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和姚沁聊了几句,知道她过来随军没多久,她和谢远是相亲结婚的。

    但姚沁却是觉得上当了,她没随军前的工作是临时工,虽然不是正式工,也没有挣很多,但起码有一份收入,她心里也有一份底气。

    和谢远结婚时,媒人提到,营里会给军属安排工作。

    但现在她过来几个月了,了解到这儿的很多军属都没有工作,有工作的除了本来就有工作,把原来的工作调动了过来,就是随军时间比较久,或者有着一定学历的。

    好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工作的机会,谢远却是阻拦了她,可想而知姚沁的生气。

    最后姚沁总结,“这些个男人就是想让妻子待在家里无限的奉献,带孩子做家务,掌心向上,给他完全控制,让他享受绝对的俯视者姿态,一家之主的爽感。”

    沈清欢抿了抿唇,“这事肯定不能听男人的。”

    “对,谁反对就是我们的阶级敌人。”

    “姚沁你打算怎么做?”

    姚沁眼中闪过抹狠色,“打算让他睡一个星期地板。”

    沈清欢:“……”

    一场高强度的训练结束,战士们原地休息。

    聊天八卦也算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这不,有人一坐下就聊起来了。

    冯炽没有参与,把口袋里的手串掏了出来,仔细往上面刻字。

    把冯微名字的w刻上去时,他有种一日当爹终身当爹的感觉。

    小时候管沈清欢和冯微行为习惯,给她们收拾烂摊子,长大后还得维护她们的友谊,刻这劳什子字。

    虽是这样想,但冯炽手上稳稳当当,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突然一道声音传进了耳朵来。

    “谢远,你这手帕写的是啥?我看看……哈哈哈哈写的是,谢远是猪哈哈哈哈……”

    一阵笑闹声在操练场上响了起来,冯炽侧过脸,看到年近三十的谢远上蹿下跳像只猴子一样抢手帕。

    那些人笑得跟关建军迎亲那会儿那样,那手帕估计又是谢远媳妇的杰作。

    冯炽给谢远生出了一丝同情,他媳妇失忆不记得他不能吃辣椒这事情有可原,可谢远的媳妇没有失忆,上次是鼻子喝水和辣椒,这次又是手帕写字。

    训练会灰尘泥巴入眼,讲究一些的会在口袋里放块手帕,等结束训练后擦一擦眼睛,谢远就是这样的讲究人。

    但他这手帕一拿出来,就被旁边战士发现了上面的字。

    谢远终于把手帕抢回来了,整张脸都是尴尬的。

    他领导都忍不住了,“谢远你和你媳妇咋回事?又闹矛盾了?”

    谢远平常话不多,比较老实的那种,他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她闹着去护理培训我也同意了。”

    不知道是谁把一个个子不高的战士推了出来,道:“谢远你跟王胜取取经呗,人家王胜的媳妇不知道多稀罕他,上回路过他家,他媳妇跟他说话都像是揉了蜜一样。”

    王胜摸了摸头嘿嘿地笑:“能有啥,就是多说些媳妇爱听的话呗。”

    冯炽拿余光扫了眼王胜,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长得也不强壮,长相也普通。

    但他就是娶上媳妇了,这一点比很多高大威猛的战友强多了。

    谢远默了下,“我不知道她爱听啥,越说她会越气。”

    他也是真心想跟媳妇处好感情,这样父母他们也能安心。

    “让王胜教教呗,大伙也听听。”

    王胜表示很难,他说:“这说话啥的是天生的,要不就是多留意媳妇的感受。”

    然后大家要他列例子出来。

    王胜只好笼统说了几个。

    谢远沉默想了会儿,就叫过王胜到了一边,小声地给他问了些事。

    冯炽耳力好,隐约听到王胜在给谢远传授经验,“就是……多顾着些媳妇的感受……别自己快活了就不管媳妇,就是……多亲亲……”

    让他的余光不禁再往王胜那儿扫了眼,王胜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每天都是春风得意的模样。

    看样子这夫妻生活真的很和谐了。

    冯炽不再听,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好一会儿都没动一下。

    他只能说每对夫妻相处方式不一样。

    他媳妇也可能和别的媳妇不一样,他一碰她就喊疼,力气大点就哭。

    那没办法。

    沈清欢不知道冯炽的心绪变化,她陪缤缤一直玩到有人接孩子放学。

    主要是缤缤这小家伙玩得不愿意走。

    一说回去,她就转过身不愿意,嘴里发出,“不要。”

    还是最后,看到人家托儿所孩子放学了才跟着人家离开。

    有个三岁的小姑娘和缤缤在沙池那儿玩了会儿,非要带缤缤回家玩。

    那小姑娘也是个霸道的,她妈妈说下次,她还闹起来了。

    小姑娘的妈妈不好意思地跟沈清欢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我家这孩子,她喉咙刚好,怕她哭起来又扯到喉咙,你们有空的话就来我家坐坐。”

    沈清欢看着天色还早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家就住在何志刚旁边,过来之后还碰到何嫂子。

    何嫂子还给她拿了酸荞头吃,弄得沈清欢都有些不好意思。

    缤缤和那叫思言的小姑娘玩得挺好的,沈清欢就在边上看着,让那小姑娘的妈妈可以去忙她的活。

    何嫂子家厨房也是设在门口,她不知道要做啥菜,又是剥花生,又是挑干豆角,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

    沈清欢就道:“嫂子,你把花生给我,缤缤自己玩不用我,正好闲着没事。”

    何嫂子就把花生给了她,笑道:“打算减土豆炖个花生干豆角,等会儿你在我家吃饭。”

    沈清欢道:“嫂子你别做我的饭,家里有的。”

    没多久余雪也过了来,她是拿了土豆干给何嫂子一起烧。

    看到沈清欢后脸上的神色就冷了下来,她今天被沈清欢弄得取消了报名,又被人指指点点,心里可气了。

    沈清欢只当没看到。

    余雪就故意跟何嫂子说:“嫂子,我家那个知道我爱吃这个土豆干,他厚着脸皮去找几家换,知道嫂子手艺好,他特意让我多拿些过来。”

    何嫂子自然顺着她的话说:“你家男人真疼媳妇。”

    余雪笑嘻嘻的,余光朝沈清欢那儿瞄。

    沈清欢注意力在缤缤身上,根本没听余雪说什么。

    没会儿何苗苗放学回来了,看到缤缤和她老高兴,把书包一扔,就和缤缤一块玩。

    其实这么大的孩子和缤缤很难玩到一块的,但何苗苗喜欢带这么小的孩子,感觉在玩洋娃娃一样,能抱能亲,还能给打扮。

    沈清欢把口袋里的饼干掏了出来,给三个孩子分了。

    缤缤有得玩更不愿意回去了。

    冯炽今天比较早,先绕到服务站,看到有梨子买了几个梨子,绿豆糕也买了些。

    想着媳妇和闺女吃上梨子开心的模样,他加快了脚步。

    哪成想回到家,家门是关着的,母女俩不知道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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