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神色凝重道:

    “十万贯钱,郎主拿不出来,三郎你也拿不出来啊。”

    程俊摆手道:“我拿不出来,但是有人能拿出来。”

    程忠疑惑道:“谁会帮你付这笔钱?”

    程俊指了指头顶,笑容善良道:“当然是咱们陛下。”

    程忠神色一怔,思索片刻,也没想明白原因,说道:

    “陛下无缘无故的,帮你付钱做什么?”

    程俊沉吟两秒,说道: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东西吗?”

    不等程忠回应,他自问自答般的说道:

    “我要做的,是一把亘古未有的武器。”

    程忠恍然,“你要拿它献给陛下?”

    程俊摇头说道:“十万贯一把兵器,还是陛下出,我借佛的花献给佛,陛下能同意?”

    “所以,不是献。”

    程忠不解道:“那是什么?”

    程俊看了看四周,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把斧头,将斧刃抵在程忠的肩膀上,肃然说道:

    “是抢。”

    “”

    程忠脸上肌肉瞬间抽搐起来。

    “三郎,这是谋逆!”

    程忠提醒道。

    程俊扔掉手中的斧头,拍了拍手掌,笑着道:

    “我跟你开玩笑的。”

    “是吗,哈哈哈”

    程忠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是慌得一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开玩笑。

    不过仔细想想,三郎肯定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那就一定是在开玩笑。

    就是这个玩笑开的有点严肃,怪吓人的

    程忠心里想着。

    就在此时,程俊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大哥二哥呢?”

    程忠回过神,说道:“他们出去找朋友们夸你去了。”

    真是简明扼要啊程俊暗暗感慨,然后说道:

    “忠伯,我还要做个东西。”

    “你给我整块榆木桩子,要长一点,粗一点。”

    程忠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便安排人去西市购买。

    很快,一块高大的榆木桩子,被府邸的下人用牛车拉了回来。

    程俊此时已经换成了平日里穿的云纹青衫,看着榆木桩子,比划了一下,用木锯削去了一部分。

    随即拿来斧头,在榆木桩子的一端上,凿出一个小孔,然后取来另外一个工具,慢慢的将孔洞凿深。

    程忠见状,好奇问道:

    “三郎,你要顺着这个孔,把这块榆木挖穿?”

    程俊低头一边干活,一边说道:

    “当然不是,我要把里面挖空,孔距跟这个保持一样小,但不能挖穿,底下要是封闭状态。”

    “然后,在这里,再凿出一个孔眼。”

    程俊指着木桩末端处说道。

    程忠恍然,“明白了,需要老奴帮忙吗?”

    程俊道:“等我没力气了,再叫人继续。”

    程忠点了点头。

    榆木质地坚硬,只是靠人力,需要很久的时间。

    不过,程俊不缺时间。

    此时他做好了两手准备,其中一手,是让老铁匠帮他打造钢管。

    如果李世民真打算派他去突厥,到时候那样武器,就有了用武之地。

    当然,不去最好,所以,他的另外一手准备,就是这块榆木。

    等给老李露一手,到时候他就舍不得我去突厥了程俊一边使着力气,一边凿着榆木桩子。

    他倒不是害怕出使突厥。

    而是在他心中,出使突厥的人选,就该是莒国公唐俭。

    因为史书中就是这么写的,他是个尊重历史的人,所以这个活,他不能抢。

    别人把这个活派给他,他也不能要。

    必须尊重历史!

    因此,他要给李世民一个不能派他出使突厥的理由。

    半个时辰后,程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榆木桩子被凿出十厘米的孔洞,有些无语,这木头是真硬啊,怪不得能被当做那东西来使。

    好在府上的人多,程俊歇下来,榆木桩子不停歇。

    府上的两名仆役当即开始不停歇的对着木头桩子的孔洞往深里凿了起来。

    越是往下,越是难凿。

    为了最好的效果,以及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程俊不惜大手一挥,出了十贯钱,激励着府上的仆役。

    仆役们听到干这个活,能够平分十贯钱,顿时一个个生龙活虎,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程俊吃了午饭,便开始在庭院中当监工,虽然进展缓慢,但并非没有进展,心中还算满意。

    下午时分,程俊躺在逍遥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仆役们干活。

    就在这时,程忠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三郎,杜景俭来了!”

    程俊转头望去,看到跟在程忠身后穿着青色官袍的杜景俭,站起身讶然道:

    “景俭兄,你怎么来了?”

    杜景俭笑着道:“见过处侠兄。”

    “我是奉工部尚书段纶之命,请你去一趟工部。”

    “工部”程俊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问道:

    “因为铁匠陈然的事?”

    杜景俭点了点头,“对。”

    “你花十万贯,让陈然打造东西的事情,已经被他传出去了。”

    “我工部的尚书听说此事之后,知道我跟你有交情,便让我来请你。”

    程俊了然,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一身衣服。”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屋子走去,换了一身绯红官袍,回到了杜景俭身边。

    看着程俊身上的绯红颜色的官服,杜景俭心中羡慕不已,说道:

    “说实话,你现在是穿红袍的人了,来的时候,我还真怕请不动你。”

    程俊一乐,“瞧你说的,生分,我穿的是红袍,又不是说我穿了红袍人就变了,你请我,我焉能不过去?”

    杜景俭心中备受感动,摊开手掌道:

    “处侠兄请!”

    程俊一笑,和他一起走出程府,各自上了马匹,因为不着急赶路,所以行走的速度并不算快。

    半路上,程俊问道:

    “景俭兄,你现在工部任什么职?”

    杜景俭手握缰绳,看着他说道:

    “我现在是工部屯田司的九品主事,归五品的屯田郎中管,当然,我屯田司的六品员外郎,也能管到我。”

    “不过他们都知道我跟你有交情,所以,他们平日里对我管的很松。”

    程俊微微颔首,打趣道:

    “当时你听我的,去了工部,是不是去对了?”

    杜景俭咧嘴一笑,说道:

    “确实,去了工部以后,再没人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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