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日子都和她走得太近了。”苏妘对清宁说道。
清宁笑着,“我知道娘娘是担心我,但她想结交我,我怎么也得给她机会不是?”
“羽七也纵着你。”顿了顿,苏妘道:“其实也挺好的,起码他是因为爱你,尊重你,才会对你无可奈何。”
“娘娘……”
清宁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转念一想,对苏妘说道:“娘娘只会说我,却不知道,这天下间,最会纵人的是皇上,羽七他们都是跟皇上学的,总说真正的男儿汉,才不会在自己女人身上找尊严和存在感。”
“跟萧陆声学?”
苏妘笑了,“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羽七、疏影、林世安和谢宴珩,他们在我看来都是顶好的男儿。”
“可不,谢宴珩如今都没多少时间和他们鬼混,人家都忙着教育孩子,心疼夫人去了。”
“等你有了孩子,羽七应当也一样。”萧陆声那么忙,要抽时间陪她,还得抽时间考小瑶儿学问。
也不是她说,小瑶儿才多大点?
非得逼人家学那些深奥的学问,但她又怕自己插手,最后来一句什么:慈母多败儿……
真是承担不起。
“孩子的事我还不敢想。”
也不是不敢想,而是在皇后娘娘身上她看到了,孩子这件事还得看缘分。
有什么不好想的?
苏妘伸出手,“过来我给你把脉。”
清宁听话的伸出手,苏妘立即为她把脉。
娘娘的手,柔软得不像话。
自己跟着娘娘,虽然伺候娘娘多年,可许多事情,她也会叫下面的人准备好。
她这双手,也算不得粗糙。
可与娘娘相比,高低立显。
一阵秋风吹过,苏妘收了手,说道:“你这几日怕是该来月信了。”
清宁笑着,一副娘娘果然厉害的表情,嘴里也说着:“娘娘真是太厉害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两天的。”
“这可不算厉害,你如果认真学了,你也会。等月信干净七天后,便是最容易受孕的好日子,你若想要孩子的话,便在那个时候缠着羽七,最好是隔天一次。”
“娘娘……多谢娘娘。”清宁脸红透了。
苏妘笑着,“成亲了,这些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清宁点头。
每次听见皇后和皇上那啥摇床的、猫儿似的声音她也都习惯了。
可当皇后娘娘和她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觉得害羞。
她们一边说话,余光自然也是注意着院子里晒草药的卿安宁。
“你看她,虽然极力忍着,却还是时不时的往咱们这处瞟,”停顿了下,清宁继续说,“指不定也同咱们一样,余光也看咱们呢。”
“那是自然,她想要做什么,咱们可是一清二楚的。”苏妘一边说,一边朝卿安宁那里看。
也不知道卿安宁如今有何感想?
“依我看,她这几日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不是这里挠,便是那里挠的。”清宁有些好奇的问,“娘娘,既然她医术不错,为何没有发现端倪,半点怀疑都没有呢?”
苏妘笑笑,“就因为她的自信,所以才会觉得是她自己的胭脂水粉朱铅过量了,而不是怀疑林世安送她的衣服被人动了手脚。”
清宁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李娟绫他不知道自己用的是有毒的朱铅胭脂水粉吗?
她当然知道。
所以,出现一些问题时,她首先想的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旁人。
苏妘说道:“你继续与她交好,等到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就说你与我感情特别好,你请我给她看一看,到时候看她如何说。”
清宁点头,可还是有些疑问,她道:“她既然知道是自己胭脂水粉的问题,若娘娘给她看病症,她肯定害怕被识破身份而拒绝吧?”
“她用同一种手法骗了我们那么多次,如今在她心目中,我们根本就是被蒙在鼓中的小丑,所以,不管是她抱着试一试,还是挑衅我的想法,她都会同意让我出面给她看一看的。”
“嘶~她可真是顽强。”
清宁感叹之余,对李娟绫属实有些好奇,她分明都已经逃走了,却还回来送死。
想不明白。
“好了,我得回去了。”苏妘起身。
清宁连忙起身相送,“恭送皇后娘娘。”
苏妘拉起她的手,“不用那么多礼,得让她看看,你我感情深厚,将来更加确信你请我出手的话。”
“她若是李娟绫,是肖玲便很清楚我对娘娘来说的确很重要。”
两人笑笑。
清宁问道:“马上就要到小皇子,小公主的生辰了,娘娘可都准备好了?”
苏妘拧着眉,“唐安会准备的,”她想着宸儿,心底有些难过。
从宸儿出生,她都没有为宸儿过一次生辰。
每次给小瑶儿过生辰,总会叫她有些难过,总觉得对宸儿多有亏欠。
“娘娘,是要回去了吗?”
唐安抱着拂尘过来问,涵香也跟在侧。
苏妘点头,对清宁道:“无论如何,如今太平盛世,但凡觉得危险的事便不要做,在家找羽七商量,千万别拿幸福去跟一无所有的人拼。”
清宁笑着应下,“娘娘放心,我知道。”
清宁目送苏妘离开之后,立即回到了晒药草的院子。
卿安宁此时戴了个帷帽,一边擦汗,一边寒暄,“我还在闺中就听闻娘娘对周夫人极好,如今看来,比传闻的还要好呢。”
清宁笑着,“我伺候娘娘多年,她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是我的荣幸。”
“周夫人真是好运气。”
“哎……”
卿安宁一顿,忙问,“怎么,是我说错话了吗?周夫人因何叹气?”
清宁道:“娘娘对每个下人都很好,却对我不一般,也是有道理的。”适当的袒露一些心扉和秘密,也能麻痹卿安宁的警惕心吧?
她是遮掩想的,所以才抛出了话题,果然卿安宁就接着问,“哦,是因为什么?”
清宁一边整理药材,一边说道:“当年,容大人身处危险,是我站出来,从那之后,娘娘就说了,往后我就是她的亲姐妹。”
卿安宁在想,清宁在说容洵身处危险的那一次,是哪一次?
是她离开苍云国之后发生的事情,还是她还在京城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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