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
襄绿缓缓醒来,嘴里的布团竟被她吐掉了。
此时密室的烛台已经燃烧的差不多,逐渐昏黄下来。
袁进看着襄绿说道:“活不成了,我们已经活不成了。”
“不,不……”襄绿的声音沙哑,看向袁进道:“你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有什么办法。
昨日主子他们没有找到他,现在更不可能找到了。
可恨的是,他留下的线索,竟都让金成和他的血虫人给清理了。
看着那女人因为惊恐,面色无血的样子,袁进想了想,说道:“你过来些。”
襄绿:“什么?”她动了动身子,被绑着,根本过不去。
袁进道:“你脑袋伸过来。”
为了活命,襄绿全部都听袁进的,她把头伸过去一点。
袁进也往襄绿那边凑。
然后咬住她耳上的珠翠,直接咬了下来。
襄绿啊呀一声,“你,你做什么?”
袁进把耳环含在嘴里,“我们是活不下去的了。”
“不,不可能。”
“你方才没有看到吗?那怀着身子的少女,生下来的是什么?”袁进麻木的说着,“是血虫,不是人。”
襄绿浑身激灵,她声音发颤的问袁进,“他,他刚才说那姑娘怀的是他的儿子。”
袁进点头,他想着,把襄绿的耳环藏在嘴里,那等他的尸体被人找到,又或者成为血虫人之后,哥哥或主子看到了,也许会大概猜到,他死之前是和襄绿在一块儿的。
“不不……他还说我肚子里是他的儿子。”
“可是,哪儿有儿子,分明都是臭虫,全是臭虫,那些臭虫恶心,千千万万的臭虫……”
袁进说,“千千万万的血虫,只有一条是活着的,它的颜色血红,和那些粉嫩,最后成为灰白死去的幼虫不一样。”
“所以,那条鲜红的血虫才是他口中的儿子……”
袁进分析着,看着襄绿,“他给你下了蛊?”
襄绿崩溃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你仔细想想。”
襄绿崩溃至极,她仿佛也明白,自己是活不成了。
襄绿内心的恐惧无法言说,她只好跟袁进说话,“或许他是给我下蛊,或者下药了。”
“没多久,我就腹痛不止,只好去寻他……我,我和他……他骗了我的身子,不过才几日,他就说我怀了他的儿子——们。”
“怀了他的儿子们……”襄绿瞳孔地震般睁大,“他的儿子们——”
难怪当时她没明白金成说她怀了他的儿子们。
现在她明白了,那姑娘肚子里生出来千千万万的幼虫,不就是他的儿子们吗?
此刻,她腹部那种有东西在肚里游泳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她垂头,盯着自己的肚子,那千千万万血虫在她腹部蠕动,那种浑身发麻的感觉冲刺着她所有的感官。
整个人心慌恐惧,“不,不……”她撕心裂肺的吼叫。
甚至看到了那些恶心的虫要从她肚子爬出来,要从她的眼耳口鼻爬出来……
“啊!!!”
襄绿因为恐惧,自己把自己吓死过去。
袁进在看到襄绿真的软下去,胸脯也没有呼吸时的起伏后,他才知道,她被自己吓死了过去。
即便见惯了血腥。
可今日这般景象,他也是头一回见,这里冲刺着刺鼻的腥臭,到处都是低沉,隐隐的哀嚎……
他垂头,看到自己被金成打得遍体鳞伤的身体,余光却看到已经死去的襄绿诈尸一样,腹部剧烈的蠕动,最后炸了开来。
如刚刚那姑娘喝下药水,然后分娩不一样,她的肚子竟直接炸开。
无数的幼虫涌出,地面一片。
那些粉粉嫩嫩的幼虫在接触空气没多久,就逐渐灰白死去。
就在他骇然的时候,他看到一条只有手指长的鲜红线条从幼虫中探出头来。
随即,那血虫高昂着头,毫无犹豫的朝他爬来。
不不不不……
袁进瞳孔地震,看着那血虫一点点爬近他,然后从他腿上的鞭口钻进去。
“啊……”巨痛传来,他顾不得恐惧和后怕。
嘴里,襄绿的耳环让他深深的扎入舌头,紧紧的勾在他的舌尖……
————
一处僻静之处。
康元宝带着金成坐在一块儿喝茶,他神色之中带着些后怕。
金成道:“你我是至交好友,谁都会出事,而你不会,你服用了我的血,就算有一天蛊虫爆发,也不会伤害你。”
康元宝抱拳致谢,“我担心的是这件事不知道能捂多久。”
“不必怕,咱们地下军团,每一个都能以一抵十,且都是真正的不畏生死的死士,哪怕最后它们只剩下一张嘴,但凡有令,也能将敌人的血肉撕咬下来!”
看他如此狠厉却极有信心,康元宝才松了一口气。
他感叹道:“如果那些幼虫全都能活下来就好了。”
金成冷笑道:“可惜不能,一次只能孕育一条极具破坏性的蛊虫,偶尔会遇到个两条,最多四条……”
康元宝玩笑着,“就跟人一次只能生一个,还有人生双生子,三个,四个……”
“是。”
“这么说,它们真的是你的儿子们。”
金成面无血色,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只有喝下蛊引,与他同房过的女子才能孕出极具攻击力的蛊虫,不是他的种又能是什么?
那蛊引进入人体,没有他,那些长大的幼虫吸食完本体的血液之后,就会逃出那本体,逃出来的幼虫,一条都不会活下来。
金成面带笑意的看康元宝,“不错。”
康元宝面含难色,良久才问道:“我师父一直在问,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真的阴、茎重生,我——我也想知道。”
“此事不急,我父亲还在为你们养蛊,等养成,必然就能成功。”
康元宝满是期待。
从前,他期待能在宫中争个总管之位出来。
结果时运不济,自那场宫变之后,萧御、萧止跃李娟绫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
他以为跟着师父,也能在宫中混个头面,起码也能在永华宫当个总管。
谁知道,他们竟然将他打发去偏殿打扫为生。
日复一日的蹉跎,他整日被人欺负,毫无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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