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瞧着他解衣裳的动作,指尖飞舞,他简直是又快又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已经脱下了外衫。

    她简直是被贺景砚突然的举动惊骇了,她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又急急的上前压住了他的手:“贺景砚!”

    “这光天化日的,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男人瞧着她笑,手上解衣裳的动作倒是没停。

    等衣裳完全解开了,露出了他精瘦的上半身,他便牵着宋熹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的大手带着宋熹之的手,在腹肌处上下摸了摸,随即又是抬眸,哑声问:“这样感觉与从前一样了吗?”

    宋熹之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指尖掠过他起伏的肌肉纹理,甚至能感觉到他小腹正在上下起伏。

    原本冰凉的指尖此刻是烫得慌。

    她眼皮一跳,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听男子低醇的声音继续响起,声音带着些蛊惑,似乎是在引诱:

    “若是这样还是感觉差了些许……那便爬上来再看看?”

    宋熹之听见这话,脑子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乱七八糟的画面,她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急急把从前那些画面压了下去。

    这男人是在翻从前的旧账呢!

    她的手还被男人强硬的贴在他的小腹上,她不得已,只能顺着男人的意思,从男人的腹部往上一点点的望去。

    瞧着那熟悉的身体,熟悉的身体轮廓,甚至那肌肉的起伏她都感到无比的熟稔。

    这样一看,倒是还真的什么都不差了。

    回忆起从前的场景,此刻他赤身的模样,和从前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知死活的让她爬到自己的身上,说那个角度或许看着更加熟悉。

    宋熹之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都滚烫了起来。

    男人从前那副悄无声息、任人宰割的模样已经一去不复返,如今的他不仅力气大,脑子还记仇。

    那张嘴不仅会说话,还会亲人,简直是可怕的很!

    宋熹之想着,她猛地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是将散落满榻的衣裳塞回了他的身上。

    “冬日了天气冷,还是快些把你的衣裳穿上吧,小心要着凉。”

    男人瞧着宋熹之这副模样,倒是再没有说什么,拿着她扯过来的衣裳,乖乖的把衣裳穿上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宋熹之原本萦绕在心底的那股怀疑,此刻倒是烟消云散了。

    等他穿好了衣裳,两人便开始聊起正经事。

    宋熹之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情:“你在鹤延山上时,为什么要用太子的脸去调查这件事情。用你自己的脸不行吗?”

    一说到正经事,贺景砚的神情也正色了几分:“我与太子受埋伏的原因,便是因为情报泄露,这已经证实与京城之人有关。”

    “而我用了另一张脸,第一个原因自然是希望不被你发现,不希望你介入。而第二原因便是想用这张脸去试探。”

    宋熹之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也回过神来:“所以你一开始是怀疑皇帝?”

    贺景砚沉默了片刻,眼眸也逐渐幽深了起来:“一开始是有怀疑没错,毕竟韩氏从前功高震主,那么韩氏一案是不是他一手造就,也是未可知。”

    他话说一半,又是话锋一转:“可见过他之后,我便觉得他不是。”

    宋熹之蹙了蹙眉,心中还有些庆幸。

    幸亏不是皇帝做的,否则太子心底要多难过?

    “其实封禅大典的是偶,我也觉得山崩不是天象,而是人为。若此事是人为,那便与你和太子边疆受埋伏的事情联系起来了。”

    “不仅不是皇帝做的,他们大概也是为了对付皇帝。所以不仅是京城有奸细,而且奸细在朝廷内部,位高权重。”

    宋熹之说着,眼眸也同样晦暗了一下。

    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那日悬崖边,把她和圣女一起推下去的人到底是谁。

    贺景砚也明显想到了那日的事情,他点了点头:“目前最有嫌疑的还是良妃和赵庆舒。”

    宋熹之也觉得对:“良妃因为我失去了主持封禅大典的机会,她有作案动机。”

    “而且那日我们去了赵庆舒的屋子,还发现了其中许多道具来自于西戎。”

    贺景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并且誉王此刻能够如日中天,完全是因为韩氏倒了。赵氏一族此刻的恢宏,全都是才在韩氏一族的血骨上而起来的。”

    宋熹之听见这话,心中更觉得可疑:“那就从赵庆舒的酒楼开始查起吧,他的酒楼一定有问题。”

    贺景砚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从这方面入手,但是赵庆舒是一个万分谨慎的人,能够进入酒楼内部的人,一定是他有利可图的对象。”

    “并且必须是京中官员,才能得到他的主动邀请,如此以来,我们能冒名顶替进入他内部交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宋熹之想着,微微蹙了蹙眉。

    这件事情确实是难办。

    必须是京中的高门大户,让赵庆舒主动邀请。

    可她如今已经公开誉王为敌,被良妃视为眼中钉,跟她沾边的人赵庆舒根本不会考虑。

    况且范围这样小,受邀请的人都是京城中的官员,他们也便不可能冒名顶替。

    宋熹之正想着,谁知门口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看了贺景砚一眼便转身去开了门。

    谁知道门外的竟是吴嬷嬷,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先前那位吐蕃王子,方才送来了信,说能否请姑娘继续为圣女施针,他们可以主动上门,也恭候姑娘来府上。”

    宋熹之听见这话,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件,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扭头望向了贺景砚的方向,突然对着他笑了笑。

    男人挑眉,便听宋熹之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如今倒是有法子了。”

    “就从吐蕃王子的身上入手好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3_173885/28571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