说了算。”

    “他不是想与本公主对弈吗?好,那就让他只身入宫来,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大长公主面带嘲讽,她立刻叫人去传话。

    齐珩自以为自己是执棋者,整个棋局都有他掌控。

    事实上他也确实操控整个棋局已久。

    但这一次,却由不得他了。

    大长公主的话很快便传回驿站。

    闻言,齐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是魏国的大长公主,不仅风华绝代,就连眼界与气度也丝毫不输男儿。”

    “她不是想让本王只身入宫吗?”

    “好,那本王便如她所愿。”

    “以她的聪明,定然已经猜出来,本王也无需再隐藏,况且本王这次前来,只为了一件事。”

    “王爷,不可呀!他们还不知设了怎样的陷阱,正等着王爷自投罗网。”北越一众使臣,还有齐珩的侍卫,纷纷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赞同他的决定。

    可齐珩是谁?

    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需要征得别人的同意吗?

    向来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

    齐珩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他右手微抬,“你们不必再说,本王心意已决。”

    说着他轻笑出声,“他们怕是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可这场棋局注定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本王。”

    已入了冬。

    天看着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雪了。

    齐珩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他步履从容走出驿站,命人将他送到皇宫。

    车里,不仅焚着沉水香,还燃着炭盆,温暖如春,饶是如此齐珩都忍不住拢紧身上的狐裘。

    很快,马车便停在宫门口。

    侍卫摆放好马凳后,齐珩这才不紧不慢下了马车。

    夜色如墨。

    他抬眸轻飘飘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风雪,就要来了!”

    得知他同意只身入宫以后,大长公主便派了人在宫门口迎接他。

    来的是,晏行。

    魏国的太傅,来迎接北越的摄政王,可见重视。

    “摄政王,请吧!”两个人身形相当,不过齐珩更显清瘦些,晏行对着齐珩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齐珩眉眼冷淡,犹如横扫而过的风,冰冷入骨,“真是久仰晏太傅大名。”

    “晏某人亦久闻摄政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两个人四目相对,擦出细碎的火光,齐珩话里暗藏锋芒,晏行亦不逞多让。

    两个人,针锋相对。

    正走着,齐珩突然停下脚步,他认认真真看向晏行,一字一句,“此生,本王,最羡慕的当属晏太傅。”

    晏行也穿着狐裘,他身形略微比齐珩猛了一些,他微微颔首,“晏某也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人。”

    “嗯!”齐珩淡淡应了一声。

    在晏行以为他会闭嘴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这就是公然挑衅了。

    晏行驻足,他一本正经看着齐珩,“摄政王,这是在嫉妒我吗?”

    语罢,不等齐珩开口,他咧嘴一笑,“嫉妒我的人,真是多了去,实在不差摄政王这一个。”

    然后他啧啧出声,“可惜啊!摄政王也只能这么嫉妒着我了,这有时候吧!眼红是一种病,他得治。”

    “摄政王若是眼红的厉害,不妨找个太医医治一下。”

    他说着一顿,语气骤然变得低沉起来,“否则,若是郁结于心,我真怕摄政王,哪一日突然郁郁而终,这可就是北越的损失了。”

    “嗯。”齐珩点头,然后他玩味的看着晏行,“本王也有个忠告,晏太傅这嘴太毒,何尝不是一种恶疾,这个啊!也得医治一下才好。”

    “否则,容易挨打不说,还容易死于非命。”

    两个人唇枪舌战,一旁的侍卫听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大长公主选在昭阳殿见齐珩。

    这里看着寻常。

    暗中,却如铁桶一般。

    只要齐珩踏进来,定然插翅难逃。

    很快,晏行便带着齐珩踏入昭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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