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灿急匆匆赶回家,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将消息告诉大家。
“县衙的人有没有对阿书做什么?”沈煨第一个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
他面色紧绷,眼底带着杀意,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莫名让沈灿心头一跳。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就听沈听怡忽然问道:“李府是怎么跟知府搭上关系的?”
沈灿喘着气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但听那两个……两个衙役的意思,恐怕县令大人也帮不了忙。”
闻言,众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最后还是莫母开口打破沉默,“三小姐,你去书院把此事告知大公子他们,刘大哥去药馆找陈大夫帮忙,我和刘婶去县衙见夫人一面,看看夫人怎么安排。”
对于这个决定,大家纷纷赞同。
莫母在生活艰苦的条件下也要把莫敛送去学院,自然是有点远见和智慧的。
沈煨压下眼底的杀意,在众人准备动身时,忽然开口:“我不去!阿书说了,要我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我要听阿书的话!”
自从上次怀疑他去后山玩儿屎后,黎玥书就经常耳提面命的告诉他不准乱跑。
大家也都知道这事儿,况且发生了这种事,带着痴傻的沈煨也不方便,就把他和卫灵留了下来。
等大家走后,沈煨点了卫灵的睡穴,偷偷溜去了后山。
……
另一边,红黛身为明月楼楼主,很快就将事情调查清楚。
“知府?”红黛蹙眉,“这种小事也要管,看来他这个知府当得太闲了!”
她淡淡撇了一眼身后的人,“去给那个知府送点儿东西,如果他这么闲,我不介意让他忙起来。”
……
在莫母等人焦急的赶路时,黎玥书则躺在草席上睡不着。
她倒不是担心李府的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就是担心他们会伤害家里的人。
家里都是些老弱妇孺,唯一的成年壮汉沈煨还是个傻的。
这时,衙役忽然走过来敲了敲牢门,“沈夫人,你家里人来看你了。”
黎玥书起身一看,竟然是莫母、刘婶和沈灿。
她不由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夫人,你没事吧?”莫母紧张的打量着黎玥书,见她完完整整的站在那儿,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刘婶眉头紧锁,“玥书,听当差的说,县令大人已经在想办法了,需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黎玥书摇摇头,“你们什么都别做,平常如何就如何。我有个患者刚好是知府的顶头上司,县令大人已经传信过去,李府的人不敢对我做什么。”
三人一脸诧异。
她们从没听黎玥书说起过她认识能管得了知府的大人物,但见她如此镇定从容,三人也放下心来。
黎玥书宽慰着三人,“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沈灿先去清风馆躲几天,如果听到我出事的消息,你们尽量撇清跟我的关系,县令大人会保你们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婶忍不住怒瞪了她一眼,“难道在你心里,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黎玥书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如果信来不及传回来,李府的人就要动手。”
重州距离童木县一千多公里,一个来回快马加鞭也得十几天。
就算徐老念及自己救过他一命而出手,也根本来不及。
她目光严肃的看着三人,“到时候我可能会先越狱,等信传到后再出现。”
“越狱”两个字一出来,莫母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狱卒。
狱卒也被黎玥书的话吓一跳,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咳!你们……你们先聊,我出去守着。”
说完,他就急忙跑出去,生怕自己一会儿再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
就算是他这个在地牢当差的人,也从没见谁敢这么嚣张的说出“越狱”两个字。
这个沈夫人还真不是一般人!
经过这一茬儿,地牢里原本还有些焦虑的氛围瞬间消散不少。
黎玥书又叮嘱了几句家里的事儿,特别是阿遇,那孩子晚上没人抱着,根本就睡不着。
……
与此同时,知府正搂着新纳的美妾在院子里溜达,享受生活。
这时,一支箭擦过他的脸,直直的射在后面的地上。
“啊——”
“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伴随着美妾的一声尖叫,知府直接把怀里的人推出去挡着,一边大喊,一边往假山后面躲。
听到动静,护卫连忙跑进来,拿着武器警惕的看着周围。
但等了许久,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地上还插着一支箭,众人都要以为是知府出现幻觉了。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护卫上前将插在地上的箭拔起,发现上面绑着字条,便取下来交给知府。
知府脸色有些难看,形象也很狼狈。
但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脸色更难看了,“李府的管家是不是前两日找我要了盖章的手令,去童木县抓一个出逃的下人?”
“确有此事。”护卫恭敬地回答,“听说那下人家的弟媳是个悍妇,把之前派去的人都打成了重伤,这才会劳烦到大人。”
知府从假山走出来,满脸不悦,“一个山野村妇,怎么会跟明月楼这种江湖组织有关系?”
护卫懵,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知府一脸不耐烦,也没有解释,“让李府的人都回来,别给我惹事儿!”
他做官这么多年,手上自然不干净,明月楼要是将这些事儿爆出去,他的仕途也到头了。
他又不傻,自然不会为一个不值钱的下人冒这种险。
护卫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下这样的命令,但也不敢多问,连忙传信去了。
……
是夜。
地牢虽然特意收拾过,但始终比不上家里的感觉。
要不是担心被人看到,黎玥书就直接进空间去了。
这一夜,黎玥书压根儿没怎么睡。
翌日,她正在吃早饭,狱卒忽然跑进来,说是她丈夫来看她了。
黎玥书诧异。
她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要来找她吗?
狱卒看出她的疑惑,叹了口气,“他是一个人来的,听守门的兄弟说,天刚亮就看到他站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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