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地上的孟鹤煜和箬横冷笑着道谢,箬横对他深吸一口凉气,孟鹤煜,越长大,越不简单。
能在只剩最后一口气,用大量肾上激素吊住飒塔命的人,继续折磨她,既狠又毒。
“我和曼曼明天就回家了,不多打扰箬叔了。”
箬横赶快说:“行,明天一早我让保镖送你们出海。”
“嗯。”
库泽同样对孟鹤煜的肃杀模样心生敬畏,他见过孟鹤煜狂暴挥拳的一面,和今天不一样。
想到他刚才自持冷静,不怒不嗔,冷目相观的冰山煞神脸,让他对长大的孟鹤煜很意外。
一层。
黎姿曼和箬稚安捂着嘴哈哈大笑着,姐妹俩讲着各式各样的笑话,逗彼此开心。
说到兴起时,箬稚安抱住了黎姿曼不撒手:“我真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
黎姿曼欢笑着,揉她的头顶:“等你长大了,和库泽一起来京市咱们一块生活呀。”
箬稚安答应的特别快:“好…”
孟鹤煜回来了,满目柔情 温顺和善的朝黎姿曼大步子走来,伸手将她轻轻牵起,揽入怀里细心呵护着。
“安安,你曼曼姐要睡觉了哦。”
“好吧,我也要睡觉去了,拜拜…”
孟鹤煜笑着和黎姿曼蹭了蹭鼻子以示亲昵,抱着她回屋子,不远处观看到他温润如玉面庞的箬横和库泽,谁也没说话。
刚才在地下那个面部铁青,浑身戾气的恐怖男人和现在笑得一脸幸福甜蜜的孟鹤煜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是一个人。
进入属于两个人的独处的小天地,自然是要赤裸相待恩爱一番的。
“曼曼,哥厉害吗?”
“厉害极了…”
“快睡觉,明天咱们回家。”
“好…”
黎姿曼心里隐约感觉要出事,可能是看见了很多持枪带棍的保镖军人心生怖意吧。
反正明天就回家了,她没多想,紧紧相拥住孟鹤煜的胸膛沉睡了过去。
夜晚半更时分。
黎姿曼轻咳了两声,手下意识往床边摸去,没有孟鹤煜。
她起身来找:“哥?在厕所吗?”
没有回答。
她刚站起身来,就被窗外横立在半空一双绿幽暗的眼睛吓到了。
是什么?猛兽吗?
她捂着嘴巴慢慢蹲在了落地窗前的茶椅之下,睁大了眼睛看那双比人眼睛还大的绿幽。
紧接着,她看见了什么?
远处高塔转着圈投射下来的巡视白光,照在了孟鹤煜身上,他居然身上缠着一条纯黑巨物,比他手腕还要粗的一条大巨蟒盘踞他腰间。
红色的信子在孟鹤煜脖颈间吐来吐去,他的整个上半身被巨蟒缠住了。
“呜…”吓得黎姿曼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双目紧盯着绿幽挪动的位置。
白塔每隔十秒钟会照在孟鹤煜身上,黎姿曼渐渐看清了他怒气勃发的脸,狰狞着双目直视着前方。
黎姿曼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起身打开了窗户的开关,越过玻璃,翻过防蛇围栏跳了下去,孟鹤煜离她远,丝毫没意识到黎姿曼在他身后跟着。
哥怎么会背着一条巨蟒在外面乱晃呢,他要去哪?
黎姿曼快步走,孟鹤煜走的更快,到了地牢门口时大喊了几声她听不懂的话,紧接着地牢里走出去了几个军人抽烟去了。
她快步上前,进了地牢,刚一进去。
扑鼻而来的血气差点让她当场呕出来,然后,她就通过玻璃门看见了一片血污的大水牢,吓得她捂紧了嘴巴。
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衣服?
黎姿曼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堆碎衣服,好像是飒塔和金志下游艇时穿的衣服…
水牢微漾的表面飘着一缕缕头发,散发恶臭,看的黎姿曼泛起阵阵恶心。
意识到这里她不能多待,她刚要跑出去,身后传来一声哀嚎。
是…飒塔的哀嚎声。
她要跑出去的脚步顿住了,慢慢回过身子,昏暗灯火的走廊里,回荡着那个女人凄惨的叫声,和类似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是学医的,人体解剖课上,听见过类似的咔嚓声。
黎姿曼愣了几秒之后慢慢往前走,在快走到最后一扇玻璃门前,清晰的听见了飒塔的呕声,和骨头碎裂扎破血肉的噗呲声。
还有。
让她浑身一震,孟鹤煜敦厚磁性的声音:“玻璃球,我也给你两个…”
紧接着,飒塔一声凄厉无比的啊嚎之后,再无一丝声息。
黎姿曼要看清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到底在干什么。
她闪身到了玻璃门前,睁大了双目,只看见。
耷拉着脑袋的飒塔被巨蟒缠住了身子,脸蛋上的两个窟窿呲呲冒着白浆和鲜血。
而那两个玻璃球,在满眼猩红的孟鹤煜手里,滴滴白浆顺着他手指的缝隙掉落在地。
砰。
经受不住如此恐怖画面的黎姿曼猛地一下晕了过去,孟鹤煜手握玻璃球愣在了原地。
曼曼…看见了…
他赶快把手里的东西扔了打开玻璃门将黎姿曼抱起往外面跑。
双手上的鲜血和白浆沾了黎姿曼一身。
到了一层,门口的两个保镖尽忠职守,这是怎么回事,曼曼怎么出的屋子。
他一脚踹开两个没用的保镖,又一脚踹开门,将黎姿曼放到床上之后拼了命的去洗手,想要将血污洗干净。
等他洗完手又快速将黎姿曼身上脏掉的睡裙扒下来,将她紧紧搂入怀里抱着,眼泪吧嗒吧嗒往她脸上掉。
“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我不会害你,我不会害你的。”
此刻的孟鹤煜比黎姿曼还害怕,他怕极了,怕黎姿曼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离他而去。
好不容易两个人坦诚相待,互说爱意,怎么能被曼曼看见他残暴的一幕呢。
他满目泪光的看见了玻璃窗户开着,能在这看见他扛着巨蟒走的位置。
觉得自己百密一疏的孟鹤煜捏紧了手,愤恨的一拳凿在墙上,将墙凿进去一个大窟窿。泄愤不止。
巨大的响声更加惊到了惊吓过度的黎姿曼,她陷入一片梦魇里。
没了眼睛的飒塔蓬头垢面,披散着头发,满身是伤朝她扑来,掐住了她脖子。
现实的黎姿曼因为过激反应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孟鹤煜用了些许的力气才将她的手从脖子处拿开,将满脸通红的黎姿曼护在怀里哭。
他哭的浑身颤抖,哭声微弱,窸窸窣窣哭喊声传进掉在一片血污的黎姿曼耳朵里。
“哥,你在哪…救我…哥…”
血污里的鳄鱼要咬她,飒塔在水下抓着她的脚,不让她醒来,她拼了命的蹬腿,拼了命的喊。
“哥…救我…”
“我在呢,曼曼,我在呢,曼曼,醒过来,醒过来…”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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