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在这边焦头烂额寻找母子三人踪迹,容聆已经带着孩子达到了机场。
纪早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
看到她们,她立刻跑过来抱住容聆,“里面是你们三个人的东西,我还添置了一些,够你们用半个月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容聆红了眼眶,抱住她,“放心。”
纪早松开她,看向两小只,“你们要乖乖的,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只只和嘉辰重重地点头。
时间已经不早,纪早再不舍,也知道迟早要分别。
她依依不舍,“稳定下来给我电话。”
容聆沉默着点头。
纪早看向站在一旁英俊矜贵的男人,踟蹰了一下,还是鼓着勇气拜托,“如果可以,还请谈先生多多关照我们容容,她们在港城没有认识的人。”
谈津墨颔首。
气氛沉重,邵庭忍不住咳嗽,“放心,纪小姐,是我们把容小姐带走的,自然到时候也平平安安给送回来。”
如此,纪早也放心了。
容聆牵着两小只,“和小早阿姨说再见。”
两小只早就迫不及待要走,连忙晃着挥着小手告别。
容聆一步三回头,眼神示意纪早回去,但是纪早还是站着看他们进入停机坪。
容聆看着眼前的小型客机旁,一时有些呆楞。
邵庭走上前解释,“这是谈总私人座机,平时来往港城和南城专属用的,不用害怕,很安全。”
容聆不是害怕。
而是第一次直观的意识到谈津墨和他们的差距。
即使是沈西渡,他也许能买得起私人飞机,但是据她所知,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停机位,甚至有权限在南城上空使用。
可谈津墨却能随意来往。
“登机吧,沈西渡随时能查到。”
谈津墨开口,蹲下身一手抱一个孩子,“叔叔带你们坐飞机。”
只只和嘉辰第一次坐飞机,小脸上都是兴奋,被谈津墨抱着,扭头看向还在发呆的容聆,“妈妈,赶快来,我们坐飞机了。”
容聆愣愣地“哦”了一声,快步跟上。
登机前看着站在很远的纪早,就算她不一定能看到,容聆还是最后挥了挥手,最终走进机舱。
一上了飞机,孩子们立刻跑进宽阔的客舱,跑到座椅上往窗外看,欣喜不已。
机上一共六个位置,可以开关平躺的那种,另一个空间有个超大型的旋转沙发,看起来很是奢华。
容聆有些局促,她在谈津墨眼神示意下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有管家来替孩子们系安全带,并送上饮料和冰激淋。
孩子们很安静,但也对一切都好奇,连冰激凌都没有吸引力,小脑袋贴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容聆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的一颗心砰砰直跳,索性关了机。
大约过了十分钟。
机长提醒起飞,容聆才有点实感,她好像真的要离开南城,离开沈西渡了。
一切发展得很顺利,这要归功于谈津墨的帮助,否则凭她一个人的能力,也许并不能成功。
当看到地面的景色越来越小,容聆暗暗吐出心中憋闷已久的浊气。
她收回视线,面前递上一杯香槟。
“可以喝一点缓解紧张。”谈津墨眼神示意了一下。
不知他怎么看出来的,而她确实紧张又激动,需要酒精平复心情。
容聆扯唇,“谢谢。”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意料之中的好喝。
这时候飞机已经平稳飞行,两小只兴奋地转过身问容聆,“妈妈我们要去哪里玩啊?”
容聆心情变好,“去港城,那里有很多漂亮的景色,还有迪士尼。”
说起这个只只最懂,“是不是那个有米老鼠,还有爱莎公主的迪士尼?”
容聆点头。
只只欢呼,拍着小手,眼睛晶晶亮地看向谈津墨,“谈叔叔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谈津墨看了一眼容聆,深邃瞳眸含着笑意,“如果只只邀请,我当然想一起去。”
只只朝他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好吧,那我邀请谈叔叔和我们一起去玩。”
只只和谈津墨愉快地聊着天,容聆看向一旁明显安静许多的儿子,“嘉辰不想去吗?”
嘉辰垂眸,“想去。但是爸爸为什么不陪着我们一起呢?”
容聆怔了怔。
是她疏忽了。
只只从小由她带大,和她感情深厚,如果非要在她和沈西渡中间选一个,只只是肯定选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嘉辰不同,他在安南月身边长大四年,期间安南月经常打他,他一定非常依赖沈西渡,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把他带走,对他似乎并不公平。
容聆沉默片刻,“他很忙,没办法陪我们一起。”
嘉辰乖巧地点点头,“好吧,下次我们再叫爸爸一起来。”
容聆看着他,离开时的笃定变得犹豫起来。
或者,她应该问问嘉辰的想法,如果他想要跟着沈西渡,她似乎应该成全他。
可目前到了眼前这种地步,需要再等等了。
至少现在,不能让沈西渡知道她们的行踪。
她需要脱离沈西渡的掣肘,重新站稳脚跟,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
退一步讲,如果到时候最坏的打算,一人抚养一个孩子,她也要有工作给予的底气,否则,判决时依然不会让她抚养只只。
就当先带孩子们出来旅游,也正好弥补对嘉辰亏欠的四年。
容聆已经在为未来打算。
这边沈西渡却疯了。
所有证据都明确显示容聆是自己离开的。
礼服馆说容聆并没有去拿旗袍,幼儿园也说两个孩子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
他面色铁青地挥开桌面上所有的文件。
她早有预谋!
怪不得这段时间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所有的曲意逢迎都是为了逃跑更加容易。
沈西渡现在想起来,真恨不得掐死她。
她以为这么跑了他就拿她没办法?
她做梦!
纪早刚回到医院的时候,就被沈西渡堵在停车场,他脸色难看的吓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打人。
纪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时面对他阴郁的眼神依然止不住心脏狂跳。
她强迫自己冷静,“沈西渡你疯了?”
沈西渡咬紧腮帮,“容聆去哪了?”
纪早装听不懂,“什么去哪?她都不来医院工作了,我怎么会知道?说到这个,还不是拜你所赐?沈西渡你可真够卑鄙的。”
被她插科打诨,沈西渡不耐,“别装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离开不可能不通知你。”
纪早“一愣”,“什么离开?”
然后装作想起什么,她揪住沈西渡衣服,“你把容容怎么了?她去哪了?”
纪早真觉得自己演技过关,至少沈西渡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
实在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沈西渡烦躁地踢了几下车子,发泄过后,才终于软下腔调,“容容带着孩子不见了,如果你知道她去哪儿了,麻烦你告诉我。”
纪早装模作样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但是她应该猜到你会找我,所以并没有和我联系。”
沈西渡失望而归。
他坐在车后座,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
容家问过了,她并没有回去,南城也没有其他她能待的地方。
就在他烦躁不堪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他接起,“查到没?”
“沈总,夫人带着孩子上过一辆港城牌照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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