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宰相府的二小姐?”
午时刚过,皇帝有些困顿,因为是自家宠爱的外甥,所以,皇帝本来是很放松的斜靠在软塌上的。
结果,闻听潇焰的话,他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显出不可置信之色来。
“是,我要娶她!”潇焰点头。
“那是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孩子!”皇帝提醒潇焰。
“正因为如此,她才淳朴!”潇焰眼皮下垂,手指捻着衣袖。
“焰儿,你在撒谎!”皇帝看了一眼潇焰的手,道:“你比寻常人都要聪慧睿智,但是,舅舅却是看着你长大的,自小到大,你唯一的破绽就是这捻衣裳的手法,你但凡心底不安,便会捻衣裳。”
“她经历很多,所以,很聪明,我想,她会成为一个顶好的世子妃。”潇焰放下手,看着面前的案桌。
他来皇宫,皇帝便着人给他准备了蜜露和糕点,此番,他开始拿着旁边的食盒装糕点。
他的脑海里,是手下那巴掌大的小脸,纤细的脖颈。
若是说他欺负她,怎么也得让她白白胖胖的才好,不然,显得他多过分似的。
“终身大事,可冲动不得!”皇帝瞧着潇焰的动作,眼神里,皆是好奇之色:“这都是你喜欢吃的糕点,你这是要带回去慢慢吃?”
“嗯!”潇焰没有多解释。
但是,皇帝却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鬼才相信他说的。
这小子,越发的不老实了。
“赐婚的事情,容我再斟酌一下,太子出发好几日了,这几年,北方战事吃紧,但愿此番北去能顺利。”皇帝忧心忡忡的说道。
“陛下!”潇焰起身来,道:“焰还有一事请求,请陛下准许焰北上协助太子。”
“你是知道些什么了?”皇帝盯着潇焰,眼神陡然之间凌厉:“出发近十日,消息全无,朕昨日夜间还做了个梦,征兆不好!”
“陛下是忧心太重了。”潇焰抬头看着皇帝,道:“正好,此番焰北上,也能协助太子一起安全将粮饷运送到守城官兵手中,顺便帮陛下亲眼看一下北境的状况。”
“好,你收拾一下,朕给你三千精锐,北上协助太子。”皇帝递出去一枚虎符,等潇焰接过去,他又道:“老二爱慕宰相府那位千金,不过,宰相的意思,那时柔心属太子,不管如何,宰相府中总归得有女儿嫁入皇家,你觉得……”
边境需要守护,朝中大臣更需要笼络,联姻之事不是小事,有时候算错了,也能酿成大错。
“时柔其实最爱李珣!”潇焰说道。
“可是……”皇帝眉头微微一拧。
“之前或许是宰相之意,不过,听闻时柔对老二爱慕至深。”潇焰说着,藏了虎符,拎着食盒,道:“舅舅可赐婚时柔与李珣,至于太子,将来觅一位更为知书达理的为东宫之主,或许更好。”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朕见过时家那个女儿,着实……才情少了些。”皇帝点头。
时柔并非太子最好的良配,作为帝皇,自然最懂后宫的那些手段。
就时柔那样的,皇帝并不觉得她将来能够执掌中宫,能够为太子分忧解难。
“嗯,她和李珣是绝配!”潇焰说完,拎着东西出了皇宫。
吃过午饭,时姝让青儿陪着去了药铺,她将自己回来的时候,许淑珍着了嬷嬷丢过来的首饰全部变卖,都拿去买了草药,她这举动,让青儿很忐忑。
“二小姐,你要干什么呀?”青儿背着一大堆草药从后门进得青竹苑,放下,问道。
“来,将这些药材研磨成粉,再搓成药丸,咱们接下来会用得上的!”时姝说完,撸起袖子开始忙了起来。
“可是,那些首饰都是夫人给的,这若是哪天要出门,夫人问起来可怎么办?”青儿小声道。
“她不会记得她给过我什么的。”时姝抬头看着小丫头,她笑着道:“你听我的就是了,你家小姐不会害了你。”
青儿是个好丫鬟。
上辈子,她嫁给李珣,带着青儿一起入了燕王府。
李珣憎恨她,祺贵妃觉得她一个乡下来的嫁给自己的儿子简直是对她儿子的羞辱,于是,百般苛责,怂恿李珣虐她,让所有的王府中人都不将她当人看。
唯有青儿,从始至终都对她忠心耿耿,她被李珣虐的九死一生,青儿因为替她求情,被李珣一脚踹中心口而死,最终,也只是被一卷破草席卷了丢去了乱葬岗。
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出去找,那乱葬岗皑皑白骨成堆,却再没找到青儿的尸骨是哪一副,最后,她只好用青儿留下的衣服,立了一个衣冠冢。
所以,这一世,时姝也决定要好好护着青儿。
青儿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了自家小姐的,一起帮着研磨草药。
傍晚时分,俩人已经做了一大箱子的药丸,看着成果,时姝颇为满意。
院门敲响,时姝嘱咐青儿去开门,她则是唇角微挑,从一侧的药材堆里面抓了一把粉末。
“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外面,许淑珍眉头深拧,她直接走近院子里,吸了吸鼻子,道:“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熏香的味道,竹苑偏僻,有些地方容易返潮发霉,所以,我点了一些药草熏香,想着散散霉味儿。”时姝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道。
“秦嬷嬷,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么没规矩,见了我,也不知道喊一声母亲!”许淑珍看这个女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嫌弃。
刚刚来之前她还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多一些耐心,多一些爱心。
可是,看到这个女儿,她就觉得心口不舒服,多看她一眼,就多生气一分。
“二小姐许是在那山村里长大的原因,不懂规矩罢了,多给一些教训,长长记性便是。”秦嬷嬷双手放在身前,微微昂头,眼皮往下耷拉,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时姝的眼神冷冷的。
秦嬷嬷,祺贵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上辈子,这位秦嬷嬷可没少在她身上扎针。
她的胳膊上,背上,腿上,甚至是脸上,还有一次,秦嬷嬷手里的绣花针都扎在了她的眼珠上,眼珠出血,她的眼睛失明了大半个月才逐渐恢复过来。
“这么说,秦嬷嬷还是有些手段的?”时姝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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