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传来,鞭子瞬间落下,重重的抽打在吴鸣身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出。
吴鸣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发出阵阵凄厉惨叫。
雨化田和孙承安冷漠的看着,丝毫不为所动。
一位衙役从火炉里拿出被烧得通红的火钳,贴近吴鸣的肌肤,滋滋冒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知道的关于白莲教的一切都说出来!”
孙承安神色淡然,但眼中的狠厉,却无比的浓烈。
对于扰乱天下的恶贼,他一向以凶悍示人。
尽管吴鸣遍体鳞伤,却依旧嘴硬的很,对孙承安的审问闭口不言。
雨化田见此情形,擦起指甲,语气有些阴冷。
“本官知晓你是被逼无奈,你家世代清贫,以捕鱼为生,前年你才凑足聘礼娶了你现在的妻子,你孩子才到周岁,你家老母最近腰酸腿疼的毛病又犯了,直嚷嚷着不想活了,想想你的家人,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们合作,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他们,还会对你从轻发落。。”
吴鸣一听这话,身子猛的一抖,眼中竟显出一丝恐惧和担忧,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孙承安眯起眼睛,“吴鸣,现在我们已经给了你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吴鸣咬紧牙关,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要是不说,对方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老母亲养他的心酸,妻子的美丽,儿子的可爱,这些,他全都舍不得。
最终,在长久的沉默后,他艰难开口,“别……我答应你们,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别动我的家人!”
见他松口,孙承安和雨化田对视了眼,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孙承安让手下放了吴鸣,并重新给他准备了套衣服,衣服口袋里还有些盘缠。
“回去梳洗一下,别露出了破绽。”
吴鸣点点头,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人,你们这是?”
“看不出来吗?你可以走了,但有件事还得需要你做一下,卧底白莲教,查清楚他们最近的动向,一有事情必须即刻回来禀报。”
这是让自己当内奸的意思!
“还请大人放心。”
他很识时务,当自己没能扛过去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没了反抗的机会。
“去吧。”
吴鸣恭敬的拱手,心内十分惶恐不安。
直到走出了地牢,他额头依然在冒冷汗,看着这身崭新的衣袍,还有那沉甸甸的盘缠,他压力山大。
“希望一切顺利吧。”
雨化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吩咐手下人暗中跟着,“他若不识趣,杀了便是。”
吴鸣出来后,先是找了家酒肆填饱肚子,随后巷口右转,原本想去宜春楼见见小桃红,余光却瞥见了背后一道身影极速闪过。
他立马反应过来,那两位大人是不信任他,正暗中派人跟着自己呢。
这可咋办?
别到时候他帮着官府铲除了白莲教后,他们对自己卸磨杀驴。
要不先回去告诉白莲教副教主,让他小心应付?
这念头一起,他立马就摇头否定了。
不行!
副教主生性多疑,行事谨慎的很,他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被官兵抓了又放回来,他会怎么想?
他不会往好处想,只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官兵的好处,如今是要来出卖他们了!
如此一来,副教主绝不会放过自己。
一想到教中对付判读的三刀六洞的酷刑,他浑身直打冷颤。
他转头瞧了眼身后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那两个官兵,心一横。
罢了!
先听从官府卧底白莲教,随后再见机行事。
只是,他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不能什么都告诉雨化田那边。
但也不能不说,否则自己若没了价值,肯定是第一个死的。
这吴鸣也是个人精,知道自己被人跟踪后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装不知情,带着那两个人左拐右拐后,去到了宜春楼。
他是从后院翻墙进去的,一进去,他就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柴房开始写信,不过片刻,一只信鸽飞了出来。
京都,御书房内。
赵麒坐在龙椅上,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两件物品。
一块正方形的香皂和粗糙的玻璃。
小李子将制作好的香皂呈递给赵麒。
他接过香皂,轻轻嗅了嗅,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底下跪地的工匠说,“这香皂味道甚好,皂体柔和细腻,朕很满意,做得不错。”
随后,赵麒的目光又转向了那块玻璃。
玻璃不大,大概一个脸盆大小,他拿起玻璃对着光线仔细观察,发现玻璃上有很多细微的瑕疵和气泡。
很明显,这个玻璃属于重大瑕疵品。
赵麒心里有些落差,皱了皱眉对制作玻璃的工匠说,“这玻璃的做工还需改进,不够纯净透明,尚有提升空间。”
工匠们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谢罪。
赵麒摆摆手,“无妨,这香皂制作的很好,只是玻璃制作工艺上还有些不足,但你们能做出来,朕已经很欣慰了,希望你们日后能精益求精,制造出更好的作品来。”
赵麒一番勉励的话,让工匠们松了口气,纷纷谢恩。
随后,他下令织造坊加大对香皂和玻璃制作的投入,并鼓励工匠们能够进行技术创新。
最后,还爽快的兑现了之前向工人们的承诺,每个人都得了赏银,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赵麒拿着香皂,反复闻了闻,垂头思索一番,让小李子把内务府总管常平喊来。
常平恭敬的走进御书房,来到赵麒跟前,虔诚的跪地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麒微微抬手,“平身。”
常平站起身来,垂手而立,态度谦卑。
“你来看看这两样东西如何?市价几何?”
小李子将香皂和玻璃放了上去。
常平拿起香皂闻了闻,惊讶道,“陛下,这东西类似皂角,但是,味道清香宜人,制作技术也相当成熟,不知叫什么?从何而来?”
“朕取名为香皂,是洁净衣物面容用的。”
赵麒又问他玻璃如何。
常平拿起粗糙的玻璃,对着光看了看,反应倒是十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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