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蓁蓁拧着眉头,“母后当真没事?”是不是跟阿姐有关?
“我没事。”
萧蓁蓁‘哦’了声,半是担心,半是疑惑的离开了永华宫。
路上,萧蓁蓁问贴身的宫婢莺儿,“阿姐是从哪一日不在宫里的?”
莺儿福了下,“回公主,皇太女殿下从进宫的第三日就没住宫里了。”
第三日,那岂不是这十多日,阿姐天天都出宫了。
宫外有谁?
“莺儿,准一下,本公主要出宫。”
“现在吗?”
“对,现在。”
她要去找阿姐,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否则母后为何会如此紧张?
不,也不能跟阿姐说。
万一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去告诉了阿姐,适得其反了怎么办?
想着,萧蓁蓁又道:“不必了,不去了。”说着,她转头,往钦天监去。
宸哥哥还在钦天监。
“宸哥哥……”
萧蓁蓁气喘吁吁起来,“宸哥哥。”
萧宸抱着拂尘,一身蓝色道袍,越来越像个道士。
“容舅舅都没有穿道袍,你比容舅舅还要像道士。”容舅舅只在重要的,大型的法事上会穿道袍。
萧宸微微一笑,“道袍自在。”
萧蓁蓁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萧宸唉声叹气起来。
“怎么了?”看萧蓁蓁这个样子,他哪里还能潜心做功课。
将手里的书放下。
看着她,等她回答。
萧蓁蓁拧着眉头,“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宸淡笑着看她,“那你想一想,想好了再跟我说。”
“嗯。”
她一应声,萧宸就把刚刚放下的书拿了起来,看他认真的样子,萧蓁蓁立马急了,“哎呀,皇兄。”
“怎么?”又把书放下。
这次双手平稳的放在打坐的双膝上,定定的看着她。
萧蓁蓁皱着眉头道:“你回京之后,在宫里这些日子,应该听说过大皇姐选侍君的事情了吧?”
萧宸颔首,“嗯,知道。”
难道出了什么事,“不顺利吗?”他还记得,之前萧瑶还跟他说,让他早点成亲之类的话。
“我说不上来,总觉得不对劲,可是母后又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找谁说。”不能找谢云初,也不能找周轶清,谢云策他们。
萧宸看着她,一头雾水。
他回京之后,几乎是一头扎进钦天监,然后被这里的一切所吸引。
除了偶尔去永华宫陪父皇、母后他们用膳外,真没注意旁的东西。
萧蓁蓁瘪了许久。
萧宸猜测的问,“是大皇妹有心上人,但却不得不选侍君?”
上回,萧瑶和他闲聊时,他就觉得大皇妹对皇权既要,又似乎在怕失去什么。
今日,让萧蓁蓁这么一问,所以就这么去猜想。
萧蓁蓁摊手,“我不知道。”
“阿姐说,大皇兄才回京,往后父皇、母后还要去江南,去很多地方游玩,所以才从皇太女府回了锦融宫,想我们一家人多团聚。
可是刚刚,母后问阿姐是从哪一天又回皇太女府的……”
萧蓁蓁看着萧宸,“是第三天,第三天阿姐就没来钦天监,每日上下朝都回皇太女府了。”
萧宸张了张嘴,“这,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阿姐她如果是想和大皇兄,或者父皇、母后,和我们一家人多相处,怎么会才回锦融宫,第三天就回皇太女府?”
“还有,从阿姐回锦融宫那天开始,容舅舅是不是也不在钦天监了?”萧蓁蓁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得她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些话,她知道不应该说的,可是,她怕自己猜想的是真的,那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死?
又或者说,容舅舅若是知道了……
反正是不敢想。
“宸哥哥,你不会乱说吧。”萧蓁蓁小心翼翼的问。
大皇兄修行之人,绝不会是那等大嘴巴子,到处宣传的人。
所以,她才会来钦天监,想请大皇兄想想法子。
一时间,萧宸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瑶儿她会喜欢容舅舅?
怎么会这样?
“你先别急,这件事先缓一缓,我会找时间跟她谈一谈的。”萧宸冷静下来后说道。
萧蓁蓁也只好点头,“那我明天要不要去找阿姐……”
“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不懂,也说不上什么话,当不清楚,不知道吧。”
“好,我听宸哥哥的。”
送走了萧瑶。
萧宸才反应过来,近日都是丁师父来教他一些功课。
他直接往丁师傅的住处去。
“丁师父。”
他抱着拳,看着丁师父,神色严峻,“这几日我师父去哪儿了?”
丁老夫子微微拧眉,看他这神色,到底是修行尚浅,藏不住事。
“回他府邸了。”丁老夫子说,“你可是有什么疑惑,需要我为你解疑的?”
他倒是有,但,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不要说了。
“没事,就是许久不见师父,我想去见一见师父。”说着他抱拳,告辞。
丁老夫子哎呀一声,“回来。”
萧宸疑惑的看着他,“丁师父还有吩咐?”
“宸儿,你还是好心修行吧,有些事,顺其自然,都会迎刃而解的。”容洵亲自出马,这都解决不了,那他白混了两辈子。
“会迎刃而解?”
“嗯。”丁老夫子扬手,掐算一番,“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萧宸有些迟疑。
但最后还是回了自己住处,他也卜了一卦,倒也还好,不是什么下下签。
容府门前。
萧瑶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下了马车,等她进去容府之后,发现容舅舅竟然在教谢云初道术。
幸亏她还未靠近。
只见谢云初捻了个诀,然后剑指一开,瞬间狂风肆虐,乌云密布。
在谢云初的号令之下,雷鸣闪电,犹如世界末日般骇人。
萧瑶心口一惊,模糊的记得三岁那年,原本细雨绵长的天气。
骤然狂风肆虐,天雷和闪电将天际撕开了一道道口子。
那天的雷声像是要吃人。
那天的闪电,像是是银蛇,毫无防备的从她一丈远的地方闪过。
雷鸣闪电,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后来,她才从母后口中得知,那是容舅舅号令天雷,治疗父皇身中的蛊虫。
能号令天雷暴雨。
他那样高大的形象就此埋在了心间,她时常想起那一日的场景。
日复一日的,哪怕长大了,她也还模糊的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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