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吧。”
苏妘笑着同萧陆声说。
比起容洵送给两个孩子的生辰礼,她和萧陆声送的不值一提。
也是到现在,苏妘才明白,容大哥说什么喜欢金子那些,不过是让她和萧陆声安心的。
而现在,这些金子,用这种方式,回到了瑶儿、蓁儿手中。
容大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要。
萧陆声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他恨不得再多挣点钱。
一则给瑶儿充国库,二则多给容洵一些,这些年,全国上下道教崛起,道观也是一座接一座……
只可惜,那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去做这件事情。
萧陆声深知,他只是装糊涂,他非常明白容洵最想要的是什么。
只可惜,他想要的——注定得不到。
宾客散尽。
萧瑶心里五味掺杂,说不出的滋味。
萧宸道:“师父离京是原定计划,未能参加生辰宴,你莫要多想。”
萧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微微点头,“我知道的。”
萧蓁蓁也点头,“对,容舅舅本来就是要离京的。”只不过提前离京了。
都不说一声,看来,不止阿姐,怕是父皇、母后也有些——
萧宸、萧蓁蓁都知道,萧瑶不想别人都知道她曾喜欢过容舅舅的事情。
所以,很多话他们其实是不方便说的,于是告辞。
“皇兄,你得帮我,我的大金猪要运回黎棠宫去。”萧蓁蓁同萧宸撒娇似的说。
“好。”
等二人走远。
谢云初才道:“阿瑶,你别难过。容师父离京,绝不是因为你。”
萧瑶苦笑,她不信。
“是真的,你信我。”谢云初认真的说着,“师父撮合我们两个,他说她算过,我们有缘的……”
“而且,你对师父的那种仰慕,并非情爱,师父他都已经知道了。”
萧瑶红着眼,“容舅舅当真知道吗?”
“知道。”
谢云初十分郑重的说:“是我和师父说的,我还替你跟师父解释过,说你只是一时没分清这种情感是亲情的仰慕。”
“师父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才会照旧的把生辰礼物送来给你。”
谢云初恨不得场景还原,可他做不到。
“阿瑶,你信我,容师父他并非寻常人,他那样的人物,绝不会同你,同我在这些事情上较真,他只是有他的道法——”
萧瑶看着谢云初如此认真的安慰,会心一笑。
其实谢云初说的也不无道理。
容舅舅那样的人,除了母后,他或许根本不在乎别人什么想法,看法。
而她们能得容舅舅的关照和疼爱,完全是看在母后的份上。
她早就该想明白的。
若是早想明白,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还好——这一切,不管是父皇、母后,还是皇兄和蓁儿,他们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罢,都过去了。
“容师父若真生你的气,绝不会再送这些礼物。”他硬着头皮,握住她的手,“师父也怕适得其反的,对不对?”
看着谢云初那双真挚的眸子,萧瑶点点头,“嗯。”
眼前人,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她。
也怕她在自责中出不来,所以才会这么——卑微。
就如父皇说的,谢云初的家族身世,只要他愿意,京城多少权贵家族,都愿意与谢国公府联姻。
“阿瑶,你信我。”
谢云初声音微哑,低沉得像是气音一般。
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心,以为以后一切顺利——
可今日,她拒绝了宣布,选他为侍君这件事。
“我信你。”
萧瑶反握住谢云初的手,皇兄说了,景文也跟着容舅舅离京的,他答应皇兄会来信报平安的。
只要容舅舅他平安,那容舅舅离开京城,去寻找他的道,又有何不可呢?
————
永华宫。
苏妘回来之后,看到丁老头在门口等她。
“丁老夫子。”苏妘过去招呼,从未高高在上过。
丁老头面带笑容,对着二人抱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老头我等你们多时了。”
苏妘道:“还请丁老夫子进屋叙话。”
“不不不,我今日来,是受人之托。”
苏妘看着他手里的木匣子,已经知道,肯定是容大哥让丁老夫子转交她的吧。
她双手接了过来,“容大哥他为何不亲自辞别。”就那么着急离京吗?
还是说,是因为瑶儿——的事情。
丁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这个嘛——”想到容洵的嘱托,他又觉得,凭什么给他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什么时机到了,该离开京城了,反正是放屁,“或许他没有这个勇气。”
说完,丁老头便告辞走了。
苏妘抱着匣子,站在原地直至看不见那丁老头的身影。
萧陆声也一样。
他揽着苏妘的肩,将人揽进他怀里,或许,容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洒脱,反之——他从未真正的放下过爱妘儿这件事。
丁老头口中的不舍,不是怕离别的伤感,而是怕他真的不舍离开……
“他提前离开京城,并非因为瑶儿。”萧陆声说。
苏妘扭头看了他一眼,“但瑶儿可能不这么想。”
萧陆声道:“谢云初会说的,如果他连这些都处理不好,和瑶儿就算勉强凑合在一起,这辈子也不好过。”
苏妘点头。
萧陆声继续道:“等瑶儿登基,我们先缓一阵再出发。”
“听你的。”然后拿着木匣子走进了永华宫中。
————
景文拉着马,缓缓的跟在容洵身后,因为他是步行的。
“这是要上云佛寺?”景文问道。
“你不该来,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景文道:“属下这辈子都是要跟着主子的,属下没有家,主子在哪儿,属下的家就在哪儿。”
容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得云佛寺,已经很晚了。
但云佛寺的门却开着,小和尚看到容洵、景文二人之后,直接将二人带到了长空大师的禅房里。
再一次见面,容洵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见过大师。”
长空大师也起身,“阿弥陀佛,容施主有礼。”
然后指了一旁的蒲团。
容洵颔首坐下,那小和尚进来奉茶,然后说道:“施主,另外一位施主在我的禅房品茶,还请宽心。”
说完,小和尚离开,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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