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尧神色微顿,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
像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他一时间没能抓住。
“母亲,既是可能有什么事,您就不要去了,我过去一趟就好。”盛君尧想了想同兰氏说道。
听他这么说,跟着走过来的陆泱泱也跟着同兰氏说道:“夫人,我跟县主刚刚在后山那边遇到薛姑娘了,薛姑娘说她身体不适,不便来打搅夫人,托我同夫人告罪,改日再给夫人请安。”
陆泱泱虽然不明白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只要是盛云珠说的,她就觉得八成有问题。
那个薛姑娘今天也肯定有事。
谁知道盛云珠会不会暗中捣乱。
她这么说完,兰氏果然开始迟疑:“这……若是身体不适,那我们也确实不好过去打搅,既然这样,那就阿尧你去看看吧,虽说婚前不宜见面,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真有什么事,也好帮帮忙。”
“母亲,按理说,婉宁姐姐这个时间,应该在家中备嫁,这婚礼都没有几日了,怎会这个时间来护国寺?定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大哥跟婉宁姐姐虽说马上要成亲了,但毕竟还未成亲,大哥身为男子,恐有些不便,我们还是去见见婉宁姐姐吧,婉宁姐姐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露面了,真不知道是怎么了……”盛云珠一脸忧愁的叹了口气,又对着陆泱泱说,“泱泱今日是头一次见婉宁姐姐吧?婉宁姐姐怕是不清楚你的身份,不好说实话,我们日后都是一家人,还是要多关心一下的。”
“盛云珠,你这说话怎么越来越怪模怪样了,什么叫薛婉宁不清楚泱泱的身份,我们刚刚明明告诉她了呀,泱泱是兰夫人亲戚,你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说,薛婉宁没把泱泱当一家人是吧?”梨端县主不高兴的站了出来。
从前要不是因为盛云珠是盛君尧的妹妹,就冲着盛云珠老是跟老六,六公主混在一块,她才不会上赶着替她打抱不平呢!
她又不爱跟六公主玩。
结果没想到上回在承恩公府里,盛云珠先是各种卖惨说兰夫人从乡下接回来一个穷亲戚,对这个打秋风的穷亲戚好的不得了,连她都比不上,惹得一众人替她打抱不平。她这才义愤填膺的去帮她挤兑陆泱泱来着,哪知道盛云珠转身就拆她的台,简直把她气死了。
她这人一向爱憎分明,她感谢盛君尧的救命之恩,才会对盛君尧的妹妹刮目相看,但盛云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她最讨厌了。
现在盛云珠竟然还敢在她面前阴阳怪气的,真是恶心死她了!
盛云珠没想到梨端县主又来横插一脚,愣了一下,顿时一脸委屈,“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县主,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婉宁姐姐罢了,毕竟婉宁姐姐马上就要嫁给大哥了,是我未来的嫡亲大嫂,我觉得既然知道了婉宁姐姐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不去看一眼,总没办法放心……还是说,县主跟泱泱,是觉得我们不该去呢?”
“去就去,你这么多话干什么?还什么你该我不该的,就你心眼多。”梨端县主不耐烦的喊道:“走,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好心!”
说着,转身就拉着陆泱泱要走。
陆泱泱转头瞥了盛云珠一眼,还是觉得不对劲。
其他人被这么一搅和,也不好再转身回去了,便一道朝着薛婉宁所住的客院走去。
……
陆泱泱跟梨端县主跑走之后,为防止再有人来,薛婉宁也不好多待,急忙跟程若雪告辞离开了。
回到她休息的客院,丫鬟紧张的问,“姑娘,怎么样了?三殿下那边,答应了吗?”
薛婉宁摇摇头,脸色更疲惫了几分。
“小姐,你先喝杯水,奴婢去拿些午膳过来吧,您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今日到现在,都还没吃一口东西呢,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先撑不住的。”丫鬟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担忧的说道。
“我没胃口,你去叫表哥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说,准备一下,我们得回去了,盛国公府的人来了护国寺,盛世子也来了,若被他撞见,怕是不合适。”薛婉宁手支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
丫鬟叹口气,“若是姑爷能帮上忙就好了,姑娘也不必这么殚精竭虑了。”
“世子的外家是兰家,这次沐州的事情,以兰太傅的性格,不参舅舅一个死罪,都是万幸了,找他帮忙,怕不是在递把柄过去。”薛婉宁苦笑。
“那要姑爷有什么用,一点忙也帮不上。”丫鬟嘀咕道。
“算了,我还要借盛国公府的势,若不然,我连跟三殿下谈判的筹码都没有,如今好在还有机会,再想办法吧。”薛婉宁叹了口气。
“那您先歇着,奴婢去请表少爷过来。”丫鬟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丫鬟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进来,对着男子说道:“表少爷,您好好劝劝姑娘,奴婢去拿些吃的来,不管怎样,都得吃点东西才行。”
“去吧,我跟她说。”男子说了一声,走进屋来,将门给关上。
“婉宁,”谢景澜走到桌边,蹲到地上,仰头望着神色憔悴的薛婉宁,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婉宁,放弃吧,爹娘若是知道你为他们如此奔波,他们心中也会过意不去。这次沐州水患,天灾人祸,时也命也,父亲身在其位,虽迫不得已,但到底是错了。”
“我知你心思重,才会在临行之前,不惜东躲西藏的来见你,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日后你好好的,嫁到盛国公府去,做你的世子夫人,这就是我的心愿,也是爹娘的心愿。”
“六哥,”薛婉宁推开谢景澜的手,“你既知道我的性子,便知道我不会放弃,我跟你不一样,你是正人君子,我不是,我不管什么大义,我只知道,我不能不管舅舅,当年我们一家人在沐州,那么艰难都熬过去了,你们才是我的家人。我就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舅舅平安。”
“婉宁!”谢景澜低喝了一声,“当年母亲问我,既倾慕于你,为何不肯同你说,让你跟国公府退亲,你可知为何?因为我知道,你不愿困在沐州那个方寸之地,我给你多少承诺都是虚的,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成全你,让你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
“你也知道我的心思,但你从未回应,为何?因为你也赌不起,我要用多少年,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婉宁,你是有野心的人,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就一直走下去,好吗?别让我后悔放你走。”
“若谢家拖累了你,我死也不能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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