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水生将自己的屋子从头到脚,全都仔细打扫了一遍,甚至用湿抹布把地面都擦拭了一遍。
屋子本来也不脏,现在更是一尘不染。
骆水生将自己的所有行李,转移到一墙之隔北面的屋子,又找出之前买的崭新的打算过年用的床单、被罩换上,铺的平平整整。
忙了两三个小时,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骆水生笑了,心里全是细细密密的甜。
他把彦白所有的东西全都搬到了这个房间,将东西整整齐齐摆在了架子上,这才又到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
彦白说了,晚上要过来吃饭,他得好好准备一下。
世安没再发烧,半大小子,底子到底是好的,下午喝了一杯奶粉,整个人就活力十足了。
虽然他很想下地去帮忙收拾彦哥哥的房间,但是大哥不让他动,非要让他再休息几天,不许他下床,世安干着急。
就连小桃儿中间想帮忙扫地,骆水生都不让,生怕他们干得不干净。
小桃儿只能帮忙去洗衣服,摘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桃儿虽然才12岁,却也是一个干活的小能手。
所有的饭菜做完也才四点,骆水生开始坐立难安,他站在院子门口看了好几次,也没见到想要看到的身影。
此时,彦白正在忙碌。
他回去时,顾向东正在床上睡着,九尾狐立即贱兮兮的,把它今天偷窥到的顾向东与村长的计谋全都告诉了彦白。
彦白冷哼,没说话。
他先去问了知青中的老大姐赵曼,可不可以搬去村民家住。
赵曼是最早一批来的知青,年纪都比他们大些,处理的事情也多些,她开口,
“这事儿村长说了算,之前有些知青在这儿安家落户,嫁人了或者娶了媳妇儿,都可以搬出去,有些还会给安排宅基地。
彦白是想结婚了吗?你看上了村里的哪个姑娘?”
彦白笑笑,
“不是要结婚,是想搬去村边上的骆家。
骆水生今天帮了我个大忙,他家弟弟病了,我刚好通点医术,想去照顾几天,还个人情。”
赵曼了然的点头,见四下没人,走近了两步,小声对彦白说:
“你以前对咱们知青点的人都不错,家里来什么好东西都会跟我们分,我才跟你说这个话。
你可慎重一点,我听说骆家欠了很多外债,他们家日子可是很艰难,你别傻乎乎的全去贴补别人,要为自己多想想。
听说近两年还会有人时不时地去骚扰一下,想要钱。你去他们家住,安不安全?”
彦白记忆中这位赵大姐已经二十五岁,还没结婚,因为她一心想回城,所以坚决不在农村扎根。
她人很好,平时对这些知青也很照顾,彦白也愿意多跟她说两句,
“谢谢曼姐提醒,我心里有数,会处理这中间的关系的。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回城吗?有空多复习一下高中课程,多学点知识总没坏处。”
彦白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得过多,现在离恢复高考还有一年,文件还没有下发,他也不能说太多。
如果赵曼聪明,也许可以领会一点,早做准备。
赵曼看着他的背影一怔,彦白倒是提醒她,她好久没看书学习了。
这样不行,万一以后有机会回城,她什么知识都忘了也做不好工作,看来应该把高中课本拿出来晒晒了。
彦白先回到房间,把他的东西打包。
原主以前大方,东西随意地放在房间,顾向东有时吃了他的零食,用了他的东西,原主也从不计较。
但魔尊大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凭什么要便宜害自己的人?
原主已经在这儿生活了两年,锅碗瓢盆各种东西还真是不少,这一收拾,就收拾了好几包。
不过他只有一只手能干活,干得实在不算快,一弄就是几个小时。
睡觉的顾向东也被叮叮咣咣的声音吵醒,他睁开轻松睡眼,
“彦白,你折腾什么呢?”
彦白一笑,
“我打算搬到老乡家去住,村长如果同意了,过几天我就搬走了。”
顾向东突然就不困了,人一下子坐起。
他可刚和冯爱国商量好,要在知青点这个房间行事,万一彦白搬出去,再动点什么手脚可就不方便了。
九尾狐不解,“为什么要告诉顾向东,他会使坏的。”
彦白勾唇,
“我就等他出招呢,不出招怎么对付他?”
九尾狐恍然,
“钓鱼执法啊!”
顾向东有些急,立即开口,
“你要搬去哪儿?”
“搬去骆家,对了,以后你不用帮忙做我的饭了,我以后都去他家吃。”
彦白说完,将收拾出来的一包零食以及剩下的一些米、面、木耳、干蘑菇什么的通通装在一个筐子里,用右手提起来就要走。
顾向东见他把所有菜都带走了,有些着急,
“你都拿走了,我吃什么呀?”
彦白回头看着他邪肆一笑,
“这个全是我家里寄给我的,以前你帮我做饭,给你吃些也无妨,以后我又不麻烦你了,你又怎么好老平白无故吃我的东西?”
顾向东……
彦白变了太多,以前他可是从不计较这些,对自己很亲近,他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也就和自己能多说说话。
顾向东灵光一闪,彦白不会也重生了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又被他自己否决,天道宠儿只有一个,已经有了他,怎么还可能有别人?
不可能,不可能!
不等他细想,彦白已经提着东西出门了。
彦白今天只拿了吃的,其他东西倒也不急。
他刚走到骆家门外的那条小路上,望妻石一样的骆水生立即看到了他。
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篮子,赶紧紧跑几步迎了上去,从他手中接过篮子,
“有东西拿怎么不叫我,你手还伤着呢。”
彦白心中一甜,
“我这只手好着呢,你怎么站在门口,专门等我呢?”
骆水生幽深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先回家吃饭,等下有话和你说。”
骆水生本就长得桀骜不驯,此刻神色丝毫不加掩饰,就更有了如狼的野性,侵略性十足。
彦白小心肝一颤,像被电击了一下,整个人酥酥麻麻。
骆水生与之前羞涩的样子大为不同,彦白心痒痒追上他,
“你要和我说什么?”
骆水生只管往前走,并不理他。
彦白抓心挠肝,可也无可奈何。
进屋,骆水生就把他带到了收拾出来的房间,
“这是给你收拾好的房间,床单枕头全换了新的,你如果觉得哪儿不合适告诉我,我再去准备。
彦白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忽然就有点感动,
“你下午收拾的,累坏了吧?”
骆水生将他的筐子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这架子比较简陋,全是他自己做的,但却有种古朴的韵味。
“这架子是我做的,你如果不喜欢,明天咱们到县城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柜子,我给你买。”
彦白忽然就又生起了逗弄得心思,
“这怎么感觉像去采办嫁妆似的。”
骆水生原本想等到晚饭后再说的话,忽然觉得一刻也等不了,
“如果是呢,你愿意吗?”
彦白一怔,这直球来的猝不及防,
“你认真的?”
骆水生走近彦白,凝视着他的眼睛,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你愿意做我媳妇儿吗?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话很直白,甚至有点土,可是却如此赤诚,彦白收敛了所有的不正经,认真地看着骆水生,
“你想清楚了?咱们俩都是男人,别人可能会不理解,会指指点点,你会面对很多的困难,咱们俩还不能有孩子。”
这些在骆水生看来,全都不是个事儿。
他从小到大是被人指指点点长大的,内心无比强大,他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的指指点点,只要不在意,就丝毫没有杀伤力。
舆论只能伤害那些在意他的人。
骆水生开口,
“我有弟弟妹妹,不需要孩子。我不在意别人的指点,说风凉话的人就是个屁,我为什么要在意?
我只在意你在意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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