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立刻去了刑场,他们要亲眼看着徐家那些人行刑。
纵然昭仁帝下了旨意。
徐家众人斩立决。
可等徐家众人被带到刑场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刑场四周满是人。
徐家众人出现在那一刻。
众人再次沸腾起来,一个个全都喊着让徐家众人去死。
苏蒹葭带着人就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看着。
浅月与青玉全都不解的很,郡主为何要来看徐家众人行刑?
难道她也十分痛恨徐家人?
苏蒹葭目光冗长,她淡淡喝着茶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来边关的情形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否则沈鹤亭便也不会特意让萧战回来一趟,只为了给她送一封信。
这说明什么?
如今能叫他信任的只有萧战。
其他人呢?
“时辰已到,行刑!”眼看着马上就要午时,监斩官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侩子手,全都举起手中的屠刀,对准徐家众人。
徐家足有数百口人,如今还活着的也只有老弱妇孺。
徐茂有三个哥哥,全都死在战场上……
苏蒹葭亲眼瞧着,侩子手的屠刀落下,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
百姓无不大声欢呼。
在他们看来,已是大仇得报……
离开的时候,还有人在议论,“只用了一天镇国公便收回一座城池,想来最多两天,他就能灭了戎狄,收复其他两座城池。”
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等百姓都散了以后,苏蒹葭才离开。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脚下一顿,装作不经意回眸看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长庚一身破旧的青衫,站在茶楼不远处的拐角,目不转睛看着她。
苏蒹葭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淡淡回眸,直接无视顾长庚。
见她朝自己看来,顾长庚原本还有些激动,可见她这么快就收回自己的视线,且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顿时一脸落寞。
瞧着好像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似的。
“呸!”浅月与青玉也看到他,两个人对着他狠狠啐了一口,立刻挡住他的视线。
什么东西?他现在也配出现在郡主面前?
两个人扶着苏蒹葭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
顾长庚这才从拐角走了出来,他面露苦涩,痴痴的看着那辆离他越来越远的马车,心里只觉得不甘。
他不该悔婚的!
倘若他一开始娶的是她就好了……
你说巧不巧,贺凌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一脸冷笑,大步走到顾长庚面前,“凭你也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顾长庚当然知道他是谁。
同为男人,他真是一眼就看穿贺凌,“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吗?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全都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我说错了。”
“你连我都不如,至少她曾经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贺凌都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瞧,你也说了只是曾经,我确实不如你,错把鱼目当珍珠,放弃她转头另娶他人,现在你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他说着一顿,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以后你若是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恶心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迎接顾长庚的是他的拳头。
或许她早就不在乎这个人,但他却容不得,这个人一而再,用这样的眼神去恶心她。
他已经不敢奢望。
只想默默守护着她而已……
顾长庚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他嘴里叫嚣着,“你是她的谁?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我不配,你也不配。”
他原本还想还手。
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根本不是贺凌的对手。
没过一会,他便皮青脸肿躺在地上,嘴里满是血沫子,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
刑部的人在护城河打捞了整整一夜。
不,到这个时辰,已经是一天一夜了,可他们依旧没有找到沈青瑶的尸体。
刑部侍郎实在是没有办法,连轴转了这么久,他的人真的找不动了,四月的天虽然已经不冷,但湖水却凉的很。
一直在湖水里泡着,已经倒下好几个侍卫。
苏蒹葭回到晏家的时候。
刑部侍郎正跪在大长公主面前哭着请罪。
她着实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找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找到沈青瑶的尸体。
“殿下,郡主,据下官猜测,沈青瑶的尸体很可能已经沉到湖底,护城河这么大,若非要把她找出来,只怕得增派人手,就是找上半个月,也未必能把她的尸体打捞出来,或许可以等她自己飘上来。”刑部侍郎实在不解,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就死了,为何非要把她的尸体找出来,就是找出来她的尸体又能怎么样?
大长公主听了直皱眉头。
“若是找不到,那就别找了。”苏蒹葭开口说道,沈青瑶确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她死就死了,实在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大长公主这才挥手让刑部侍郎退下,还不忘嘱咐他,让他时刻关注着这件事。
从晏家出来的时候,他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沈鹤亭并没有如众人所料那般,接着出兵收复城池。
接下来的今日,他按兵不动。
边关一直都没有传来好消息,百姓不禁疑惑起来,这是为何,难道就连镇国公都不是戎狄的对手吗?
他怎么不接着收复城池?
直到第四日,徐家众人被斩首的消息,传到边关。
很快军中已是人尽皆知。
沈鹤亭这才把萧战叫到跟前来,他眼神凌厉,冷冷一笑,“现在轮到我们出手了,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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