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声渐止。
容聆回过神,放下手机,把他的外套放到沙发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心情很乱,脸色肯定也不好,他看到了肯定会追问。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说,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好好捋一下心情。
容聆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别墅。
老宅坐落在山顶,自成一座独立庄园,主楼老爷子住,其余六栋别墅。
谈津墨住的这一栋离主楼最近,风景自然也最好。
容聆站在路灯下看山下的景,心思却飘了很远。
心里揣度着时间,他应该已经洗好澡了吧?
如果看到萧窈那条信息,他是高兴呢,还是纠结呢?
萧窈没了婚约束缚,她回来是什么意思呢?
是要和谈津墨重新开始的意思吗?
容聆觉得脑子都快要打结,心口的郁气无处散发。
她没办法冲上前去问谈津墨准备怎么办?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又怎么可能给她答案呢?
又或许,他会无动于衷……容聆听到自己心底期盼的声音。
“三分钟内,你叹气了十次,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容聆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才看到谈曜则站在不远处。
想到那天的被算计,容聆对他避之不及,如果再来一次,那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容聆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谈曜则却直接上前,把手中毛绒绒东西杵到她眼前。
容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别怕,是小狗。”
容聆凝神一看,到确实是一只小狗,毛发长的遮住眼,腿上还有血迹。
看样子像是一只流浪狗。
她皱了皱眉,“你做什么了?它受伤了。”
谈曜则把小狗抱在怀里,伸出它的腿凑到她跟前,“躺在山道上,我捡回来的。你不是医生?帮它看看,不知道是被咬了,还是被车轧了。”
容聆看了那伤口一眼,但还是有点戒备,“我不是兽医。”
“一样治,你先处理一下,要是不行,我再送它去宠物医院。”
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容聆从他手里接过,“我回去看一下。”
谈曜则似是松一口气,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
这话说的,好像和她很熟一样。
容聆拧了下眉,到底没说什么。
她回到别墅,谈曜则也跟着她进来。
容聆没管他,找出药箱,把小狗放在料理台上。
还好只只和嘉辰养了小兔子,一套宠物剃毛工具还是有的。
容聆拿出剃刀,先帮小狗把伤口周边毛发剃掉,等伤口露出来才发现一道口子,不像咬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
她用生理盐水清洗完伤口,再上了碘伏,再喂它吃了一颗消炎药。
她想了想,找来给兔子带的伊丽莎白圈给小狗带上,防止它挠伤口,虽然小了点,但聊胜于无。
完成后,她抬头看向谈曜则,却发现他专注看自己的眼神,眉心又是一拧。
她装作没看到,把小狗递给他,“如果明天它伤口有炎症,最好还是送宠物医院挂水,会好得快一点。”
“多谢。”
谈曜则接过小狗,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突然转头,“那天的事不是我,你信吗?”
容聆看向他。
那眼神倒是挺真诚的。
但是容聆却是不信的。
那天谈曜则也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状态,就算被人扶错房间,也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老爷子和谈津墨都没有去追究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容聆也不想去知道是不是他主导。
见她不说话,谈曜则自嘲地勾了勾唇,抱着小狗离开。
谈津墨找不到人,匆匆下楼,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来做什么?”
容聆转过头,被谈曜则这么一打岔,她好像都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应对萧窈要回来的事实。
此刻对上谈津墨,她有些愣怔。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难看,也没有什么惊喜之色。
难道他是在纠结吗?
纠结是选择萧窈,还是选择她?
容聆眼神复杂,这么一走神也忘了回答他。
犹豫间,谈津墨已经走到面前,修长手指抬起她下巴,“忘了他算计你的事了?离他远点,嗯?”
容聆睫毛颤颤,“他捡了个受伤的流浪狗,让我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呵。”谈津墨嗤笑,“有人在他面前倒下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何况是狗。”
容聆表情淡淡。
谈曜则是哪种人都和她无关,她只是为小狗处理一下伤口而已。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偏头看他,“你找我有事?”
谈津墨摇头,“喊你没人应,我下来看看。”
“嗯。”
容聆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来他是不准备告诉她了。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等回到房间后,他有意求欢。
然而容聆有心事,没心思应付他,他努力好久,她也没动情,最后他挫败趴在她身上,“你怎么了?”
“抱歉,我累了,不太想。”
容聆眼睛看着天花板,很平静地回答。
她不想,谈津墨自然不会逼她。
他本就是没什么身体欲望的人,否则也不会禁欲这么久。
如今不过对象是容聆,有些食髓知味而已。
最后,他抱着她睡觉,倒也没再动手动脚。
容聆心里压着事,到底没怎么睡好,第二天醒来,眼底下有着淡淡的青痕。
纪早关心问她。
容聆一个人实在憋闷,想要告诉纪早,可一想到她可能会去质问金骏庭,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对于容聆的冷淡,谈津墨自然能感受出来。
他坐在办公室里,面容沉黑,连带着金骏庭都能感受到他低气压。
“和容聆吵架了?”
谈津墨睨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的,只是眼神在他脸上转了圈,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开了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女人消气?”
金骏庭摸了摸下巴,“哦,她还在为国的事生气啊,应该的,是你欠的……”
得到眼神警告后,他立刻调转语气,“不过生气归生气,总该有个期限。要哄女人,无非就是伺候开心了,身体和心灵都舒畅了,自然就不生气了。”
听着他的话,谈津墨抱臂沉思。
身体上么,一天一夜的时候她身体也很诚实。
不过昨天没让他碰,怎么取悦都放松不了,这事儿他没法和金骏庭开口。
到时候还要被他怀疑是因为技术不精湛,这种质疑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徒留笑料。
至于心灵,谈津墨眼睛一沉,她想要离婚那更是不可能。
金骏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出着主意,“投其所好,票子,车子,房子,珠宝,奢侈品,总有一样让她开心。”
谈津墨把这些和容聆联系在一起想了下,又问,“没其他的了?”
“容聆嘛,最在意就是两小宝贝,你取悦好了,让他们帮你说好话,比什么都强。”
谈津墨陷入思考。
见他不说话,金骏庭言归正传说公事,“你大哥最近和沈西渡合作,要在港岛弄个项目,你听说了?”
“嗯。”谈津墨回过神,低头签好文件递给他,“用博盛的名义参与竞标。”
金骏庭秒懂,“你要和他们抢?”
想到什么,调侃,“火气挺大啊,沈西渡也要结婚了,你们各自有家庭,干嘛还斗这么凶?”
谈津墨想到那条容聆手机上的信息,眼神无声地暗了下去。
-
然而不止谈津墨郁闷,容聆也挺郁闷的。
连着三天,谈津墨在床事上都无法成功,原因只是因为她无法动情。
为此她也挺沮丧。
不想和不能是两回事。
于是她开始追根溯源,觉得可能还是因为心里对他产生了排斥。
身体上交流不了,谈津墨只好开始尝试其他方法讨她欢心。
房子车子他送了,但是容聆说他乱花钱,没必要。
珠宝,奢侈品,容聆接受了,但也只是放在衣帽间,没见她用过一次。
两个小宝贝也屁颠屁颠帮忙了。
结果她在房门口堵住他,“大人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孩子。”
两小只在她身后双手一摊,朝他做出无奈失败的表情。
谈津墨越挫越勇,金骏庭调侃他,“老男人回春了。”
容聆下班,照常去停车位找司机。
然而位置上没有车,她正要拿手机联系,却听到身侧一阵轰鸣。
她偏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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