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满腹才情,貌比潘安的新科状元,竟然是一个负心人。
和青楼女子有染,他的履历状上将会画上一个重重的污点。
这辈子,翰林学士已经是摸到天儿了。
其实不止二楼,二楼大堂,所有的客人都被司沐这般劲爆的洗脑神曲咋舌了。
有的人甚至跟着说唱节奏摇头晃脑。
第一次知道唱曲儿还能这样式的。
赵离一张书卷气的面容此刻有些扭曲,他怒拍桌子起身喝道:“够了,够了。”
司沐不搭理他,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位新科状元如何靠青楼女子爬上云端。
如何功成名就之后始乱终弃!弃如敝履!
赵离丢下众人,逃也似的向门口跑去。
司沐站在楼梯上,瞧着那道仓惶的背影,对着话筒大喝一声:“赵状元,结完账再走!”
石果一个箭步拦在赵离面前:“客人,您一共花销三百两,请结账。”
赵离脸色大变:“我只点了几个菜而已,怎么会这么贵?”
司沐缓缓走下楼梯,对着话筒冷笑一声:“贵?赵状元吃不起就别来,你瞧瞧,我们香辣酒楼座无虚席,大家说贵吗?”
周围的客人异口同声:“不贵。”
司沐:“难道赵状元还不如平民百姓?怎么高门显贵的女婿出门,身上连三百两都拿不出来吗?”
司沐话一说完,周围响起一阵嘲讽的笑声。
新科状元在酒楼吃饭,面子里子都丢光的,他赵离也算是头一个。
赵离脸色涨红,不经意抬眸就看到施施站在二楼望着他。
那眼神里有不屑,有鄙夷,有痛恨,有委屈,有同情,
唯独没有曾经的遣卷爱意。
还有那些同科们,也都是满是嘲笑,还有人幸灾乐祸。
赵离再也待不下去了。
哆哆嗦嗦地从身侧荷包里掏出两个大银锭。
又将身上所有值钱物件都摘下来。
甚至将那顶新发冠也摘下来抵债。
“你们拿去当铺,这些应该够了。”
司沐对着话筒大声道:“应该?我们香辣酒楼概不赊账,我们又不是乞丐,怎么还得拿着你的破衣去当铺跑腿?”
赵离紧了紧拳头,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想如何?”
司沐也望了一眼施施,赵离这些年花她的何止三百两。
今日,她就帮施施一并讨回来。
司沐挪开话筒,目光放在赵离腰间的玉佩上。
他连发冠都卸了,这个玉佩竟然还戴着。
赵离也发现了司沐的视线。
他神色一凛,忙用双手捂着:“这个,不行,这可是上好的和田软玉,丞相家…”
赵离没说完,司沐明白了,这应该是定情信物。
司沐背着手,走近赵离耳旁,低声道:“你以为过了今日,丞相还会要你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状元郎当女婿?
若是不想身败名裂,我劝你,识相点儿,否则,我拿着话筒立刻去大街上,给你好好宣传一下,出出风头。”
赵离犹如被人当头喝棒,一阵眩晕。
明明今日跨进这门时,还是意气风发。
怎么一顿饭的功夫,他就成了过街老鼠。
都怪这个女子,施施都没有多说什么,若不是他,自己断不会如此丢人。
赵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垂着目光,伸手将玉佩解下来递给司沐。
然后夺门而去!
司沐将玉佩拿着把玩儿了几下,
难道真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
手感就是温润。
她顺手递给石果:“将这玉,还有地上这些,都拿去当了,脏!”
“是,夫人马上去。”
石果叫了三娘帮忙收拾就出门去了。
司沐拉着施施进了屋子里。
“施施,我如此羞辱赵离,你可怪我?”
施施眼含热泪,轻轻摇头:“司沐,谢谢你,为我出头,我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没有白来。”
司沐反握住施施的手:“你不怪我就好,没有了渣男,以后的日子会更好,我们女子靠自己,一样能自力更生,你说呢?”
施施重重点头,司沐就是她的榜样。
她也要像她一般,活得肆意潇洒!
石果轻轻叩门:“夫人,我回来了。”
“进来。”
石果把手里的木盒放在桌子,有些气恼道:“夫人,那些东西一共当了七百两,
衣服腰带发冠一共是二百两,那块玉老板说并不是什么和田软玉,只是普通的青白玉,成色还算不错,才给了五百两。”
司沐点点头,拿过一百两,剩下的都推给施施。
“这些,是他欠你的,别手软,收着。”
施施忙不迭摇头:“司沐,我不要,这是他饭钱,该是酒楼的。”
司沐笑笑:“这一百两我拿过了,剩下的你收着。”
施施坚决不要,她只能作罢。
“那张欠条,在你身上吗?”
施施望了一眼小丫头,她立刻明白,将欠条从荷包中拿出来递给司沐。
司沐直接对折,将两张欠条撕碎。
“好了,这下我们之间没有这些了,从今往后,施施你就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打算。”
施施眼眶发酸,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欠条没了,她那些年在青楼的日子真的结束了,
她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石果指着施施,有些不明所以。
司沐眼神示意她,不用在意。
拿着钱,关好门!
小丫头抱着施施,主仆二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阿沐,你们这是?”
温厉在门口听到里面动静,本想敲门,想了想还是站在门口等了会儿。
司沐比了个嘘的手势,将他拉到另一个屋子里。
“你怎么过来了?”
温厉眼神轻抬,语气微微不满:“阿沐嫌我烦了?我今天可是有正事来找你。”
司沐忙问:“何事?快说。”
温厉径直走去桌旁坐了下来。
“不说了,你都嫌我了,还问我干嘛?”
司沐无奈摊手,她啥时候嫌他烦了!
她突然想到了前几天托温厉办的事,难道成了?
赶紧舔狗般跑过去,给倒了杯茶,站在一旁笑问:“可是那事办成了?”
温厉扫了眼茶盏,又动了动肩膀,蹙着眉头感慨:“最近可能是跑的有些多了,不仅口渴,这身子也是乏累的很!”
司沐眼珠子一动:“我懂,我懂。”
她连忙跑到温厉身后捏肩揉背:“感觉如何?有没有舒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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