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路过的客人都对小乞丐露出厌恶的神色,许多人捂住了口鼻。

    小乞丐缩了缩脖子。

    谢令和镇定自若,牵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入座。

    店小二捏着鼻子:“客人,您要吃些什么?”

    谢令和:“一道酱肘子,一道糖醋鱼,一份炒青菜,再来一碗羊肉汤。”

    ”多打点儿饭。”

    店小二:“好咧~”

    很快。

    菜就上来了。

    谢令和示意小乞丐:“赶紧吃吧。”

    小乞丐愣愣地看了她许久,重重点头,拿起碗筷埋头苦吃。

    “吃慢点儿,别噎着!”

    “……”

    一刻钟。

    所有饭菜一扫而光。

    小乞丐挺着肚子,满足瘫在椅子上。

    谢令本来没有什么胃口,见他吃得这么香,也不知不觉用了一整碗饭。

    ……

    离开酒楼。

    谢令和想到刚才那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两银子,心不由得隐隐作痛。

    好在,她平日里习惯把银子都带上,要不然,今日就翻车了。

    去包子铺。

    她买了小乞丐五天的口粮。

    “你继续帮我盯着孙绍祖,看他们幽会是不是有规律。”

    “好。”

    ……

    和小乞丐分开。

    谢令和想了想,往孙氏粮油铺走去。

    店小二看到她,脸色古怪。

    谢令和没理会他,轻车熟路要往后面去,店小二伸手把她拦住。

    谢令和一顿,挑眉不悦地看向他。

    店小二耸耸肩:“你不用进去了,少奶奶不在。”

    “不在?”

    谢令和微讶:“那她去哪儿了?”

    店小二无奈摊手:“这我怎么知道?”

    谢令和抿嘴。

    她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

    既然人不在,那她也没有必要呆在这里,转身要走,临走前,对店小二轻声道:“多谢提醒。”

    店小二顿时瞪大了眼睛。

    等他回神,谢令和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里嘟囔道:“少奶奶的姐姐其实也不是特别吓人嘛~”

    对此。

    谢令和一无所知。

    她皱眉离开了孙氏粮油铺,心里暗道:二妹会去哪儿呢?

    谢令芬的性格她了解,害羞不喜见人,在这镇上也没有什么朋友,生活的圈子就在孙家方圆五百米之内。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她心里不安。

    这时。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谢伯渊和谢令芬碰面了。”

    “嗯?!”

    谢令和眼睛睁大,下意识连接副系统。

    只见。

    私塾后门。

    谢伯渊表情平淡地看着对面的谢令芬:“二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谢令芬怀里抱着女儿,语气急切:“今天听我婆婆说,你和白家布庄的少东家打赌,谁输了就要离开私塾,并且这辈子都不能参加科举是不是?”

    闻言。

    谢伯渊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

    谢令芬回答:“整个镇上的人都在传,大家都知道了。”

    谢伯渊脸色更难看了。

    见此。

    谢令芬确认了。

    她急得跺脚:“伯渊,你太冲动了!”

    “你怎么能拿你的前途做赌注?!你要是真的输了,爹娘和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就白费了……”

    听到这指责的话,谢伯渊面露不悦,不耐地打断:“二姐,这你就别管了,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读书了。”

    说完。

    转身就要走。

    谢令芬喊他:“大弟,别走……”

    谢伯渊不回头。

    通过副系统看到这一幕,谢令和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这臭小子一点儿也不尊重二妹!

    后门口。

    谢令芬脸色苍白。

    可能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她怀里的小婴儿突然啼哭了起来:“呜呜呜……”

    谢令芬手忙脚乱哄她:“妮妮乖,别哭~”

    前方。

    谢伯渊脚步一顿。

    迟疑了一会儿,转身返回。

    谢令芬看到他的鞋子,惊喜抬头,谢伯渊伸手把小孩儿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着,很快,小孩儿就不哭了。

    “我果然聪明!”

    他得意一笑,然后睨了谢令芬一眼,语气耐心了几分:“二姐,你放心,我既然敢打赌,一定有把握。”

    说完。

    他想到什么,脸色一冷:“是不是孙家那老虔婆听到我和白令行的赌约又欺负你了?”

    谢令芬见弟弟胸有成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弟弟的质问,她选择了隐瞒:“没有,我就是担心你。”

    “既然你要把握,二姐相信你。”

    听她这么说,谢伯渊也没有怀疑,脸色好看了些。

    谢令和却没有这么好糊弄。

    看了书的她深知李氏的可恶之处~

    继续看下去。

    谢令芬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起码有一两,递给谢伯渊:“大哥,参加院试要去府城,一路开销不少,二姐没本事资助不了你多少钱,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拿着。”

    见此。

    谢伯渊眼睛微亮。

    他毫不犹豫,直接伸手要接。

    突然。

    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作为一家之主,请宿主务必自力更生。”

    他全身一僵。

    然后,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谢令芬疑惑:“大弟,怎么不拿了?”

    谢伯渊肉痛不已,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眼不见心不烦地偏过头:“钱我自己有,你的钱自己留着用,以后都别给我钱了。”

    说完。

    不给谢令芬说话的机会,大步跑来。

    不跑不行,他怕自己不受控制去把钱抢过来。

    心好痛。

    我的银子啊!

    见此。

    谢令和冷笑一声,深藏功与名。

    既然知道谢令芬没事,她也就放心了,断开连接。

    谢令芬这边,却是怔怔地看着谢伯渊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还望了很久。

    回神。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银子,一滴眼泪突然滴在了银子上,嘴角却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

    谢令和返回家里。

    一下午,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

    长海镇。

    学堂下课。

    谢伯渊从柳夫子那儿领了几大张习题,苦着脸离开了书塾。

    他没回家。

    而是先去了书铺。

    书铺掌柜一看到他,立马露出笑容:“谢童生,前两日才拿走的那本《幼学琼林》抄写好了?”

    这位谢童生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勤奋地很,基本三日就能抄写完一本书。

    谢伯渊没亏,他绝对大赚。

    因此,他对谢伯渊态度越来越热情。

    对面。

    谢伯渊点头,拿出了抄写的书:“掌柜的过目。”

    “不用看了,我信你。”

    书铺掌柜直接放下,试探着问道:“谢童生怕是要停一段时间抄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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