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跟傅司竞就快速地对视了一眼——显然都被震惊到了。
顾廷竟然没有碰过陆清婉?
这……这也太离谱了!
我甚至都有些可怜顾廷了……
原本以为他是‘喜当爹’,但是起码也占了陆清婉的便宜,不算是太吃亏。
可现在看来——真·冤大头!
“真的吗?”顾振华话音里有些怀疑。
“他上次喝得醉成那样,我脱光了蹭他都没用……”陆清婉气恼道,“只不过,也幸亏是他喝得烂醉如泥,才被我蒙混过关,他还以为真的跟我上床了……”
我屏气凝神地听着墙角,只觉得这事儿简直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隔壁换衣间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紧接着,房门推开,两道脚步声渐行渐远。
等听着外面走廊没动静了,傅司竞这才轻轻地推开房门往外扫了一眼,“出来吧,走了。”
我探头探脑地左右望了望,见果然没人了,这才拍了拍胸口。
“就这点儿胆量,还学人听墙根儿呢!”傅司竞瞥了我一眼,眸底带着笑。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这才垂下眸子,咬了咬下嘴唇,努力消化着方才听到的劲爆消息。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婆婆的毒到底谁下的……”
傅司竞的大手放在我的头顶压了压,“知道是谁下毒有那么重要吗?”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先救人。”
我不由得心头一紧,知道他说的这话没错,可现在还不知道我婆婆中的是什么毒……
“怎么救?”
“我之前查过兰姨的病例,也问过医生,像她这种情况,若是中毒,应该是慢性毒素,而且一旦毒发跟病症别无二致……”
我仰着头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四目相对间,我近距离看到他的眼,漆黑明亮,却也噙着一丝惯有的锐利压迫。
“你想想,平日里能接触到兰姨的人也无非就那么几个,一一排除就好。”
我连忙点头,“那我让王伯……”
可还没等我说完,傅司竞就打断了我的话,“这种事得让顾廷出手,我们帮不上忙。”
顾廷?
“放心,我去跟他说。”
我很快反应过来,傅司竞说得没错,这种事情,显然顾廷来做更合适,也更迅速一些。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只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隐隐担忧。
“那陆清婉和顾振华他们两个……”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傅司竞却显然知道我在想说什么,“他们的奸情,我暂时不会跟他透露,至少等你跟他领了离婚证再说……”
我连忙点了点头,见傅司竞思虑周全,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
此行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那晚宴自然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就在我跟傅司竞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一堵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去路。
我下意识地抬眸,却见顾廷沉着脸望向我,眼神里有愤怒也有不甘。
“乔夏夏?你怎么在这儿?”这话是顾廷身旁的陆清婉问的。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爽大方的模样,全然没有方才在换衣间里的放荡阴乱。
若不是方才我刚刚亲耳听过一场‘现场直播’,恐怕要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可娱乐圈的颁奖典礼,你一个配音小实习生来凑什么热闹?”
傅司竞却直接揽上了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都揽进了他的怀里,眼皮微掀,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你……我……”一句话怼得陆清婉脸色涨红,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司竞却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眼神却冷冷地瞥向顾廷,“好狗不挡道。”
可就在傅司竞揽着我往外走的时候,顾廷却一把抓住了傅司竞的胳膊,冷声道,“我们聊聊?”
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傅司竞,想到方才他跟我说要去跟顾廷说有关于婆婆的事情,而眼下正是好时机。
“那我在车里等你。”我生怕傅司竞会拒绝顾廷,连忙道。
“不用。”傅司竞笑了笑,唇角勾着几分漫不经心,“留下来听一听他要说什么。”
顾廷的唇角紧抿,额角更是突突地跳个不停,显然是怒火冲天,“你别以为你能趁虚而入,夏夏喜欢的人是我。”
我不由得拧着眉望他,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而顾廷依旧一脸执拗地盯着傅司竞,双眼红得似是能滴下血来,“她喜欢了我十年,傅司竞,你觉得你这短短的几天能比得上这十年?你其实是知道的吧,她根本不喜欢你……”
傅司竞却倏地笑了,他垂下眸子,伸手牵住我的手,十指相扣,“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接下来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于一辈子……”
“你少白日做梦了,夏夏她十年前不喜欢你,十年后一样不会喜欢你!”
傅司竞的笑容微敛,“白日做梦的人是你,以后陪在她身边的或许不是,但是绝对不会是你……顾廷,你听好了,是她不要你了。”
“你胡说!离婚协议还没生效,我随时都能撤销,傅司竞,你想都不要想!”
傅司竞盯着他,“顾廷,你若是痛痛快快地放她走,我还能高看你一眼。怎么?陆清婉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了?”
“你……”顾廷的脸色一变,见陆清婉在背后伸手去拽他的衣角,却被他一把甩开,冷声道,“傅司竞,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教训你?”傅司竞倏地笑了,“我可没那个闲情雅致,怎么?你没看出来吗?”
他的嗓音微顿,笑得越发的邪气,“我明明是在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顾廷气得肺都要炸了,作势攥紧了拳头就要打过来。
可傅司竞却直接一个闪身扣住他的胳膊,直接摁在了一旁的卡座上,直把一旁的人惊得花容失色。
只是当看见傅司竞脸上勾着的灿烂笑意时,便以为这两人是在开玩笑,当即笑着指指点点着看起了热闹。
傅司竞压低身子,直接俯身在顾廷的耳旁压低嗓音说了句什么,紧接着松开了他的手,转身朝我走来,“我们走。”
我忍不住地回头望,却见顾廷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而一旁的陆清婉则是满脸焦急地帮他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直到走出大厅,我这才收回视线,忍不住地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方才跟他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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