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民们全部站起身来后,原本安静的山洞内再次变得热闹非凡,仿佛刚刚诡异的静谧只是一场幻觉。
也有村民发现了江柠竟然站到了祭台上面,他们面露疑惑,但却没有人敢出声质疑。
紧接着,人们开始依次走上祭台,在神龛前,虔诚地点燃香火。
江柠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些朴素而真诚的人们。
尽管江柠并不信奉这个所谓的神明,她也还是感受到了这些人对他们的神明是多么的虔诚。
每拜完一次,祭司大人便会将手中的竹片递给他们,表示祝福与庇佑。
接到竹片的村民们皆欣喜若狂,眼中还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看到后面,江柠才知道为什么接到竹片的人会那么开心,因为有很多人都没有得到祭司大人的竹片。
那些没有接到竹片的人,个个垂头丧气,一脸沮丧的离开了。
翠英奶奶也得到了竹片。
只不过她的反应,让江柠挺意外的。
没有其他人的那种欣喜,有的全是震惊。
就好像,她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得到竹片似的。
而且,她接过竹片时,还看了江柠一眼,那一眼是江柠读不懂的情绪。
翠英奶奶拿过竹片后就牵着小满走了,也没有要等江柠的意思。
江柠想喊住翠英奶奶,可是她还得给祭司大人递竹片,根本无法抽身。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山洞内就又只剩下了江柠和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所求的,有没有可能,如愿……”
江柠手上已经空空如也,没有竹片,没有绳索。
她刚还存了点心思,也许,最后会剩下一个,是给她的呢。
现在,这个期待落了空。
“你真想知道?”
江柠点了下脑袋,“我来这,就是想寻求一线生机的。”
“命簿不在这,我现在还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或许你可以去我家,我给你看看。”
祭司大人说着,走下了祭台。
“命簿?”江柠并不知道所谓命簿是什么东西,但是光听名字,她就觉得那东西不简单。
“嗯。”祭司大人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我叫乌冥。”
在江柠追上他的脚步时,只听他低声缓缓道。
江柠错愕。
抬起头看向走在她前方的祭司大人。
在他和她说出自己名字的那刻。
江柠忽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神秘,那么让人不敢靠近了。
“我叫江柠。”
“嗯,江柠,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啊?”
江柠被他冷不丁的喊了名字,一下子感觉,她和他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不少。
他也不是那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一个叫乌冥的普通人。
跟她一样的普通人,可以交谈,可以做朋友的普通人。
江柠就这样跟着乌冥来到了他家中。
推门而入,古朴而又宏伟的建筑里,家具少得可怜,宽敞的大厅内,只有神龛摆放在屋,神龛前还燃有香火,屋内也是,很浓郁的香火味。
江柠跟随着乌冥走上了二楼。
二楼是乌冥的房间,在房间外还有一条走廊,站在这走廊上,江柠感觉,在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乌祈村。
还可以眺望到远处的山脉。
江柠在这里就看到了翠英奶奶家,小满和小丽在院子里玩闹着。
厨房里炊烟袅袅升起,翠英奶奶应该是在厨房煮晚饭了。
乌冥进屋换衣服去了,江柠也不可能跟着他进去吧,就在外面等着了。
待乌冥从房间内走出来时,江柠的眼睛简直是亮了又亮。
一身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长裤,却又因为肩宽腿长的缘故,这么一套简单的衣着穿在他身上就跟模特要上t台走秀一样。
最让江柠惊讶的是,乌冥竟然留的长发!
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被他扎在脑后,没能扎上的刘海散乱在耳畔两侧,与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庞是那么的贴合。
长发未能削减掉他容颜的丝毫英气,反而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抹温柔。
是的,就是温柔。
一首诗突然在江柠脑海里冒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跟我来。”
他说着,推门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江柠吞咽了口唾沫,拍了拍僵硬的脸颊。
深呼吸了口气,才跟着乌冥走进去。
这间房间内摆着一个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籍。
一屋子的书卷气。
书桌上堆叠着许许多多的文本资料,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那台笔记本电脑被夹在众多纸张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种景象仿佛展示了现代科技与传统文化之间的碰撞。
江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
因为这个村子无论是什么,都在给她一种,很……很落后的感觉。
结果……
现在告诉她,这里都用上电脑了,她难免会有一种龟裂感。
乌冥坐到了书桌前,从那堆堆放得整齐的书里,抽出了一本泛黄的陈旧书籍。
翻开看了起来。
江柠站在一边等待着他的答案。
乌冥眉心皱了下,江柠的心跟着一抖。
“乌袅袅,早在八岁时命数就已尽。”
乍一听这话,江柠感到呼吸一窒。
乌冥合上了手中那泛黄书籍,喃喃着,“我想起来了。”
“八年前,她的父母用自己的寿命,给她延长了寿命。”
“到现在,刚好过了十二年。”
江柠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的意思是,袅袅早就死了,只是她的父母,用自己的寿命换回了她的命,是这样吗?”
江柠想不明白,“可是我见过袅袅的父母啊,他们很健康啊,如果他们真的为袅袅舍弃了自己的寿命,那他们现在怎么还能好好的活着呢?”
“坐。”乌冥没有回答江柠的问题,而是拉过一把椅子,让站着的江柠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江柠身上。
江柠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那时的她因为在班级里调皮捣蛋,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
同样的紧张和心虚感再次涌上心头,让她一时有些坐立不安。
“这件事,是我应允的,我不会记错。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早在十二年前,乌袅袅的命数就与她父母的相连在了一起。”
“我刚刚看过命簿,他们一家的命数,只剩下一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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