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知道女人一向被规训不能喝酒,一是女人酒醉干不了活,二是酒要花钱买,一般人家的女人没有资格喝花钱买的酒。

    她有些默默,冯炽给她夹了块瘦一点的红烧肉,给她小声道:“听话。”

    沈清欢突然觉得,这确定不是她爹?

    余雪一直留意着两人,听到冯炽说不准喝酒的时候,她就差点笑出声,但看到冯炽给沈清欢夹菜,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男人只服着自己吃,根本就想不起她来。她肚子可还怀着他的儿子呢!

    她忍不住在桌上狠狠地踩了她旁边一脚,然后她却听到另一个战士发出了痛吃,她男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谁踩我脚?”

    余雪的脸一下涨红了,她赶紧把脚缩了回去,也不敢承认。

    “可能是不小心踩到的,吃吧,别害羞,多吃点。”何嫂子招呼大伙道。

    几个战士谈着战士之间的八卦,还有一些训练笑话,媳妇们也谈着家属院的一些家长里短。

    就一片和乐。

    沈清欢把冯炽夹给她的红烧肉吃了,挺好吃的,其他菜也做得不错。

    她不由又看了眼那糯米酒。

    除了她和余雪,其他媳妇都倒了半杯,喝得津津有味。

    人家喝酒的媳妇,她们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根本就不干涉

    她这里,她倒是可以不听冯炽的。

    但是,那势必会弄得不太好看。

    余雪没等来丈夫夹菜,只好把出火口对准了沈清欢,“嫂子,我怀孕了没办法,那你这是?难不成你也怀了?”

    沈清欢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余雪笑道:“就是你家属不准你喝酒啊,没想到你在家都是被家属管着的,我之前还以为家里是你说了算呢。”

    沈清欢扯了下嘴角,“我没有酒量,他提醒我一下而已。”

    余雪一脸的不信,“我看你啊就是被你家属管得死死的。”

    这两人的对话冯炽是听到的,他扫了余雪一眼,“弟妹你别说清欢。”

    余雪不由噎了噎。

    脸上控制不住的扭曲了下。

    这顿饭很快吃完。

    大伙一起收拾好了桌子洗好碗筷再回家。

    沈清欢和余雪道:“你明天记得过来喊我。”

    余雪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

    沈清欢表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余雪看着偷笑。

    在冯炽帮忙搬桌子的时候,沈清欢站在另一桌子旁,看着那糯米酒,心里有猫抓一样。

    在冯炽没看到的时候,她拿杯子倒了一点,然后尝了尝。

    有酒的味道,但不辣,真的和刚才一个嫂子说的那样甜甜的。

    喝完之后,感觉脸有些热。

    感觉还好。

    她不敢再喝了,就是尝过味道就算了。

    冯炽没一会儿过来了,看了她一眼,“清欢你在做什么?”

    沈清欢有些心虚,她感觉冯炽的眼神挺神奇的,压迫性还强,很多时候像是能看透你的内心想法一样。

    她赶紧否认,“没有,没有干嘛,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冯炽点了下头,“走吧,缤缤要放床上睡。”

    沈清欢想到件事,“缤缤好像还没洗澡。”

    虽然现在天气有些冷,但她还是每天给孩子洗澡的,因为孩子每天的运动量比较大,会弄得比较脏,还出汗。

    但这会儿睡了,也弄不了了。

    “不洗了,给她擦一下就行。”

    沈清欢点头,想着也是,现在不是夏天,一晚不洗也没有关系。

    其他人也是要回去了,一起走,有一段是同路的。

    大家又开始说说笑笑的,余雪又来到了沈清欢身旁,主动跟她说话,再次让她记得早点起床。

    沈清欢一口答应她,让她不要着急。

    还让她多帮忙宣传一下。

    让多一点人过来支持。

    余雪差不多是憋着笑,连连地点头,说一定。

    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她说,“哎呀嫂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这是怎么了?”

    沈清欢也觉得自己脸有些热,走路有点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到了岔口分开了。

    到了家,冯炽先把女儿放了下来,他们走的时候,煤炉没有起,这会儿时间也不算晚,现在烧也没啥。

    不过暖壶里还有热水,冯炽拿暖壶里的热水给缤缤擦了下脸和手脚,还有屁股。

    然后再把小家伙放回小床上。

    沈清欢感觉脸很热,身上也有点热。

    她就把外套脱了。

    冯炽出外面倒了盆水进来,看到她这模样,拧起了眉头:“清欢你喝酒了?”

    沈清欢脱外套的手一顿,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嘴上不承认,“没。”

    她只是尝了一点,连一口都没有,就是尝了个味。

    冯炽脸色有些黑,把她拉起来。

    “去医院。”

    沈清欢有些傻,“为什么要去医院?”

    “你酒精过敏。”

    冯炽动作非常利索,和邻居包嫂子说了一声,让她帮忙看一下缤缤,然后就背着沈清欢,去了医院。

    沈清欢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觉得自己没有不对劲,但到半路的时候,就发现身上痒起来。

    医院就是营区的医院,并不算远。

    沈清欢被安置在病床上,看到冯炽忙进忙出,给她叫医生,给她拿药,时刻观察着她的情况。

    干燥宽大的手掌隔个两三分钟就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她心里突然感觉到酸酸胀胀的。

    他哪里像朱细棠说的那样讨厌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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