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雄听到这话,非常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坐在龙椅上的赵麒。
只见陛下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变化。
萧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直觉告诉他,这次陛下的举动很可能又是冲自己来的。
瞬间,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但他表面上还是做出沉思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微臣认为工部侍郎东方闻可以承担这项任务。”
赵麒暗自思索起来,这个东方闻是何人?
这时,站在赵麒身后的小海子轻声提醒:“陛下,东方大人独来独往,倒是比较清廉。”
嗯,萧雄难道不想推举自己的人上位吗?
反而推出一个中立的官员,到底是何用意?
赵麒一听,脑海里面浮现了念头,有些不解。
不过,他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明确的态度,既不点头赞同,也不摇头反对,只是默默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李仁固身上,“丞相大人,你看哪位爱卿能胜任此职位呢?”
李仁固原本正在沉思,听到赵麒的发问,迅速回过神来,拱手回答道:“陛下,微臣认为尚书左丞张诚是一个有能力担此重任之人。”
张诚?
赵麒眉头一皱,心中暗自嘀咕。
这不是之前丞相所推荐的人员之一吗?
他突然意识到,如今朝廷上下所任用的官员,似乎有不少的人,都是由丞相所举荐而来。
这种情况让他感到一丝不安,毕竟朝堂之上最为忌讳的便是拉帮结派、党同伐异。
若是扳倒了萧雄,却又迎来李仁固来威胁朝政,那岂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此事必须要深思熟虑才行,如果实在没有其他合适人选,恐怕也只能考虑一下萧雄所推荐的人了。
赵麒的目光缓缓扫过朝堂裙撑,只见众官员们身着的官服有的光鲜亮丽,有的则略显陈旧。
原本应该满员的朝堂此刻也显得有些冷清,稀稀拉拉的人群更是让宽敞的大殿看上去格外空荡。
他心中不禁感叹,要想填补这些空缺的官职,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不过,这也是自己掌握朝政的机会。
赵麒偏头,看向珠帘后面的吕太后,“太后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呢?”
珠帘微动,吕太后沉吟道:“不如此事就交于尚书左丞张诚吧。”
他的目光在萧雄与李仁固的面上转了两圈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就依太后所言,着尚书左丞张诚为赈灾主事,工部侍郎东方闻从旁协助。”
“微臣遵旨!臣等定当鞠躬尽瘁,绝不辜负陛下与太后圣恩。”
张诚与东方闻出列,齐声道。
“既然事了,那就退朝吧。”
赵麒一挥衣袖,下了朝,往御书房走去。
刚到御书房坐下,小海子匆匆赶来禀报说:“陛下,李公公与孙大人已经入宫了。”
“孙承安来了?”
赵麒一听这话,立刻兴奋地站起来,心想总算有人可以委以重任了。
“小海子,赶紧去看看他们到哪儿了,把人带到御书房来。”
“是,陛下。”小海子急忙朝着宫门的方向奔去。
赵麒在御书房里焦急等待,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到小海子前来禀报:“陛下,孙大人已经到达朝天门,很快就要抵达御书房了。”
一听,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即起身向御书房外走去。
孙承安远远望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站在御书房前,立马认出是陛下,他赶忙加快步伐向前走去,然后跪伏在地上,“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大人,快快请起!”
赵麒亲切笑着,连忙走过去伸手扶他起来。
“多谢陛下!”
孙承安有些诧异,没想到陛下居然亲自来扶,但早就经历大风大浪的他,心情很是平静。
到了御书房内,赵麒端坐在案几前,目光炯炯地看着孙承安,开门见山道:“孙爱卿,朕今日传召你来,想必你心中应该知晓所为何事吧?”
“回陛下,微臣知道。”
孙承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嗯,孙爱卿,此前的事,让你受委屈了,只是不知现在,爱卿可愿为过分忧?”
赵麒微微颔首,追问道。
“承蒙陛下厚爱,草民自然是愿意的。”孙承安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好!既然如此,朕有一件重大事情交给你做,你意下如何?”
“微臣谢过陛下,臣愿意!”
孙承安心底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激动。
没想到一来,陛下就准备给他重任,这可是满满的信任啊。
不过,他立马又磕头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陛下能够应允。”
赵麒神色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他,疑惑地问道:“哦?孙爱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陛下!微臣感念陛下知遇之恩,但微臣做官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微臣只做百姓的官。”
孙承安面容严肃的恳请道。
赵麒一怔,这算什么要求?
做官不就是为民请命吗?
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的人,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而在这古代 明白如此道理的官员实在是太少太少,太多都是坐着捞权捞财的梦。
这个要求在自己看来合理,但对一个封建制度下的人提出来,却是那么的纯粹。
这一刻,赵麒面上动容,孙承安是难得的清流,如果朝廷全是为民所想的官员,何愁大乾不强大。
赵麒面色认真,“朕准爱卿所提的要求,朕得爱卿如此品性高洁的臣子,是朕之幸,是大乾之幸。”
孙承安见自己得到赵麒如此重视,瞬间感激涕零,手都颤巍着。
他没想到有一天,陛下居然认可自己的为官想法。
遥想当年,他不过是一介书生,心中却怀揣着为天下万民做事的宏伟梦想。
那时,他以笔墨为刀,欲伐尽世间奸恶;以口舌为剑,盼能肃清朝堂污浊。
然而,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最终只能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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