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麒的话,萧雄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只差一步就能置解世安于死地了。
可谁曾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务朝政的昏君,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横插一脚,来坏自己的好事!
眼见归附于自己的大臣,都沉默下来,一副束手无策、进退维谷的模样。
萧雄气得咬牙切齿,连忙给身旁的一名文官,递了个眼神。
那名文官会意,连忙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功是功过是过!大元帅虽说功勋卓绝,为我大乾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大将军此次所犯罪责,实在是不可饶恕!”
“大乾律法之中,向来没有功过相抵一说!望陛下能以国事为重,切勿……”
还未等那名文官说完,赵麒便冷哼了一声。
“那朕把解元帅砍了,你能帮朕领兵北上,收复失地吗?”
文官闻言一噎:“陛下,臣哪会领兵打仗啊……”
赵麒眼神一冷,猛地抬高了音调:“不能领兵打仗,杀退南犯的魏军,就给我滚一边去!”
文官被赵麒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队列中。
赵麒转头看向大臣们:“朕再问一遍!你们谁有本事领兵北上,收复失地?”
大臣们闻言垂下头,纷纷避开了赵麒咄咄逼人的目光。
赵麒讥讽道:“怎么?都嚷嚷着解元帅带兵不行,真叫你们北上跟北魏的虎狼之师拼命,你们就全都怂了?”
“怎么,难道朕养了一群废物?到头来,还是只能请解元帅出马才行?”
赵麒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萧雄,似笑非笑。
萧雄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注意到赵麒的视线。
北魏兵力雄厚,此次南犯边关,派出的三万人马不过是先头部队,主力人马还在后头呢!
这种时候,若是真接领下了带兵北上的差事,必定是凶险至极!
要想收复边关,并击退驰援而来的魏军主力,恐怕只有解世安这等绝世帅才,才能担此重任。
见没人应声,赵麒眉梢一挑:“魏军南犯,值此危难关头,正是用人之际!”
“先保留解世安的大元帅一职,让他尽快筹备北上御敌的事宜吧。他兵败一事的缘由,可以交由兵部细细核查。”
赵麒淡声道:“至于如何处置他兵败一事,等战事告一段落,兵部的核查结果出来了,再做决定吧!”
“臣,以为陛下所言甚妥!陛下圣明!”
只见当朝宰相李仁固,突然站出身来,躬身说道。
见当朝宰相,竟带头出面支持赵麒。在场的不少臣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时间,声势浩大。
“陛下所言甚是!”
“陛下雄断,臣等附议!”
……
局势顿时反转了。
见局势倒向了自己,赵麒心中大定,他转头看向了萧雄。
“萧大将军,朕所说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萧雄闻言,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不爽。
萧雄一脸恭敬:“陛下所虑甚是,臣没有异议。”
“不过……”
萧雄话锋一转:“如今大敌当前,陛下更应注意赏罚分明,严明军纪!”
“解元帅到底是丢关败逃,才酿成了如今的大祸!臣提议,将解元帅打入天牢,静闭思过五日!”
“如此一来,既能警醒其余将士,以儆效尤!也不妨碍他之后北上御敌,陛下以为如何?”
赵麒点了点头,觉得这也算是他争取半天,能达到的最温和的结果了。
“那就依爱卿所言,即刻将解世安押往天牢,静闭思过去吧!”
赵麒坐回了龙椅上,转身问道:““朕这番处置,太后可还满意?”
吕太后一脸惊异,失神了许久。
这怎么得了场重病,性情变了这么多?
好像变得有主见,有头脑了不少?
就凭刚刚赵麒与群臣辩驳时,那循循善诱的流利口才,那机敏的头脑和果决的谋断……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满脑子浆糊,只会贪图享乐的无能昏君吗?
回过神来,吕太后默默点了点头:“就依皇帝的意思办吧。”
金吾卫闻言应诺,便将解世安带走了。
赵麒见状,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退!朝!”
时辰已到,随着司礼太监尖喝,赵麒的第一次早朝,就此宣告结束。
……
寝宫内。
乾皇斜卧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宫女端来了汤药,小心地喂给了乾皇。谁知汤药刚入喉咙,便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药汁溅洒在昂贵的蚕丝被褥上,映出了乌黑的花印。
宫女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轻拍后背,试图帮乾皇顺下那呛在咽喉间的汤液。
“连喂药都不会喂!没用的东西!”
“来人,给我拖下去!”
被呛得满脸通红的乾皇,恼羞成怒地将宫女推倒在地。
门外的侍卫应声而进,将那倒地的宫女,拖出了门外。
宫女吓得面无血色:“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随着声音渐远,至再听不见,寝宫内又恢复了寂静。
“皇上。”魏少卿出现在了寝宫门口。
乾皇抬了抬头,强忍着呛水后的不适,沉声问道:“情况如何了?”
魏少卿凑近乾皇,先是将赵麒今日早朝的表现,说了一遍。
乾皇闻言,皱了皱眉:“这小民居然敢擅作主张,忤逆太后的意思,为解世安求情?”
沉思片刻后,乾皇摇了摇头:“罢了,解大元帅和萧雄向来不和。保他一条命,兴许将来太子即位了,也能帮着对付下萧家的外戚。”
乾皇看向魏少卿:“除此之外,那个小民还干了什么?”
魏少卿犹豫了片刻,便将赵麒这两日来,夜宿萧美娘和武媚儿宫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那个刁民居然敢碰朕的女……咳,咳咳咳!”
乾皇听完后,气得急火攻心,咳嗽连连。
“朕要杀了那刁民!朕要把他凌迟处死,碎尸万端!”
“还有那个两个贱妇,朕要诛她们的九族!”
一想到自己宠爱的妃嫔,在那个贱民的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
乾皇只觉得胸口一闷,差点要气背过去了。
过了许久,才喘匀了粗气。
“罢了,罢了……”
乾皇终于恢复了平静:“先容他再蹦跶两年吧,等朕的皇儿年岁大一些,到时再弄死这刁民也不迟。”
乾皇挥了挥手:“你下去吧,顺便让那刁民过来见下朕,朕有话要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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